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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贺的人多，很正常。

　　江雨棠收回手，喝了一口葡萄酒，苦涩随着酒精弥漫在口腔里。

　　下一刻，她的目光却停留在他手腕上。

　　那是一块新腕表，百达翡丽，价值百万。

　　他换下了她送给他的结婚礼物，就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的今天。

　　更深的酸楚袭上她心头。

　　封洛晨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江雨棠示意他看向手腕：“你的腕表呢？”

　　封洛晨手一顿，语气漠然：“腻了，换块新的。”

　　江雨棠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一个电话响起。

　　封洛晨接过电话，江雨棠无声叹息，却看见自己手机屏幕微闪。

　　“老师，急！那个委托人我搞不定！求求！”

　　是法院新来的调解员后辈，光长了身高没长脑子的实习生。

　　江雨棠看了眼还在侃侃而谈的封洛晨，又望向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无奈开口：“你吃吧，我有点事，要去法院一趟。”

　　封洛晨眉头一皱，眼神直逼江雨棠。

　　“江雨棠，回来，坐下。”

　　是他一贯的口气。

　　“我真的有事。”江雨棠扫了眼被疯狂轰炸的信息界面。

　　“你难道比我忙？”封洛晨挂了电话，眉头挑起，“如果不是你叫我回来，我此刻应该在律所加班。”

　　江雨棠心口猛地一刺。

　　她直直地盯着封洛晨的眼睛，没再开口，但执意要离开的意思显而易见。

　　封洛晨仿佛被那眼神烫到，声音里也带上了些怒意：“那下次结婚纪念日不要再叫我，反正我们都很忙。”

　　封洛晨说完，竟先一步起身离去。

　　江雨棠呆站在原地，良久都没再发出声音。

　　从法院出来后，天色已有些晚。

　　江雨棠来到闺蜜许申申开的咖啡馆。

　　直到讲完他们之间的这次吵架，江雨棠才终于能歇口气。

　　许申申放下咖啡，就把封洛晨痛骂了一顿。

　　江雨棠听着对方嘴里不停地抱怨，心口堵着的气却缓缓消散了。

　　许申申看着江雨棠神色没那么郁闷，才轻声劝：“今天是你们结婚五周年，无论如何，不该是在吵架中度过。”

　　“你从律师转为法官，不正是想好好经营这个家？”

　　江雨棠眉眼一黯，许久，才开口：“……你说得对。”

　　离开咖啡馆，江雨棠转身便向封洛晨所在的大成律所走去。

　　她买了封洛晨最爱吃的柠檬挞，步履匆匆。

　　不一会，眼前出现大成巨大的logo，江雨棠低头给封洛晨发了信息。

　　“你还在开会吗？”

　　很快，他回了消息。

　　“是。”

　　江雨棠收起手机，进了公司大楼，向前台走去。

　　“你好，我找封洛晨律师，我可以在一楼等他开完会。”江雨棠扬起礼貌的笑容。

　　“啊？”前台却很诧异。

　　“不好意思，程律不在，他已经一周没有回过律所了。”

第2章

　　江雨棠怔了许久，才低头打开手机，输入。

　　“我在律所前台。”

　　微信界面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才终于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临时出去见了委托人。”

　　江雨棠看到这条信息，抬头发现前台仍在微笑注视着自己。

　　她下意识地扬起体面的笑容，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在经过大楼侧面的垃圾桶时，江雨棠停住，然后扔下柠檬挞，头也不回地离开。

　　封洛晨很晚才回到家。

　　江雨棠坐在床的一侧，翻动着手里的案宗。

　　等封洛晨迅速地洗漱好，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她才出声：“周五我妈生日，你记得抽出时间。”

　　江雨棠很久都没听见回答，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有在听吗？”

　　“嗯。”

　　封洛晨这才冷漠地应了一声。

　　江雨棠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此刻都成了蚂蚁，不断地在噬咬她的心。

　　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她却能很明显地感知到，两个人的心此刻隔得很远很远。

　　周五下班，江雨棠特意发了信息给封洛晨。

　　“记得准时到。”

　　“好。”封洛晨的信息姗姗来迟。

　　见他答应，江雨棠才打车去了宋母家。

　　宋家是个单亲家庭，宋母一个人撑起了全家。

　　“你二姨和表妹来了。”宋母往江雨棠身后看去，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小程没来？”

　　江雨棠没回答，沉默地进了门。

　　宋二姨听见动静，立即一推身边的女儿：“宋甜甜，去打声招呼，你姐夫是大成的合伙人，你找工作还要靠你姐夫呢。”

　　宋甜甜磨蹭地过来，立即嚷嚷道：“姐姐一个人回来的！”

　　宋二姨瞬间拔高音量：“不会是吵架了吧，也是，结婚五年还生不出是容易有矛盾。”

　　江雨棠闻言，眉头随即皱起，正想开口，却被宋母给拦住了。

　　“不说了，边吃边等。”宋母警告地一瞥江雨棠。

　　江雨棠只得将那话往下咽。

　　饭桌上，她无数次期待着，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可直到亲戚们离开，封洛晨都没有出现。

　　宋母拧着眉头看向江雨棠：“我给你的药有按时吃吗？怎么还没怀上？”

　　江雨棠无奈至极：“怀孕哪有这么简单？”

　　宋母却不依不饶：“下周去见我给你约的医生，你要知道，没有孩子的婚姻是没有未来的。你总不会想着人老珠黄了，还靠爱拴住小程吧？”

　　江雨棠一时无言，只觉得心口似被大石重重压住般窒息。

　　她出了门，便给封洛晨打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

　　“你在哪？”江雨棠捏着手机，声音疲惫。

　　对面一阵沉默，好一会才说：“不好意思，我在忙。待会过来。”

　　江雨棠只觉得荒唐。

　　“你不用来了。”她径直挂断了电话，深吸口气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

　　没一会儿，手机又是一震。

　　江雨棠打开微信界面，却是许申申发来的链接。

　　她点开链接，视频内容是封洛晨接受采访的花絮。

　　“听说程律师结婚已有五年，那么用一句话形容您的婚姻，会是什么呢？”

　　封洛晨思考片刻，不再犹豫。

　　“是合同。”

　　“哈哈，程律师真会说笑，婚姻怎么会是合同呢？”

　　封洛晨却依然严肃。

　　“当激情退却，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责任。以责任为约束的东西，可不就是合同吗？”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现在只可惜，这纸合同没有截止日期。”

第3章

　　许申申的信息来得又快又急。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截止婚姻吗？”

　　许申申还在怒骂封洛晨。

　　江雨棠点开视频，底下有几条评论格外显眼。

　　【哈哈，这还不明显吗？不爱了呗。】

　　【老公什么时候恢复单身？我第一个报名！】

　　江雨棠慢慢滑动屏幕，神色逐渐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