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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啤酒抬手间，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滚动，痞气又霸道。

　　“这回就算了，下回他再出现，我的人就不跟他客气了。”他说。

　　程明月轻轻应声。

　　说完不想干的人，权战还是喜欢跟她说说日常。

　　“我明天就回去了。”

　　“真的吗？”

　　听出她的惊喜，权战心情大好。

　　“来接我？”

　　程明月想都没想，“好。”

　　权战意外。

　　“不怕被拍到？”

　　程明月当然怕，不过她觉得刚恋爱，就让另一半失望，好像不太好。

　　她说：“我明天穿多一点。”

　　权战笑了。

　　“算了，别来了，在家等着我吧。”

　　大热天的，她舍得折腾自己，他还舍不得让她吃苦呢。

　　程明月怕他失望，还打算坚持一下。

　　权战却说：“与其你穿多一点，在机场等我，不如你穿少一点，在家等我。”

　　程明月：“……”

　　“你别这样讲话……”

　　她越这么说，权战越想逗她，他直接开始点单，让她明晚穿什么。

　　程明月听得面红耳赤，一个人也躲进了被子里。

　　一通电话不知打了多久，总之最后手机是没电了。

　　程明月裹在被子里睡着，再睁眼已经是次日十点。

　　她心情很好，有段日子不联系的妈妈还给她打了电话，言语比之前温和多了，还带有几分别扭的抱歉。

　　“下午有场慈善义卖，我跟你大伯母都要去，你也来一趟吧。”

　　程明月知道，这是妈妈想缓和关系。

　　她不喜欢拍卖，可想到容叙的脾气，做到这地步已经不容易，她不忍心拒绝，还是答应了。

　　午后，她回了趟家。

　　没想到，迎面遇见了程明希。

　　程明希对她视若无睹，只跟几个妹妹说话。

　　程明月没当回事，自从上次权战替她出头后，她就没想再跟程明希做姐妹。

　　容叙见她回来，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亲自拿了礼服请她试。

　　大伯母为人精明，丝毫没把上回的事放在心上，主动夸赞程明月漂亮。

　　容叙点头，第一次真心欣赏女儿的美。

　　双胞胎被权战吓怕了，也在一旁附和。

　　客厅里，中心已经变成了程明月。

　　程明希坐在一旁，默默地剥着橘子，指甲暗暗用力。

第90章 一幅画

　　容叙说的义卖会，是程家世交的家族所办，邀请的人也都是程家交际圈中的人，规模不大，却很值得去。

　　以前，这种场合是程明希的主场，程家其他女孩子，根本无缘露脸。

　　双胞胎羡慕程明月，程明月却没什么感觉，她算着时间，想结束了赶紧回丽泽桥的房子。

　　她跟权战刚交往就分开，今晚见面，才算恋爱的第一天，她不想让权战等。

　　可到场以后，容叙带着她，先后见了不少人，还约了好几位夫人，想散会后再聚。

　　“妈，我晚上有事。”

　　无人处，程明月才小声说。

　　容叙看了她一眼，“你新戏不是刚杀青吗？”

　　程明月犹豫了下，说：“权战今晚回来。”

　　容叙沉默。

　　她想到那个惹不起的女婿，一阵无言。

　　看程明月这样子，也不像能拿捏权战的。

　　算了。

　　惹不起，还是别惹为好。

　　“散会后你就回去吧。”她说。

　　程明月这才放心。

　　会场人越来越多，程家在学术界颇有位置，容叙妯娌俩带着两个女儿，被安排在了第一排。

　　程明月左边是母亲，右边就是程明希。

　　主持人上了台，讲述此次义卖的核心。

　　台下，众人有安静的，也有小声说话的。

　　程明月开着小差，忽然，耳边传来程明希的话。

　　“难得来这种场合，很高兴吧？”

　　程明月愣了下，她转脸看程明希。

　　程明希目不斜视，仿佛开口的不是她。

　　程明月无意跟她争执，轻声道：“我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以后也不会来。”

