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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搂过来抱紧，低头亲吻在她额头上，“晚安，好梦。”

或许是华玥凰的这句话奏了效。

冯默宁这一晚确实是一夜好梦。

梦里回到了她小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不过这场好梦有善始没有善终，因为她还没梦到最后，天刚亮，她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冯默宁迷迷糊糊中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按下接听，“喂。”

冯默宁话落，电话那头传来赵玲略带颤抖的声音，“璇璇，你爸回来了，你现在来医院一趟。”

赵玲的话，让冯默宁昏昏沉ᴊsɢ沉的脑子瞬间清明。

冯默宁汲气，“知道了。”

他怎么会提前一天回来，而且都没通知她一声。

挂断电话，冯默宁脸色难看。

她正出神，一只大手横在她腰间将她搂住带进怀里，紧接着，华玥凰晨起低沉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陪你一起去。”

冯默宁潜意识里不想让华玥凰看到他们家这摊子烂事。

她刚提唇想拒绝，就听到华玥凰说，“不准拒绝。”

冯默宁，“……”

从起床洗漱到出门，冯默宁仅用了十分钟。

待车抵达医院，她跟华玥凰停好车乘电梯上楼，刚下电梯走到赵玲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纪建业怒不可遏的声音，“你有什么脸跟我吵？女儿被你培养成了小三，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第191章 枉为人父

纪建业喊得声嘶力竭，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冯默宁听着，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华玥凰上前牵住她的手，没强势掰开，而是轻轻捏了捏她指尖说，“气什么？你是小三吗？你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华玥凰话落，冯默宁深吸气，攥紧的手松了些。

华玥凰趁机把手指挤入她指缝，跟她十指相扣，低沉着嗓音道，“父母只是一个身份，你不用自带滤镜，他们爱你，你就爱他们，你们是这个世界上血脉相连最亲的人，他们不爱你，你也无需爱他们，理智点，不用自我pua。”

冯默宁抿唇，“你说这话，不怕别人说你冷血吗？”

华玥凰讥笑，“别人？别人是什么人？也值得我为了他们费神？”

冯默宁，“你比我想得开。”

华玥凰，“你道德感太强。”

华玥凰说完，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砸东西的巨响，紧接着，是赵玲情绪激动的声音，“滚，你给我滚！！”

冯默宁秀眉一皱，挣开华玥凰的手迈步进病房。

病房里，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凉水壶被赵玲砸得稀烂。

赵玲眼睛通红，眼眶里有泪，但她强迫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到冯默宁，赵玲紧抿着的唇有些颤抖。

见状，冯默宁急忙上前扶她。

赵玲抓住冯默宁的手，手指都在打颤，“璇璇，你让他走，你让他走……”

从小到大，冯默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玲。

哪怕纪氏破产那会儿，赵玲表现出的也只是胆小懦弱。

但此刻，赵玲却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眼神坚定又狠厉。

母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冯默宁当然知道赵玲此刻的想法，可她不能让纪建业现在走。

错过今天，两人再办离婚手续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冯默宁转身去抱赵玲，安抚地拍她后背，“妈，你冷静一下。”

赵玲气得咬牙切齿，“我冷静不了。”

冯默宁说，“妈，如果你今天不忍着恶心跟他把离婚手续办了，以后就还得见他第二面，第三面，你还想再见他吗？”

听到冯默宁的话，赵玲渐渐冷静下来，嘴里小声重复，“对，我要跟他离婚，我要跟他离婚……”

冯默宁，“妈，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冯默宁说罢，确定赵玲情绪已经平稳下来，松开她转身看向纪建业，“爸，户口本和你跟我妈的结婚证我已经拿来了。”

纪建业脸色铁青，“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冯默宁面不改色，“之前我们说好的，你今天跟我妈把离婚手续办了。”

纪建业怒目圆瞪，丝毫没有初见冯默宁时的内疚，“你这是逼着我们俩离婚？”

冯默宁平静的外表下是盛怒，“你如果非得这么说，我也认。”

