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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以为小孩儿穿不多少，衣服得多点，要不然都不够穿。一天可以换几套，洗都洗不赢。”明漾不管不顾地买了好几套，要不是不好拿，估计还得买。

　　祝颜劝不住，任由她去了。

　　明漾怕祝颜身体吃不消，也没再多逛，带她回家了。

　　祝颜回去就睡了，明漾则在楼下想着晚上吃什么。

　　她还是给傅砺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回来。

　　结果傅砺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明漾又给陆铭打了。

　　陆铭也没有接，闫阙也一样没接。

　　明漾疑惑着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总不能一出事都出事了吧。

　　她正准备再打的时候，傅砺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你在搞什么鬼？”明漾一接电话就数落他，“干嘛不接电话？”

　　傅砺那头隐隐有些哭声，明漾蹙眉，“你在哪里？”

　　“殡仪馆。”

　　“……”明漾愣了一下，问他，“谁出事了？”

　　“闫阙的堂哥。”傅砺的声音哑着，显然也是上了情绪的。

　　明漾听说过闫阙这个堂哥的，很多年前，傅砺和裴应章还在学怎么当小混混，结果就真混混给堵住了。要不是闫阙和他堂哥路过救了他们，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

　　“他是警察！”明漾忽然想到了今天在路上遇到的警车，难道那里面就是……

　　“是。那年他救了我和裴应章没多久，就被派出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没了。”

　　傅砺很难过地说：“他不是没了，是一直在东南亚那边当卧底。”

　　明漾的眼睛突然就酸涩了。

　　“卧底”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他没了，一定是被发现了身份才牺牲的。

　　卧底被发现的后果有多惨，想都想得到。

　　明漾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你们……好好陪陪闫阙。”

　　“嗯。”傅砺沉默了一会儿，“她还好吗？”

　　“今天出去逛了一会儿，回来就睡了。”明漾想着祝颜给她看过的那些照片，她忍不住问，“傅砺，你有做过昧良心的事吗？”

　　傅砺没有立刻回应，好一会儿才说：“没有。”

　　明漾深呼吸，“我相信你。”

　　“挂了。”

　　傅砺挂了电话之后，明漾眼泪就掉下来了。

　　傍晚，明漾弄好了菜去叫祝颜。

　　祝颜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她看到明漾做的晚饭，“还让你做饭，真的是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说那么见外的话。”明漾给她先盛了一碗汤，“尝尝。”

　　祝颜说着谢谢然后双手接过来，喝了一小口，排骨汤很鲜美。

　　“很好喝。”祝颜是真心发现感叹的。

　　明漾笑了一下，“多喝点。”

　　“嗯。”

　　两个人吃着饭，明漾跟祝颜说了一些怀孕的趣事，还说了些小孩儿最好玩的就是还不会走路前的时候。

　　聊着这些话题，祝颜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吃完了饭，祝颜要洗碗收拾，明漾坚决不肯让她动。

　　“我没有这么娇气。”祝颜很无奈，“我一个人得生活啊。”

　　“那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说，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动的。”明漾也很强势，完全不妥协。

　　祝颜无奈，只能站在厨房门口陪着她。

　　“柚子，问你一个问题。”明漾洗着碗，回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

　　“如果傅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危害社会的事，你还会离婚吗？”

　　祝颜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会。”祝颜回答得很果断。

　　明漾欣慰地冲她笑了一下，“傅砺是我弟弟，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今天我问过他，会做昧良心的事吗？他说，不会。你知道吗？他说不会的时候，我就相信他不会。”

　　祝颜似乎懂了明漾的意思。

　　她提起一口气，平静地说：“可事实胜于雄辩。”

　　“或许吧。”明漾自嘲一笑，“裴应章跟傅砺何其相似，我不相信裴应章，就好比你不相信傅砺。男人啊，永远都觉得女人不必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对我们永远都有隐瞒，哪怕是牺牲了婚姻，他们也觉得无所谓。”

　　祝颜说：“可能不是无所谓，只是有了一个比较之后，觉得隐瞒的事更重要吧。”

