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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少辞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时有一瞬的诧异。

只见照片上是汲羽蔷学生时期的自拍照，可她身后却是路过的蒋少辞，似乎注意到了镜头，眼神看了过来。

拍照的人就抓拍到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汲羽蔷笑容幸福，眼中带着一丝羞怯，好似是专门留了一个位置给他的。

蒋少辞的心仿佛被豁开了一个口子，正往外流着血，很痛。

照片后还有一段话，学生时期的汲羽蔷，用着稚嫩的想法写下了最动人的情话：“无论是谁，只要蒋少辞。”

汲羽蔷看着这段话也陷入了回忆，当年她和蒋少辞是一个高中的，他是风靡全校的校草，而她只是芸芸众生中喜欢他的一员。

这张照片也是托人，在蒋少辞必经之地的抓拍而已。

抬头时却愣住了，照片被眼泪浸湿。

蒋少辞那张脸上的神色绝望又悲哀，泪水决堤，压抑着哭腔，使得浑身颤栗不停。

口中不断的呢喃出声：“蔷蔷，蔷蔷……”

恍惚间想起了汲羽蔷一直很宝贝的日记本，将照片珍藏在怀中，找到了那本布满灰尘的日记本。

蒋少辞用袖子擦干净了日记本，却迟迟不敢打开。

“蔷蔷，你会原谅我吗？”

这句话又像是对着空气说，又像是无助的呢喃。

汲羽蔷笑的讽刺，眼泪却落了下来：“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

“你说，都是我欠汲雨婷的，所以要我照顾怀孕的她！我欠她的，所以我要把我的丈夫让出去！因为我欠她的，我和绵绵的作品要让给她，而我自己身败名裂！”

说到这，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力气：“就因为我欠她的，所以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你现在竟然还想要我原谅你？”

“你就应该下地狱去！到那时……在来问我会不会原谅你！”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承受着内心的煎熬，那种疼痛像一柄重锤一样，毫不留情的一下下的击打着他。

尽管如此，他却只能承受着。

蒋少辞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本日记本，入目眼前的内容却让他再次崩溃。

从学生时期稚嫩的暗恋，到为了能和他考同一所大学的努力，在到能嫁给他时的甜蜜。

直到最后，所有人伤她至深的绝望无助。

第Ṗṁ20章

“我只顾着喜欢蒋少辞，却忘了问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看雪飘落，看百花盛开，听蝉鸣叫，听落叶落下。一年四季，好像都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能把他们对婷婷的爱分我十万分之一也好。”

“蒋少辞，我就快要死了，你知道后应该会高兴吧？因为我终于不会成为你和汲雨婷之间的阻碍了。”

“绵绵死后，这个世间在也没有我想留恋的东西存在了……”

蒋少辞喉结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身侧的手逐渐紧握。

每当想起过去所做的事情，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几乎无法呼吸。

汲羽蔷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勾起了唇角，眼中带着一丝冷漠：“你现在看到的，还不及你对我所做的万分之一！”

蒋少辞再也站不稳，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结婚照片，头疼欲裂。

口中不断呢喃，可意识却逐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汲羽蔷一直冷眼看着，直到蒋少辞昏迷过去，眼中才有了一丝变化。

飘过去打量：“不会死了吧？”

“我才不想他死了还来纠缠我！”

这些蒋少辞都不知道，等他在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

之前汲羽蔷死了以后，那些佣人也都被解雇了。此时是按时来家里打扫的保姆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蒋少辞，把他扶到床上去的。

但蒋少辞醒来第一件事情，眼神就在到处寻找着什么。

直到看向了一处，才松了口气。

但又迅速移开眼睛，遮掩似的拿出了那张学生时期和汲羽蔷的合照。

汲羽蔷却清楚的看见了，他眼神瞟到了自己。难道他看得见我？

随后又马上摇摇头，他刚刚明明找的是那张照片。

但心中却有了疑心，恰好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蒋少辞接起：“司勤。”

电话那头的汲司勤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感：“少辞，妈，醒了。”

蒋少辞立马从床上下来，眼前却一阵眩晕。

缓了许久才能看清。

汲司勤半天听不到蒋少辞说话，便有些着急了：“少辞？你还好吗？”

蒋少辞捏了捏眉心：“我没事，我现在马上过来。”

屋内的窗帘拉紧，看不到一丝阳光。

就连是黑夜白天也分不清。

汲羽蔷忍不住吐槽：“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演给谁看？难道给我看的吗？”

