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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和韩锋庭大吵了一架,他当即就离开了医院,整个葬礼,都没有出现过。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和沈沁雪正在大楼里逛商城,手挽着手。
这样的韩锋庭,她要不起,也不愿意再要了。
男人转过身体,紧皱着好看的眉头:“我在部队忙的昏天暗地,你就因为我没赶到要离婚?”
“妈的胃癌本来就没救了,我来了难道她就能活过来吗?”韩锋庭的声音又冷又刺耳,像磨得锋利的冰刀,刺的阮玉槿浑身一颤。
下一刻,屋外电闪雷鸣,一道鱼雷炸的安静的病房瞬间喧闹起来。
豆大的雨珠啪啪啪地砸在窗户上,砸的吱呀响,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玻璃砸在阮玉槿的身上。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再听一遍,阮玉槿的心还是能感受到蚀骨的痛。
“韩锋庭,医生说若是及时送来还能抢救,我打了警局十几个电话,他们都说你不在!”阮玉槿绝望地看向那张爱了一辈子的脸,心里一片悲凉。
韩锋庭沉默了一瞬,刚准备开口,却被重重的敲门声打断。
护士推开门:“402号房的病人,您母亲的抢救费用麻烦去缴了。”
声音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像致命的毒药。
都在告诉阮玉槿:她再一次失去了一生中最爱她的人。
“我去。”韩锋庭放下水壶,拧眉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阮玉槿盯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苦笑:明知道自己错了,连句抱歉都没有。
韩锋庭,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个护士又来了,满脸的不耐:“402号的,费用你们还缴不缴了?”
阮玉槿愕然了瞬,他不是去了吗?
护士似是看穿她的疑惑:“你男人跟着一个女人走了,你赶紧来缴了吧!”
第2章
阮玉槿心头发寒,她咬着唇从床上下来:明知道韩锋庭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心存侥幸呢?
转身从包里的内衬口袋里翻出一本已经在发黄的存折。
两年前,爷爷临终时颤抖的手将存折递给自己:“孩子,你别怪你爸,他有他的苦衷……”
“他害了你们一辈子,我怎么能不怪他。”
阮玉槿攥紧手中的存折。
从记事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后来上学,别人喊她是小混子,喊她小毒虫。
她才得知那个人成了人人喊打的混混,后来还染了毒。
阮玉槿睫毛轻轻颤动,眼眶酸涩的要命。
前一世,她不愿意用这份钱,觉得太脏了。
这辈子她不赌这口气了,她要用这笔钱她给苦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的母亲,办个像样的葬礼。
这是那个渣滓欠母亲的!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安排,已经是三天后。
这期间,韩锋庭仿佛隐身,一直都没有出现。
卧室里,阮玉槿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搜罗出自己在警察学院的毕业证,荣誉证书,厚厚地一摞整理好。
混在其中的结婚证突然掉了出来。
她果断抽了出来,坚定地看着:离婚。
这辈子,她要和韩锋庭离婚,她不想再把热忱在月久年深的等待中,消磨殆尽。
她要做更意义的事,圆上辈子抱憾的警察梦。
……
当天下午,忙完检剖工作任务韩锋庭赶回阮玉槿母亲家帮忙料理后事。
紧闭的房门让他一愣,阮玉槿人呢?
“别敲了,玉槿她妈的后事昨天就办完了。”
隔壁的邻居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韩锋庭一惊,礼貌道了句谢谢,心事重重打道回了府,却发现她也不在。
她不回来,又不在岳母家,能去哪儿?
韩锋庭作势就要出门去找阮玉槿,却被韩母拦住:“你给我坐下吃饭!”
“她有那么个爹,别人避她都来不及!她妈都死了就应该趁现在跟她把婚离了!”
韩母越说越激动:“你是想被她害人的爹压一辈子!你还想不想往上升了?”
韩锋庭脸一黑,低斥了句:“妈,别说了!就算要离婚也不是现在。”
“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韩母不满追问。
韩锋庭沉默了瞬:“等她过了这个坎再说吧。”
母子二人,沉默吃起了饭。
韩锋庭刚放筷子,电话铃突然响了,他接到上级通知:“速回警局,又来活了。”
嘴都来不及擦,于是又急匆匆赶去了警局。
常市警局大厅。
“怎么突然间又想着要当警察了?”常市警局局长沈隽阳和阮玉槿一起从笔试间走了出来。
阮玉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本身就想当警察,之前是为了我妈,现在她不在了……”
阮玉槿从初中就立志当警察,她要亲手把那个人渣抓回来,让他跪在母亲和早早去世的爷爷奶奶坟前认错!
后来,她真的考上了警校,体测专业知识在全校名列全茅。
毕业后有不少警局递出橄榄枝,可妈妈以死相逼不让她当警察。
再后来,她躲进婚姻里磋磨,最终也错过了机会。
见她面色黯然如灰,沈隽阳眼神闪了一下,岔开话题:“可你和锋庭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阮玉槿回过神,脱口而出的话很是淡漠:“感情早就淡了,离了对谁都好。”
忽的一阵风刮过,大厅玻璃吱呀响。
下一刻,门被推开。
阮玉槿顺眼望去,韩锋庭面孔冰冷,看向她的眼神尽显锋利。
第3章
阮玉槿怔了一下,随即别过头:“局长,那我就先走了。”
沈隽阳点了点头,阮玉槿迈开步子,径直略过韩锋庭的肩走出了警局大门。
刚走大门,耳后响起追出来的男人的不悦:“阮玉槿,你站住。”
阮玉槿身体条件反射一顿。
意识已经决定离开,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在期待。
恰时,路面疾驶过一辆摩托车,带过的风吹起她的裙摆。
男人无比烦躁地看着眼前女人,好像几日没见,瘦了一圈?
只一瞬,他的眉头瞬间又紧皱起,语气也更冷了:“就算是离婚也不是现在,你妈刚死你就和我离婚,外人会怎么说我?”
阮玉槿愕然一愣,刺痛的心脏差点让她低呼出来。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和自己离婚,只是觉得母亲的死对他的名声不好罢了。
阮玉槿没有转身。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得很快,生怕眼泪会落下来。
……
两天后,贺庄墓园。
今天是阮玉槿母亲的头七,天空飘起雨花,刮着风,整个墓园寂静的很,只有阮玉槿一个人。
阮玉槿红着眼睛下跪,将那盘桂花糕摆在母亲的黑白照片前。
“妈,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见到爷爷奶奶了,能不能给我报个平安?”
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冰冷照片,绵绵细雨像是母亲安抚的手,轻飘飘的落在阮玉槿的脸上。
阮玉槿擦去模糊双眼的雨水:“妈,你也在哭吗?你别哭……”
话落,眼泪像决堤一般,一滴一滴地砸在桂花糕上。
阮玉槿忍不住爬向前紧紧抱着那块墓碑:“妈,我又一次只有一个人了,老天爷施舍我重活一遍,可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失去你?”
“都怪那个人!”
脑海里浮现起母亲去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