　　程明希冷哼。

　　虚伪。

　　来都来了，却说不感兴趣。

　　“果然会装，难怪能哄得住男人。”她唇瓣翕动。

　　程明月见她越说越疯，干脆不理她了。

　　义卖正式开始。

　　拍品一件件上，程明月举过两次牌，帮妈妈拍了条项链。

　　眼看拍卖要结束，最后一件拍品是一件油画，起拍价十万。

　　随着拍卖员抬手，大屏幕上出现了画作的局部。

　　原本有些嘈杂的会场，诡异地静了两秒，然后议论声迭起。

　　程明月抬头看了一眼，登时，浑身犹如坠入冰窖。

　　大屏幕上，是一副女性衤果画！

　　女人的脸……是她。

　　她耳边嗡嗡嗡的，一时间，完全无法作出反应。

　　还是工作人员发现问题，快速熄灭了屏幕。

　　饶是如此，现场还是一片哗然。

　　程明月不用转头，也知道身后是怎样的指指点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身的，只是手被拽住，母亲容叙拉着她，脸色阴沉地离开了会场。

　　坐进车里，空调的凉意席卷全身，她才回过神。

　　“妈，那不是我。”

　　她下意识解释，容叙却没心思听。

　　“开车！”

　　容叙一声命令，声音气到发颤。

　　程明月哑口。

　　她靠坐在座椅里，手脚冰凉，脑中却闪现出一些回忆。

　　陈景明画过她。

　　当时，她明明穿了裙子。

　　难道，是陈景明后来凭想象画出来的？

　　她思绪混乱得厉害，却忽然想起，权战要回来了。

　　他如果看到那副画，会怎么想。

第91章 他回来了

　　弥果打了电话过来，程明月接了，却有些不知所云。

　　“姐，你没事儿吧？”

　　程明月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窗帘发呆，“弥果，我有点困，先不和你说了。”

　　“啊？哦！好！”

　　弥果乖乖应了，不忘叮嘱她：“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

　　通话结束了，程明月放下手机，看着昏暗的房间，大脑也陷入沉寂。

　　这感觉，很像之前她和陈景明的事被发现后的状态。

　　如果那副画不止是在义卖会上传播，网上也有的话，那她的事业大概是彻底走到尽头了。

　　权战恐怕也会生气吧，女朋友的衤果画被传播了，普通男人都得觉得被羞辱了，更别提他了。

　　还有顾总，她真对不起人家，新剧还没上线呢，她就先“塌房”了。

　　弥果也很可怜，没跟对艺人。

　　这么想着，她开始盘算，要是自己退圈了，该把弥果安排去哪儿。

　　她名下没多少钱，恐怕赔不起各路的违约金，她可能要做老赖了。

　　完蛋。

　　她果然不能思考，一思考，前途越黑暗。

　　算了。

　　先睡一觉吧。

　　等权战回来，她尽量跟他解释，他不听，她就跟他道歉，然后再分手。

　　她双手交握，大脑又活跃起来，回忆权战送她的各种礼物。

　　可想着想着，她眼眶就红了。

　　她有点舍不得跟权战分手，他对她挺好的，他们才正经谈了几个小时呢。

　　包子默默坐起了身，拉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独自伤心。

　　-

　　权战是想给程明月一个惊喜，路上忍住了没给她打电话。

　　结果还没落地，就接到各路告状的消息。

　　底下人把义卖会场的事说了一遍，弥果打电话来渲染了一通程明月的反应。

　　“权先生，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权战一听，落地后就直奔丽泽桥去了。

　　他给沈喻打了电话，让她先去看着程明月。

　　沈喻走两步就能见到程明月，很快给他回信：“活着呢，赶紧的吧，回来哄哄。”

　　权战油门踩到底，没几分钟就到楼下了。

　　他到了，沈喻也就撤了。

　　程明月还傻愣愣的，把沈喻送走，她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又把毯子拉开了，照样是把自己裹进去，继续伤心。

　　她盯着天花板，数水晶灯上的水晶球。

　　忽然！

　　门口传来动静。

　　滴滴滴的，是输入密码的动静。

　　她茫然地坐起，起身往门口去。

　　刚到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