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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除了初遇那次。

　　可若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时光重来一次，她不要遇到他。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京城，穆暨最多就是抱抱她，不敢做任何过激的事情，担心她心疾发作。

　　得知穆暨找到了活生生的思察，太皇太后是真心欣喜。

　　柳奉鸣则脸色苍白，不只是因为自己再无机会。

　　他知道思察一直当自己是兄长，比起跟她成眷侣，他更想她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惜，一切随着穆暨的强势，成了泡影。

　　穆暨带着思察进宫，思察跪在太皇太后面前，顺从而漠然。

　　太皇太后一眼就看透两人之间僵滞的气氛，要穆暨先退下，自己单独和思察说说话。

　　“行了，腻腻歪歪像什么话？”见他犹疑着不肯走，太皇太后皱眉，“哀家又不会吃人。”

　　穆暨笑了笑，在思察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我就在外面，老祖宗很和蔼的。”

　　思察低垂的眼闪过一丝嘲讽。

　　和蔼？那只是对你罢了。

　　“思察，哀家早就知道你，自从在围场邂逅，穆暨每次来哀家这里，就会把你挂在嘴边。是以哀家没见过你，但也很熟悉你。”

　　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很快化为冷硬。

　　她当然知道思察的意愿不在此，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只能顾自家子孙。

　　“哀家很清楚，穆暨多喜欢你，多在乎你，他以为你死了后，活得像个行尸走肉，眼底死气沉沉。哀家真是怕了，不想他再变成那样。”

　　“哀家知道，穆暨亏欠了你，可他也愿意补偿，所以你就安心跟他过日子吧。穆暨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他任性，暴戾，如果你在他身边，他还是个人，要是没有你，你们都不会好过。”

　　思察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攥紧，这个“你们”，包括了柳氏。誩

　　就差明着告诉她，她没得选，这就是皇权！

　　可她不甘，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娘娘，我无法怀孕。”

第47章 这就是命

　　太皇太后蹙了蹙眉，旋即不在意地轻笑，开口云淡风轻：“小事一桩，能怀孕的女人多的是，但穆暨喜欢的就你一个。你要是不放心，那些女人生下孩子后就送走吧。”

　　思察眼里零星的光彻底湮灭，伏地跪拜。

　　“妾身明白了。”

　　王府。

　　思察看着眼前一张张谄媚的面孔，恍如隔世。

　　图管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福晋，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活着，王爷也就活过来了。

　　思察径直回了自己当初的院落，被告知她的东西都搬到了王爷的寝居。

　　她面色无波地转身，事已至此，住哪里有何分别？

　　当晚，穆暨想要跟她同床共枕，被她蹙眉捂着心口，说自己不舒服。

　　他自然不敢强求，郁闷地歇在隔壁房间。

　　心里不停安慰自己，思察还活着，思察就在自己身边，来日方长。

　　得知柳奉鸣来探望思察，穆暨很想拒绝，但他又怕激怒思察，只能自己憋着，坐立不安。

　　“王爷，福晋那儿有一大群下人跟着，不会有什么的……”

　　看到穆暨鬼鬼祟祟躲在暗处，拿着个望远镜专心致志看着福晋，图管事嘴角抽搐了下。

　　穆暨懒得理他，下人跟着又怎么样？耽误他在醋海翻腾吗？

　　柳奉鸣对思察的心思昭然若揭，以前穆暨还有自信，不把他放在眼里，可现在思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穆暨觉得柳奉鸣威胁太大。

　　思察是被太皇太后强行留下的，自己留得住她的人，却占据不了她的心。

　　人总是贪心的，她不在了就希望她活着就好，她活着就想她必须在自己身边，她已经在身边了又想将她的心牢牢抓住。

　　穆暨看着思察和柳奉鸣一脸凝重的氛围，不由抓心挠肺，到底在说什么？在说他的坏话吗？

　　如果他会唇语就好了！

　　柳奉鸣居然还去摸思察的手，真当他是死的？

　　见穆暨狠狠把望远镜砸在地上大步朝福晋走去，图管事觉得不忍直视，但又怕他发脾气越弄越糟糕，只能跟上去劝阻。

　　那边，柳奉鸣和思察走到花园的石桌旁边，两人相对而坐，他伸手探了探思察的脉搏。

　　这次在京城见面，他看到思察开始，面色就没有松弛过，笑得也很勉强。

　　思察笑了笑，尽量笑得真心，不让他担心。

　　“表哥，姜大夫一直在给我调理，我没什么不适，感觉挺好。”