冯默宁话毕，纪建业上前两步扬手就要朝她动手，可他手还没落下来，就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擒住了手腕。

纪建业疼得后退两步，在转头看到华玥凰后，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他没敢冲华玥凰发火，而是愠怒着一张脸瞪着冯默宁说，“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

冯默宁呼吸一紧，连站着的身子都不由得晃了下。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用这种话来说自己。

纪建业前脚话落，后脚赵玲暴怒开口，“你说谁不知羞耻？你才是最不知羞耻的人，为人父，为人夫，公司破产卷钱跑路，让我们孤儿寡母给你还债，在自己还没离婚的情况下，又跟别的女人组建了新的家庭，纪建业，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不知羞耻的人吗？”

纪建业被赵玲骂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两人对峙，纪建业正准备说话，冯默宁汲气说，“爸，我今年二十六，我正正常常谈个恋爱，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不知羞耻？”

纪建业，“你那是谈恋爱？”

华玥凰嗓音冷漠接过话茬，“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不叫谈恋爱叫什么？您身为一个长辈，不能因为您自己行事龌龊，就总觉得我们小辈也会跟您一样龌龊。”

第192章 厚颜无耻

华玥凰这两句话攻击力十足。

纪建业看着他，脸色阴沉难看。

看得出，纪建业这个时候是真的发了怒。

但碍于华玥凰的身份，纪建业敢怒不敢言。

过了片刻，纪建业讥讽道，“让你娶她，你敢吗？”

华玥凰瞬间就笑了，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随时。”

纪建业一怔，被华玥凰怼得半天没说上话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冯默宁跟华玥凰是真的在谈恋爱。

他死死地盯着华玥凰的脸，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见纪建业这样盯着自己看，华玥凰脸上的笑意收起，阴恻恻地问，“你怎么会觉得冯默宁是在给我当情人？难道你觉得她不配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纪建业，“你别乱说。”

华玥凰冷笑一声道，“还是你也知道，你当年跑路后留下来的烂摊子足以压得她喘不过来气，让她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姑娘一样谈婚论嫁。”

纪建业恼羞成怒，“我没有！！”

华玥凰，“没有吗？你慌什么？”

纪建业，“……”

不得不说，华玥凰这几句话，全部都戳在了纪建业的心坎上。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以为，冯默宁是为了还债给华玥凰当情人，两人各取所需。

万万没想到……

随着华玥凰话落，病房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几乎是静止的。

半晌，赵玲声音温凉地打破了僵局，“璇璇，你去看看丁姨借到轮椅没有。”

冯默宁承应，“好。”

冯默宁说完，作势就往门外走。

她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见丁姐推着借到的轮椅走了进来，“纪小姐，你要出去吗？”

冯默宁笑容勉强，“没有。”

丁姐当护工这么多年，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眼力劲，稍稍观察了下病房里的情况，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丁姐没跟冯默宁再说话，推着轮椅往里走。

走到赵玲病床边后，把轮椅固定，然后说，“医生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个病不能生气。”

赵玲嘴硬，“我没有生气。”

丁姐佯装不悦，“你要是再这样，下月你就算给我涨工资我也不照顾你了。”

赵玲知道丁姐这是在吓唬她，忍不住笑笑，“行了，行了，啰里吧嗦。”

丁姐从纪建业进门开始就瞅他不顺眼。

总觉得这人长得一脸薄情寡义相。

但她知道纪建业是冯默宁的亲生父亲，也不好说什么。

赵玲话落，丁姐问她，“坐轮椅要去哪里？需要我陪你吗？”

面对丁姐的发问，赵玲没瞒着，“去民政局。”

说罢，赵玲又补了一句，“离婚。”

听到赵玲要离婚，丁姐眼睛都亮了。

她就看这男人靠不住。

况且赵玲都住院这么久了，哪对正常夫妻老公能不来医院陪着？

就算工作再忙，晚上下班总有时间吧？

丁姐不知道赵玲跟纪建业之前的那些是是非非，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