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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曳发现她和简行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你管得着吗？”

　　“咔”一声，简行一脚刹车踩到底。冯曳在后排，没系安全带，惯性带着往前栽，头直接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没等她缓过来疼，直接被简行拽着手腕按到了车窗上。

　　简行的手直接插进她的胸罩里，在他咬过的地方狠狠掐了一下。

　　“记吃不记打是吧？”

　　冯曳哽着喉咙：：“简行，我妈住院了，她离不开人，你别逼我行不行？”

　　简行愣住：“阿姨怎么了？”

　　冯曳相信简行话里的担心和紧张不是假的，当初她和简行在一起时，林韵榕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婿，对简行特别好，每次他来家里都亲自下厨。

　　冯曳抬起头，憋着眼泪不落下：“不知道，可能会好，也可能会死。”

第12章

　　林韵榕刚从重症监护室移到普通病房，躺在病床上，瘦成了一把骨头。头发乱糟糟的，因为好几天没洗，油成了一缕一缕，脸上带着呼吸机，在焦黄的脸上压出两道痕迹。

　　没出事之前，她堪称贵妇里面最讲究保养的，每天做面部普拉提，海蓝之谜当身体乳抹，要是知道现在脸上的沟壑和油头，估计死都不瞑目。

　　简行看得压抑：“什么时候的事？”

　　冯曳拿了块帕子给林韵榕擦脸：“上星期，我爸被带走的时候。估计是承受不住，直接脑梗了。”

　　简行皱着眉：“为什么不告诉我？”

　　冯曳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简行被她看得理亏，一星期前，他还在夏威夷的一家私立医院，陪林鸽看病，林鸽没事后，又陪着她度假。

　　所以，他享受热带的阳光和沙滩时，冯曳正在经历人生中的寒冬。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该死。

　　人在愧疚的时候总想找借口，他问：“程铮不管？”

　　“他不管，我住得起这间医院？”

　　“没安排个陪护？就指望你伺候？”

　　冯曳觉得简行有时候带着一股大少爷般的天真，她一点点把林韵榕眼角的分泌物擦干净后，才说：“不然你猜我为什么要讨好程铮？”

　　她很真诚地祈求：“所以你别再捣乱了行不行？”

　　简行拿出手机：“他不管，我管。”

　　冯曳最怕这样：“你别添乱了！”

　　简行自顾自打电话：“对，没错，脑梗病人，要专家会诊。再安排三个陪护，三班倒，一刻都不能离开人。”

　　冯曳垂着眼睛，没阻止。

　　她现在分身乏术，程铮没得手之前，肯定一直会这样明里暗里拿捏她，简行要是能找人救林韵榕，对她是件好事。

　　“安排好了，陪护这就到。”

　　冯曳：“谢谢。”

　　简行：“你有病吧？”

　　她抿着唇，不再说什么。

　　简行搂住她的肩膀：“回家休息。”

　　冯曳警惕地看着简行，简行一阵头疼：“阿姨现在躺在这儿，我要是还只想着欺负你，那我还是人吗？”

　　冯曳胸口的咬痕隐隐发疼，心想你确实不是人，你是狗。

　　像是为了证明他真不会图谋不轨，简行把冯曳送到家门口，连门都没进。

　　门要关上的瞬间，简行突然抬手，压住了门框。

　　另一手把冯曳拽过去，弯腰，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冯曳，我会证明，我真的爱你。”

　　说完，不等冯曳他给任何反应，转身挥手，下了楼。

　　冯曳倚着玄关的鞋柜，怔了好一会，想哭想尖叫想抽烟。唯独，没觉得感动。

　　她现在很清醒，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原本想要很多很多的爱，结果换来一身伤，现在她只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多到能堵上他爸那五个亿的大窟窿，能邀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她妈看病。

　　到了后半夜，程铮才给她打来电话，冯曳被惊醒，心脏突突的跳，缓了好一会，挤出来甜腻的声音和他说话：“怎么样了？”

　　“有点复杂，今晚应该回不去了。”

　　冯曳抠着枕头，没起身的意思，嘴里却说：“我去陪你。”

　　程铮：“不用，这太乱了，就是录笔录，警察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别担心，好好睡。”

　　冯曳眼都不眨地撒谎：“我根本睡不着。”

　　“高潮后睡得快，你就是欠操。”

　　冯曳喊了一声程铮的名字：“别开玩笑，我很担心你。”

　　程铮忽然不说话，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深情：“别担心，快睡吧，宝贝。”

　　冯曳“嗯”了声，那头就挂了电话，急匆匆的。

　　她拿着手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微信忽然来了一条新信息提示。

　　是一段视频。

　　两米的大床上，程铮搂着一个在网上颇有名气的小网红，床边一地的衣服，估计是一进门就脱了。

　　视频不知道是怎么拍的，声音收的很清楚。

　　网红：“你有未婚妻，还来招我。”