　　“是我多虑了。思察，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察觉他会去江南，及早知会你……”

　　“没有如果，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我、我再跟师父和其他太医商量下，看能不能让你……思察，事已至此，我觉得……你需要有个孩子傍身……”

　　思察瞳孔微微发颤，手不自觉抚上腹部，曾经有个小生命在这里待过，还动过……

　　她一直刻意不去回想，就当自己从没怀过孕。

　　如今骤然被掀起，心口止不住的拧痛。

　　思察皱眉，深深呼吸着，缓和翻涌的情绪，不让柳奉鸣看出来，毕竟他是真的关心自己，才说出这样的建议。

第48章 福晋知道

　　“多谢表哥的好意，我不想，也不需要孩子傍身。因为我无所谓能在这王府过得怎么样，最好有一天王爷会腻烦了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巴不得他去找别的女人。”

　　对她来说，孩子是个永远也过不去的坎儿。

　　之前对阿木心动的时候，担心的是不能给他生孩子，现在面对穆暨，成了幸好不能生孩子。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穆暨此刻隐在距离石桌几米远的一堵墙后，心痛如绞。

　　思察真的不爱他了，她压根就不想给自己生孩子，甚至他找别的女人也不在意。

　　穆暨捂着心口，觉得自己也患上了心疾，真的好痛。

　　然而，比起这里面空空如也，痛，也比无感好。

　　他和思察还有时间，来日方长，反正，这辈子他不可能有别的女人，这辈子他都要吊死在她这棵树上！

　　跟在他身后的图管事露出欣慰又怜爱的神色。

　　王爷真的长大了，成熟了，竟然学会了忍耐……

　　柳氏赶到京城，一起前来的自然还有姜岐。

　　“思察啊，太皇太后没有为难你吧？”

　　“额娘，我很好，不用担心。”思察淡笑着。

　　她白日里做得最多的就是抄写佛经，心绪无比宁静。

　　见她脸色正常，眼神平和，zhou姜岐把脉说身子安稳，柳氏勉强放心，却还是止不住心疼掉泪。

　　“冬日可怎么办？”

　　姜岐安慰道：“我说句实话你别恼，只要有钱，冬日就没那么可怕。”

　　他打听了，穆暨在各地大肆搜罗那种一年只出三匹的顶级天山蚕丝布，给思察做了衣服和被褥。

　　天山蚕难养，吐出的丝更是稀罕，织成的布十分神奇，一年四季都能保持着春季一般的恒温，有价无市。

　　穆暨被柳氏骂得狗血淋头，一点脾气也没有，还极力挽留柳氏在王府住下，如愿看到思察的笑容多了些。

　　他觉得自己离她又近了。

　　这一晚，穆暨正要就寝，黑暗中传来思察颤颤的声音。

　　“王爷……”

　　接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扑了过来。

　　穆暨以为她不再排斥自己，欣喜若狂。

　　可当他真的碰到那具身体，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顶泼下。

　　“竟敢背着福晋勾引本王！你这嗓子是不想要了？”

　　女子被掐住脖子，痛苦地求饶：“王爷……饶命……奴婢是太皇太后送来的……福晋知道……”

　　她正是穆暨昏迷的时候，因为和思察声音相似，从而唤醒他的宫女。

　　太皇太后也正是因此，而将她送到王府。

　　福、晋、知、道！

　　穆暨满脑子回荡着这几个字，她知道！却还是默许，不，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乐见，巴不得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怒火焚烧，丢下被掐得昏厥过去的女子，气冲冲朝着思察的房间而去。

　　到了门口，他不停深呼吸，克制自己不要朝她发脾气。

　　穆暨推门进去，思察被惊醒，先是用被子掩住自己穿着肚兜的身子，这才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睡眼，不解道：“王爷怎么来了？”

　　他憋得几乎要吐血，看来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你知道我刚才……你怎么能让别的女人入府！”

第49章 绝不放过

　　思察看着他阴沉的脸，不懂他怎么搞得像是被女人非礼了似的，有什么好气的？他吃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