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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眼通红，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

　　我看着那满是血的双手，再也控制不住地抱着他嚎啕大哭。

　　“是不是傻子啊？你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你要是也掉下去了怎么办？”

　　我抬着酸痛的手，一下下捶打着他的后背。

　　靳霆泽紧紧抱着我，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闻言，我的心好像从剧痛中找到了一抹暖阳。

　　知道姐姐的死讯时，看到姐姐的遗体时，得知她是被人害死时，我都没有这样哭过。

　　我攥着靳霆泽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要哭完一样。

　　靳霆泽扶着我的肩膀，将一个个细吻落在我的脸颊：“别哭了，你再哭我都要疯了。”

　　他用干净的手背拂去我脸上的泪水，动作轻的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我望着他，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泥水：“你要是死了，我欺负谁去啊。”

　　靳霆泽一愣，唇线颤了颤后弯了起来。

　　他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我不会死的，你可以欺负我一辈子。”

　　几声响雷，震的我心头一慌。

　　我立刻回过神：“跟踪我的那个男人就是秦哲，是他把我抓到这儿来的，他和顾希瑶要逃跑，赶紧报警啊！”

　　“我来这儿前已经报警了，警方已经在各个路口和车站进行了布控，他们跑不了的。”

　　靳霆泽扶着我站起身：“我先送你去医院。”

　　双腿的无力让我只能靠在他身上，慢慢地挪动。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忍不住问。

　　靳霆泽解释道：“是许湛告诉我的，她说你的手机被定位在这儿，张警官他们离得远，所以我就先来了。”

　　定位？

　　也许是小K告诉许湛的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靳霆泽把我送到了医院。

　　幸好，我和靳霆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碍。

　　看着靳霆泽缠着纱布的两只手，我有些心疼：“痛不痛？”

　　靳霆泽摇摇头：“不痛。”

　　“撒谎。”我皱起眉头，“刚刚上药的时候你都冒冷汗了。”

　　靳霆泽看着我手腕上的淤青，沉声道：“如果救不了你，那我才是真的痛。”

　　听了这话，我心情有些复杂。

　　他又说：“没能救你姐姐是我的错，但失去了你，我这辈子估计都没什么意思了。”

第三十八章 回不去了

　　我向来不相信也不爱听这些情话。

　　但是我竟然觉得被靳霆泽说出来又是那么好听。

　　我转过头，一脸别扭：“肉麻死了，以后少说这种漂亮话。”

　　“我这时实话。”靳霆泽反驳了一句后将我揽入怀中，“你姐姐对你那么好，又怎么会舍得你受到一点伤害。”

　　我一僵，正要伸手去回抱，可撞见路过的护士满含笑意的眼神，立刻红着脸推开了。

　　差点忘了这是医院。

　　见我推开了他，靳霆泽脸上划过丝不满。

　　忽然，他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后按下了接听键：“张警官。”

　　听见是张警官，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靳霆泽。

　　“好，我知道，麻烦你了。”

　　好一会儿，靳霆泽才挂断电话，我立刻问：“人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现在人在派出所准备审讯。”

　　闻言，我神色一沉，站起了身：“我现在就过去。”

　　靳霆泽拉住我：“你还有伤，我送你回家休息，那边我去。”

　　“不，我要听他们亲口说为什么要害我姐姐。”我攥紧了拳头，所有的疼痛好像都消失了。

　　派出所。

　　审讯室里，秦哲被铐着手坐在审讯椅上，一脸的无所谓。

　　我站在门口，几次想冲上去把他狠揍一顿，却都被靳霆泽拉住。

　　张警官看着秦哲，将证据放在桌上：“顾希瑶已经交代了，你犯案后，她从靳氏偷取资金贿赂整容医生，让医生给你做了整容手术是不是？”

　　秦哲打了个哈欠：“差不多。”

　　看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录口供的警员脸上也多了丝恼意。

　　“那你为什么要杀黎文君？”

　　随着张警官的话，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秦哲吧咂了几下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是她倒霉，她撞见我跟顾希瑶在一起，还听到了我们说话，我一早就想杀了她，只不过顾希瑶说杀她前吓吓她。”

　　他看向我，目光像是在挑衅：“我负责给她打恐吓电话，顾希瑶负责寄照片刺激她，我忽然发现这比直接杀人好玩。”

　　这些话像是带着刀子的火烧着我的心，我浑身颤抖地攥紧拳头朝他冲了过去。

　　靳霆泽立刻抱住我：“蓉君，你别冲动。”

　　我瞪着秦哲，红着眼怒吼：“好玩？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条命！”

　　秦哲看着我，哼哼笑了起来：“谁知道她那么脆弱，知道这男人没爱过他后就一个人跑了，我就跟着她，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说着，他撑着扶手朝我探过身：“你不知道你姐姐逃跑的时候有多好笑，居然自己跑进死路，结果就从天台上摔下去了，你说她是不是个蠢蛋？”

　　我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峰，人生也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混蛋，我杀了你！”

　　我一把推开因为秦哲的话而僵住的靳霆泽，冲上前死死掐住秦哲的脖子：“你把姐姐还给我，你把姐姐还给我！！！”

　　“蓉君！”

　　“黎小姐！”

　　靳霆泽和张警官刚忙上前将我拉开。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败类！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相依为命的姐姐啊！”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耳畔只有一个声音：让他死！

第三十九章 惩罚

　　“黎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得依法行事。”张警官耐心劝道。

　　“法？”因为愤恨，我的声音颤抖的像是走了调的琴，“这种人就该就地处决！”

　　靳霆泽抱着我，把我拉向休息室：“你先冷静冷静。”

　　“放开！放开我！”

　　我疯狂挣扎着，秦哲那满含讽刺的笑声在审讯室的门关上后才消失。

　　直到进了休息室，靳霆泽才放开了我：“蓉君……”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瞪着他，呼气急促地质问。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法律会惩罚他。”靳霆泽轻轻握住我的双肩，试图安抚我。

　　我红着眼，满眼泪水：“我不只是生气，我还怨恨！”

　　我推开他的手，声音嘶哑：“我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姐姐，让她吃了十多年的苦还不够，还要死在那个混蛋手里，我怨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关心关心她，在她给我发短信后就该给她打个电话，可我更怨恨你，靳霆泽！”

　　说着说着，眼泪如泄洪般躺满了我苍白的脸：“你为什么不爱她？你为什么不爱我姐姐？”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

　　混乱的记忆在脑子里不断飞溅，而心却在记忆中一点点碎裂。

　　我以为我已经接受了靳霆泽间接害死我姐姐的事，但从秦哲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后，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原谅。

　　我原谅不了自己，也没资格替姐姐原谅靳霆泽。

　　“蓉君……”

　　靳霆泽走近我，紧皱的眉下的眼睛微微泛红。

　　我揪着凌乱的头发，嚅动着嘴唇：“姐姐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

　　审讯完秦哲后，张警官说有新的消息会告诉我。

　　我感觉自己很累，很想睡觉，但怎么也合不上眼。

　　“我送你回家。”靳霆泽拉起我，一脸凝重。

　　我抽出手，态度冷淡：“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着，我拖着沉重的身子朝门口走去。

　　“蓉君，我……”

　　“谢谢你救了我，但我们还是各自待会儿吧。”

　　我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已经到了傍晚，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园，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姐姐的墓前。

　　墓前放着几束百合，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