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鸾容谙是哪部小说的主角-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赵徽鸾容谙)全文无弹窗完整版阅读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
“阿姐他喜欢你吗?”
“阿姐不知。”
“你怎么不问阿姐,喜不喜欢他呢?”
“我知道阿姐的秘密,阿姐不喜武将,喜欢状元郎。”
“阿姐,我死后,你与他和离吧。”
赵徽鸾用力闭了闭眼,隐去眸中泪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坚忍之意。
夜里,赵徽鸾一人跪在皇后棺椁前,随侍与守灵的人都在院子里。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火盆里添纸钱,火光照着她不甚有血色的脸,忽明忽暗,宛若鬼魅。
“娘……”
“没能再见您一面,女儿好遗憾。您走得早,这些年来,女儿都快忘了您长什么样了。”
“娘,您放心。女儿会保护好弟弟,会让他平安长大,会拼尽全力替他扫平障碍。女儿发誓,这次必护弟弟无恙。”
“可是娘,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难。我该怎么做,您能教教我吗?”
比如,眼下的当务之急,她该怎么保住外祖与舅舅?
前世外祖一家来燕都奔丧,随后舅舅遭都察院与六科弹劾,撤职查办。适逢蛮虏入侵,外祖孤身重返北境,战死沙场。得知外祖死讯,舅舅于狱中自尽。靖武侯章氏一族自此败落。
而镇北军兵权,落入晋王一派手中。
同样的事决计不能让它再发生。
保家卫国、护卫边疆的忠勇镇北军,岂能成为犯上作乱宵小之辈的手中刀?
更何况,皇后母族,亦是太子与公主的母族。靖武侯府未来会是他们的助力。
可是,父皇多疑,忌惮外戚。即便母后没了,只要太子还在,他依然不会放过靖武侯府。
前世她曾尝试抱着弟弟跪求父皇看在他们的面上放过舅舅,那是父皇唯一一次冲她发火。
如今想来,她是精准踩在父皇的逆鳞上了。
赵徽鸾一整天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之中,七岁孩童的身子总归是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醒来时,床榻边坐着静妃,和急得团团转的永昭帝。
见她醒来,永昭帝长长吐了口气。
“不许你再去跪灵堂!”
“哦。”
看到女儿委屈的样子,永昭帝软下语气。
“你母后泉下有知,会心疼你的。你知道内侍来跟朕说你晕倒了,朕有多着急吗?”
赵徽鸾不吭声。
永昭帝没辙了,摆摆手,对静妃道:“简简今晚就留在你宫里,你替朕多照看一二,朕实在、实在……唉!”
静妃点头应下。送走永昭帝,回来屏退屋内所有随侍。
赵徽鸾闭上眼装睡。
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手背,赵徽鸾神思一凛,那人却依然没有多余的话。
第3章 亲疏
皇后大丧,举国同哀。
靖武侯一行于大丧前日赶回燕都,风尘仆仆,连家都没回,一来就直奔皇宫面圣。
永昭帝差内侍来请赵徽鸾,一晃半个多时辰过去,仍不见赵徽鸾身影。他又派司礼监掌印段思齐亲自去一趟玉衡宫。
“来便来了,非要本宫拜见他们。”
赵徽鸾不满地嘟囔。
“等一会又能怎的了?”
段掌印佝偻着身子,赔笑道:“殿下,那毕竟是您外祖家。”
“又如何?”
赵徽鸾拿捏好小姑娘的娇蛮劲儿,她道,
“本宫是大胤的真宁公主,是君。他纵使是本宫外祖,还能越过君臣纲常不成?”
“印公,你说,自古可有君拜臣的道理?”
“这……”
一把年纪也算见过风浪的段思齐老公公给问住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瑶光殿。
赵徽鸾顿步,收敛面上的不耐,摆出一副乖巧样,举步入殿。段掌印暗暗瞧在眼里。
“见过父皇。”
赵徽鸾目不旁视地朝上座的永昭帝行礼。
“去见过你外祖、舅舅与兄长。”
经永昭帝提点,她才转而朝向被她忽视的三人见礼。
三人俱是穿着盔甲,满面风尘。
年纪最大的是她外祖靖武侯章台,威武之中透着沧桑;
那个宛若雄鹰、锐气逼人的是她舅舅,靖武侯府的世子章勇;
大她三岁的小世孙表哥章云驰,虽是小小少年郎,亦不失将门风骨。
赵徽鸾那礼见得不是很走心。
小世孙当即皱眉想发作,被他身旁的父亲压住。
“不敢不敢,殿下多礼了。”
见父亲朝小公主还礼,小世孙满心不乐意,也只得跟着照做。
靖武侯章台本就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中,乍一见与女儿相似得紧的外孙女,当即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一把将人拢进怀里,嗷嗷大哭。
“老臣的简简儿喲!”
“可怜你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啊。”
章台已年过半百,斑驳的两鬓常年在北境风沙的吹磨下,又糙又凌乱。他抱着人哭,全然看不出让蛮虏闻风丧胆的气势。
“外祖,你的衣甲硌到本宫了。”
怀里传出不合时宜的声音。
“诶!诶!”
章台愣了愣,赶紧松开手。
赵徽鸾退开几步,蹙眉扯了扯皱巴巴的素服,见章台又伸手过来,她侧身避开。
她皱着鼻子嗅了嗅。
“什么味儿?”
又朝章台方向闻了闻,再度嫌弃地退开。
“外祖,你多久没沐浴了?味儿都馊了。”
“你!”
小世孙气得离了座,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
赵徽鸾淡淡睨了小世孙一眼。
小世孙收到父亲的眼风警告,又不甘地坐回去。
永昭帝道:“简简,不得无礼。”
“不怪简简儿。是老臣忘了女孩儿爱干净。”
章台不以为意,反而面带愧色。
“是朕思虑不周,应早下旨让你们先回府收拾整顿再入宫,这一路奔波,劳累老爱卿了。你们先行回府,好好歇息。切勿忧思过甚,伤了身子。”
“谢陛下体谅。”
章家三人起身告退。
“外祖。”
赵徽鸾叫住章台,目光从舅舅、表哥面上滑过。
“外祖有一言说的不对。本宫有父皇,天子之爱加身,不可怜。”
章台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他拱手朝永昭帝告罪:“是老臣言辞失当,陛下恕罪。”
永昭帝抬抬指,表示自己并不放在心上,让他们放心去吧。
“简简,你怎能对你外祖他们如此无礼?”
“儿臣说错什么话了吗?”
赵徽鸾扬起脸,茫然道,“儿臣说的都是事实啊。”
永昭帝沉吟片刻,将赵徽鸾招至跟前,语重心长道:
“你外祖生育了你母后与你舅舅,他们都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
赵徽鸾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在儿臣心里,只有父皇和弟弟是儿臣的血脉至亲。旁的人,不一样的。”
“即便如此,他们一个是你外祖,一个是你舅舅,都是你长辈,你也不该说话如此没大没小。没的让人觉得皇室没有教养。你母后往日教你的礼仪规矩,你都忘了?”
见赵徽鸾听他提及皇后,眉眼耷拉下来,泫然欲泣地瞅着自己,永昭帝叹气道:
“罢了,念你近日伤心,这次朕便不罚你。你回玉衡宫好好反省反省。”
“是。儿臣知道了。”
看着女儿走远,永昭帝回想方才之事,摇头失笑。
“这个简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