　　程铮：“他妈的事还挺多，能睡睡，不睡滚。”

　　网红撇撇嘴：“我可舍不得你。”

　　程铮刮了下她的鼻子：“这才对。”

　　然后就把网红往他跨下按。

　　网红：“你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程铮拍了下网红的屁股：“你个骚货又从哪里学了新招？”

　　网红拿起程铮的手机：“给你未婚妻打电话，边打电话，我们边做。”

第13章

　　再往后，就是程铮给冯曳打电话的片段了。

　　冯曳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程铮为啥挂电话挂这么快，一方面是急色，一方面是愧对她。

　　掐着时间点似的，在视频结束的那一瞬间，简行的电话打进来。

　　“什么感觉？”

　　冯曳面无表情：“男帅女美，挺精彩的。”

　　简行仔细听着冯曳的声音，试图从里面发现她对程铮的失望，结果一点也没有，惹得他气急败坏。

　　“你瞎了？那里面是程铮！”

　　“我认识。”

　　冯曳反问他：“你想表达什么？”

　　简行：“他背着你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没背着他和你上床吗？”

　　简行被噎了一下，气血翻涌：“你是不是贱？”

　　冯曳手起刀落：“被程铮贱和被你贱有什么区别？你没和林鸽睡过？”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说错了话。

　　果不其然，简行愣了两秒后，笑了。

　　特别开心的那种。

　　他一直担心冯曳真的对他失望透顶，心里真的一点没有他了，但是从冯曳说的这句话中，他得到了心安的答案。

　　“冯曳，你还在意我。”

　　冯曳：“那我才是真的贱。”

　　简行掷地有声：“我没和林鸽睡过。”

　　这回，轮到冯曳说不出话了。

　　“除了你，我没和任何一个女人上过床。”

　　她抓着手机，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立一座贞节牌坊？”

　　“不是。”

　　“无聊，挂了。”

　　简行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心里熨帖很多，没再纠缠，挂了电话。

　　甚至还说了晚安。

　　程铮第二天早上回的家。

　　一进门，就看到程劲松炭黑的脸。

　　“过来，坐下。”

　　程铮烦躁，但还是压着性子坐到早餐桌边，程劲松虽然不管他花钱，但并不代表什么事都依着他，小时候他作的狠了，也不是没被程劲松按着打过。

　　“爸。”

　　“昨天在冯家小丫头那里睡的？”

　　“没有。”

　　“没有？”程劲松把手机扔过来，“你为她冲冠一怒，把李家千金开瓢的事情都上热搜了，你还说没有？”

　　程铮话里三分不服：“一个做外贸的小暴发户，打就打了……”

　　再说他和李朵都商量好了，合伙演出戏给冯曳看，事后他出钱，填上李朵在澳门赌场输的三百万。

　　谁知道李朵他妈的翻脸不认人！

　　程劲松哼笑一声：“小暴发户？要真的是小暴发户，这事儿能上热搜？”

　　程铮抬起眼，琢磨了会儿：“您是说背后有人捣鬼？”

　　程劲松不搭话，说起另一桩事：“赵家那小姑娘这两天要来沪州玩，你接待一下。”

　　程铮不接茬。

　　赵锦棠打圆场：“赵莹是吧？我见过，哎呦喂小姑娘出落得好漂亮，又有学历，又会做饭……”

　　程铮抬声：“妈。”

　　赵锦棠：“好好好，我不说。”

　　程劲松打开天窗说亮话：“咱家资产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有数。冯家的家业都是清清白白的，本来指望你俩联姻之后，接着冯家的势，让咱家的一些资产也得见天光，可惜，冯远桥没本事，你们没缘分，怪不得我。当初你追冯曳时，我也没拦着。赵家最近有位长辈入阁了，难得赵莹喜欢你，现在正是好机会。”

　　程铮挣扎：“我是真喜欢冯曳。”

　　程劲松掀起眼皮：“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程铮一瞬间火大：“我也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她！”

　　程劲松笑了，带着点轻蔑和嘲弄：“你真喜欢她，你和网红玩什么？程铮，要是你能为冯曳改了你那些臭毛病，说不定我真的同意迎她进门。”

　　程铮吃瘪，嘴唇发白。

　　程劲松：“明天晚上八点的航班，你去接机。”

　　程铮“砰”得拉开椅子，巨大一声。

　　这是程铮的反抗，但也仅此而已。

　　赵锦棠跟过来：“阿铮，别和你爸置气，他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

　　程铮烦躁：“妈”

　　“好好好，”赵锦棠安慰他，“你真喜欢冯家那丫头，搁外边养着呗，好吃好用供着，她还能跑了？”

　　程铮抿唇，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