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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分明是在故意挑衅自己。

姜抒眼神一冷，自己还没有去找她的麻烦，她就送上门来了。

“你……”

话刚开口，陆衍已抢先打断了她的话。

“这位小姐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朝白蔷使了个眼色。

白蔷收到他警告后，停下步子恋恋不舍收回了视线。

这一幕，姜抒看在眼里，捏紧了指尖。

白蔷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房间。”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姜抒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你将心中的火气压下。

“怎么了？你在气那个人把你喊老了？”

陆衍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试探地毫不刻意。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这样呢？

姜抒直直看向他眼底，答非所问：“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子？”

“认识那个女孩？”陆衍笑得漫不经心，声音温柔一如往常，“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昭涵，你怎么会这么想？”

从前她最爱他沉稳，可这一刻她却无比厌恶。

“只是感觉。”

她随口敷衍了句没再继续这个问题。

两相沉默时，陆衍主动岔开了新话题：“对了，咱爸妈还没回国吗？”

“你车祸当天他们就乘最早一班机回来，落地后隔离到现在，还得几天才能出来。”

说到这，姜抒不免内疚，心中的火气也散了几分。

牧父牧母对她挺好的，却一直催生。

陆衍为了顺利结扎，安排他们去了国外旅游，没想到却赶上了国外疫病。

“没事，既然已经落地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陆衍一眼看穿她心思，紧握她手宽慰。

这手也跟那个女孩十指相扣过吗？是不是也这样给过那个女孩安慰？

姜抒垂眸覆在自己手背上这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如往常温暖，可是很奇怪，怎么就生不出感动了？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手一寸寸抽出来，心也跟着一寸寸凉透。

陆衍还是扛不住困意，睡熟了。

她坐在床边，望着陆衍苍白的面孔出神。

一个愿意为了她愿意结扎的男人，应该是爱她的吧，可是，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她不知道。

第二天，陆衍的新手机到了。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第一时间登上微信，手忙脚乱的样子姜抒熟悉极了。

曾经，他也如此急切地给要跟她联系。

满心期待的视频还留在她的云相册里，他全寝室起哄叫他陆衍“情圣”的背景音犹在耳边。

他没有变，只是换了个对象而已。

姜抒没看下去，背过身忍住发酸的眼眶：“我去打饭。”

等她端着午饭回到病房，陆衍还倚靠在窗台边摆弄着他的新手机。

察觉她进门，不着痕迹地地将手机收进了口袋，抻着懒腰说：“躺久了，骨头都要散架了，开窗透透气。”

话落，他若无其事地挪回床边的餐桌。

姜抒垂下眼皮将菜摆到桌子上，思绪却回到了从前。

上学时，每次陆衍看到姜抒出现，都会露出这样一个傻傻的笑。

笑的弧度，跟眼前的笑容分毫不差。

只可惜，人心易变，现在就连笑都变了含义。

姜抒叹了一口气，将脑海里的回忆擦去。

“来吃饭吧。”

午饭过后，护士来巡房，临走时，忽然冒出一句话。

“楼下一直站在那里的女孩是你的妹妹吧？挺冷的，要不叫她上来？”

第3章

护士的话如石投湖，打破已粉饰太平的宁静。

姜抒神色僵硬：“她不是我妹妹……”是我老公的替身情人。

她将第二句话咽了下去，转头看向陆衍。

只见他神情镇定，浅笑淡淡：“你说的是不是昨天那个走错房的女孩？我也觉得我老婆和她长得很像。”

“不过我们不认识。”

护士了然点了点头：“是吧，不过可真的太像了。”

姜抒垂眸，报以的微笑满是苦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偏他还在装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坦然自若，勾住她手指晃啊晃：“昭涵，你相信世界上可能真的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吗？”

姜抒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或许吧。”

“我回去帮你拿换洗的衣物。”她抽回手，转身离开。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捅破这层窗户纸。

匆匆赶到家，姜抒望着家中的景物，有些恍惚。

家还是原来的家，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温馨了……

来到卧室，打开衣柜拿上陆衍常穿的的睡衣。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垂挂着的一件深蓝色西装外套上，

这件西装是陆衍成年之后，她送的成年礼tຊ物。

他曾说：“我要穿着你送的这件西装上天堂。”

但是现在，这件西装左胸的位置，被人别了一枚卡通的胸针。

姜抒的手指蜷缩收紧，紧到指节泛白。

又是白蔷吗……

她抿了抿唇，上前将胸针取下，撒气似的咂进垃圾桶。

医院。

姜抒进病房前深吸了口气，现在已经到了面对陆衍需要做心理建设的程度。

推门入内，不等开口，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在她右脸上。

偏过头，满脸怒气的牧母刺进眼里。

牧母咬牙切齿：“我看你脑子是有问题！失心疯让我儿子结扎，害我儿子躺在了病床上！”

姜抒低垂着头，抿紧了嘴唇。

陆衍确实是为了救她，才会伤的这么重。

可要不是白蔷的那条短信，他也不会分神……

病床上的陆衍急了，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牧父按住：“爸！妈！都是我的错，结扎是我的主意，车祸也是我开车分神，跟昭涵没有一点关系！”

牧母气到颤抖：“我看你脑子也有问题，为了她去结扎，你是真想要我们家断子绝孙！”

“姜抒，我扪心自问，你嫁进来之后，从来没有亏待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说到后面，牧母已然歇斯底里，变了调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怒不可遏，她反手又打了姜抒一巴掌。

姜抒也不躲，她理解牧母爱子之心，是她太天真，天真得以为爱情可以冲破世俗，天真得以为只要两个人就够了。

当下一个巴掌即将落下时，陆衍挣开了牧父护住了她。

“啪”的一声，陆衍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

失了手的牧母霎时气出了眼泪：“你、你就这么维护她？好好好，是我这个当妈的多管闲事，我走！”

牧母气冲冲地走了。

牧父撂下一句：“陆衍，你要是气病了你妈，有你后悔的时候！”跟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陆衍和姜抒。

许久之后。

“谢谢你……”

姜抒低声糯糯，抵在陆衍宽厚的后背上。

收到陆衍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她没有哭；发现陆衍手机里秘密时，她也没有哭；被牧母打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可这一刻，她却泣不成声，难过如附骨之疽，痛彻心扉。

“傻瓜，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