　　她相信傅砺是爱她的，也相信傅砺是愿意和她共度一生的。

　　只是他们的婚姻里，有一个她发现了，但傅砺不愿意说的秘密。

　　这个秘密要是无伤大雅，她不会揪着不放。

　　偏偏，问题很严重。

　　“是吧。”明漾是同意祝颜的说法的。

　　两个人没再聊这闹心的话题，明漾收拾完后，在楼下坐了一会儿，都各自回房间去了。

　　祝颜晚上刚睡得迷糊，手机嗡嗡的震动声让她清醒过来。

　　她看了眼来电，很诧异。

　　是傅砺打来的。

　　而且现在是凌晨两点。

　　他知道她怀孕了，也知道她最近的精神不佳，可他还是在这个点给她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接听了。

　　“喂……”

　　电话那头，是沉默声。

　　祝颜以为他挂了，看了眼屏幕，还在通话中。

　　她又放到耳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傅砺？是你吗？”

　　“我在门外，能出来见见我吗？”

　　祝颜一听他这声音就是喝多了，好像……还哭过。

第353章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

　　祝颜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她在院子外面的停车场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

　　祝颜担心地走过去，看到傅砺靠着座椅，闭着眼睛。

　　她轻敲车窗，傅砺睁开了眼睛，然后车窗落下。

　　没了车窗的阻隔，祝颜终于看清了傅砺此时眼睛是湿润的。

　　她的感觉没错。

　　他哭过。

　　祝颜心里一紧，“你怎么了？”

　　傅砺就是望着她，一言不发。

　　他越是这样，祝颜心里越没底。

　　一个大男人晚上哭成这样来找她，要说没事怎么可能？

　　祝颜没忍住，走到副驾驶拉开了车门坐上去，关好门侧过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砺依旧没说话，一把抱住她。

　　祝颜身体僵着，有些手足无措。

　　当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哭的时候，就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女人，愿意让女人看到他的无助，可怜。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女人看出可怜这种东西的。

　　傅砺抱紧她，脸埋在她的颈窝，不多时，祝颜就感觉到颈窝那里一片湿润的灼热呼吸。

　　祝颜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会让他哭成这样。

　　她动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

　　过了好久，祝颜感觉到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问，“要不要回去睡觉？”

　　傅砺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没说话。

　　祝颜也不催促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傅砺终于松开她了。

　　他避开了祝颜关心的眼神，咽了咽喉咙，“你回去睡吧。”

　　声音，早已经沙哑。

　　“能问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吗？”祝颜没有把握他会说出来，可还是忍不住想问。

　　傅砺终于正眼看她，哭过的男人也让人心疼。

　　他嘴唇动了动，说：“没事。”

　　祝颜不意外，但还是很失落。

　　她点了点头，“那你要不要进去睡？漾姐已经睡了。”

　　“不去了。”傅砺说：“你回去吧。”

　　祝颜见他不愿意，也不强求。

　　她说：“那我走了。”

　　“嗯。”

　　祝颜推开车门。

　　傅砺的手握紧了方向盘。

　　在祝颜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傅砺突然喊她，“祝颜，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

　　祝颜心跳加速。

　　她猛地盯着他看，“你在说什么？”

　　“就问问。”傅砺一副无意的样子，“没事了，你回去吧。”

　　祝颜不是没有听到那句话，她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问出那句话。

　　哪个人正常人会把死挂在嘴边？

　　祝颜扒着车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把车门关上，我得走了。”傅砺这会儿很冷清，一点也不像是刚才抱着她哭时的脆弱。

　　祝颜盯着他突然就笑了。

　　笑得很讽刺。

　　“行吧，反正我们在办离婚，你也确实不必事事都跟我说。别说是办离婚了，就算是还没有提这话的时候，你不想说的事，我又哪里问得出来。”

　　祝颜放弃了。

　　她关上车门，转身往屋里走。

　　傅砺看着她，眼神复杂，他很想冲下去抱住她，告诉她，不离婚了。

　　不离，又能怎么样呢？

　　傅砺果断的踩下了油门，掉头就走了。

　　祝颜站在门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