蒋少辞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

汲羽蔷紧紧的皱着眉，眼神厌烦至极：“要是可以，真不想死了还要被迫跟在你身边。”

蒋少辞脚步一顿，却又很快离开。

跟在他身边的汲羽蔷眼中的怀疑更浓了些。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烈又刺鼻，让汲羽蔷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汲母脸色苍白的呆坐在病床上，怀中抱着一个相框。可眼神却呆滞，嘴角时不时的流下津液。

蒋少辞一进来就见到这幅场景，看向了满眼疲惫的汲司勤。

汲司勤见蒋少辞来了，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少辞，医生说，妈她得了痴呆……”

第21章

蒋少辞脸上有瞬间的空白：“你有什么打算？”

汲母却在看到了蒋少辞表情变了变：“少辞，你来了啊。蔷蔷呢？”

汲母见蒋少辞愣住，想下床，却被汲司勤阻止：“妈，蔷蔷在家里，晚点再来看你。”

蒋少辞也连忙附和：“妈，你有什么带的话给蔷蔷吗？我回去跟她说。”

汲母笑着点头：“那你告诉蔷蔷，她今天穿婚纱的样子真美，妈妈不应该赌气的。”

说到这表情突然一变，痛苦的哭出声：“妈妈知道错了！妈妈真的错了！”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汲羽蔷。

推开阻拦她的汲司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蔷蔷，是蔷蔷来看我了！”

想要抱住她，身体却穿过了她的灵魂。汲母猛地摔在了地上，却依旧努力的想要触碰：“蔷蔷，妈妈怎么抱不到你呢？”

汲羽蔷浑身一震，妈，能看到她了？

可汲母下一秒那到处寻找自己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能看到的样子，或许是幻觉。

汲羽蔷不停的这样安慰自己，如果不是离不开，现在就想离他们远远地！

汲司勤走来抱住了她，强忍着情绪，只为了母亲能依靠他：“妈，蔷蔷不在这里。”

汲母抱紧了照片，表情又是一变，口水越流越多：“你们是谁？我家蔷蔷呢？我怎么看不到她了？”

汲羽蔷蹲下了身，看着近在眼前，却在到处寻找她的汲母。伸出了指尖，抚摸上了汲母的脸颊。

汲母被汲司勤抱着，又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跟你们说啊，蔷蔷那孩子小时候可活泼了，跟个泼猴一样！”

说到这笑出了声，缓了一会儿接着说：“她在长大一点，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但是我早就知道她喜欢蒋家那小子了，她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汲母说这话时，眼中还有着一丝揶揄，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汲羽蔷指尖颤抖，原来母亲也不曾忘记。

曾经那些和汲母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对汲母的哀怨以及对她此时的同情，又时刻折磨着她。让她背过身去，不忍在看她。

汲司勤低下头，像是终于下定了眸中决心，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少辞，妈身边不能离人。我们送妈去疗养院吧。”

送去疗养院是当下最好的结果，那有人能够24小时照顾。

蒋少辞似乎对这个决定有些诧异，可看到汲母变成这样，心中也越发难受了。

最终还是同意了，低沉着声音回答：“好。”

汲雨婷此时却带着乐乐出现，嚎着嗓子跑了过来。

一来就哭着趴在了汲母的床上：“妈！你怎么了啊？”

汲母却在看到汲雨婷的时候情绪突然激动：“坏……坏人！”

可汲雨婷的声音却盖过了汲母，抓着她的手，哭的梨花带雨：“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汲司勤压抑着怒气：“如果你不来刺激妈，妈怎么可能醒来就神志不清！乐乐在这里我不想说的太难听了！”

汲雨婷却置若罔闻，只顾着自己说：“妈现在这样身边肯定不能离人，就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来尽孝吧？”

蒋少辞沉声打断：“汲雨婷，够了！别演了。”

第22章

汲雨婷红着眼眶看着蒋少辞，似怨似哀：“少辞哥，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毕竟是妈的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来照顾妈？”

汲司勤毫不留情的拆穿：“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回汲家吗？但是我告诉你，汲家现在容不下你了！”

汲雨婷脸色难看至极，却又立马装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把乐乐拉到身前，企图让他们心软：“你们就是容不下我，可乐乐也是哥哥你的亲外甥女啊！”

汲司勤看着乐乐那双纯净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