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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心柔表演的是古筝，一曲高山流水，被她演绎得尚算得体，其间，几名太监将半人高的水晶松搬了过来，月光下的水晶泛着莹莹光辉。

　　众人看去，不禁赞叹，妙不可言。

　　曲毕，卓离拍手，“好，这是哪家的千金，琴艺高超，甚得朕心。”

　　慕成立即起身，拱手道：“回皇上，是微臣之女。”

　　卓离恍然，“原来是丞相的孩子，不错不错。”

第16章为什么皇上不赐婚？

　　连连两个不错，听得慕心柔雀跃不已，“多谢皇上夸奖。这是臣女送给您的水晶松。祝皇上如不老松般万寿无疆。”

　　“好，好。”卓离很高兴，傅氏见状忙在一旁附和，“听说这水晶松出自南海，天然水晶，全九州只此一个呢。”

　　卓离一怔，笑意稍散，“只一个？”

　　“是啊。”

　　卓意飞没看出不对，继续帮慕心柔说话，“父皇，心柔为了给您找到最好的寿诞礼物，可是跑遍了全京都呢。”

　　“哦？”卓离敛眉，“那这东西是从哪里找到的？”

　　慕心柔：“回禀皇上，此物是在珍宝馆买的。”

　　众人闻言，均是惊讶不已。

　　“珍宝馆的东西可是价格不菲啊。”

　　“是啊，是啊。”

　　“这东西我在珍宝馆见过，听说要20万两白银呢。”

　　“丞相家可真是大手笔啊。”

　　议论声四起，慕思乔看到脸色逐渐不好的卓离，皇上好像不喜欢这么贵的东西呢。

　　又瞥见还在得意忘形的慕心柔，心头暗笑，呵，傻子。

　　“好。”卓离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淡声道：“退下吧。”

　　“父皇。”另一个没眼力见的赶忙站到慕心柔身边，“儿臣与心柔两情相悦，斗胆请父皇指婚。”

　　卓离……

　　傅氏：“皇上，今日寿宴，飞儿办得还算妥当，心柔的礼物也最合您的心意，趁今儿个高兴，不如就成全他们吧。”

　　卓离没答她的话，余光正好看到卓宇寒，开口道：“宇寒，你的礼物呢？”

　　卓宇寒拿筷子的手一顿，哪有上赶子要礼物的。

　　被点到名，夫妻俩一起起身，齐峰将东西呈上，一张装裱好的寿字图展现在大家眼前。

　　“这是我和王妃一起完成的万寿图。”卓宇寒说。

　　傅氏瞧了瞧，忍不住抿嘴轻笑，“一个寿字还要一起写。你们夫妻可真是鹣鲽情深呢。”

　　“寒王也太寒酸了吧。一分钱都不花。”

　　“就是啊。好歹是皇上的寿诞啊。”

　　“也不能怪寒王，谁让他没有厉害的母家背景呢。”

　　“可我听说寒王的母亲是商户之女，应该有钱啊。”

　　“小商户而已。”

　　大臣们嘀嘀咕咕，卓宇寒和慕思乔全然没有在意。

　　慕思乔：“父皇，这并非一个寿字，而是一万个寿字。意为万寿无疆！”

　　一万个？众人大惊。

　　卓离抬手，让身边的李公公拿过来，仔细一看，发现每一笔画都由许多个小寿字组成，然后汇聚成了一个大的寿字。

　　臭小子！卓离心里高兴，面上却没有太明显，睨着卓宇寒，“如此别出心裁，恐怕不是你所想。”

　　“是王妃的主意。”卓宇寒回答。

　　“你倒是娶了个好妻子。一万个寿字，想来花了不少时间吧？”卓离的目光投向慕思乔。

　　“花了七天七夜。”慕思乔道，每个字都要同样大小，没写好，就得重写。

　　即便如此，他们却没放弃，直到完成，那种成就感，是从未有过的。

　　卓离一脸欣慰，“你有心了，朕很喜欢。”

　　慕思乔：“父皇谬赞。”

　　“呵呵，看起来确实不少寿字，不过是不是有一万个，那就有待商榷了。”傅氏不痛不痒的来了句。

　　卓宇寒声音淡淡，“母后若是不信，可以一个一个数。”

　　傅氏被怼，却很快把情绪收了回去，“宇寒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卓宇寒……他什么时候爱开玩笑？

　　随后，卓离让李公公他们举着寿字，到每张桌前，给众人一一欣赏。

　　有喜欢书法的大臣看了，不禁连连感叹，“行书，楷书，草书……各种字体都有，一万个啊，这得费不少神呢。”

　　贵女们这边也是啧啧称奇，都说慕思乔是个草包，她还会写字呢。脑袋还挺灵光。

　　风头被他们抢过去，慕心柔和卓意飞被晾在当场，两人面色不愉。

　　卓意飞：“父皇。我们……”他试探性的提醒。

　　“嗯。你们先去坐吧。”卓离摆摆手，似乎已然忘记赐婚一事。

　　傅氏赶紧提醒，“皇上，他们俩的婚事？”

　　“嗯？”卓离眸色一沉，多年夫妻，傅氏自然看出他不高兴，可为什么呢？丞相嫡女配他们的儿子刚好啊。

　　慕心柔气坏了，为什么皇上不赐婚？可恶，都是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父皇，皇兄的礼物确实有心，但也不及心柔送的礼物吧，那可是独一无二，价值连城。”

　　卓离……你兄长的礼物才是无价。

　　“好了，飞儿。礼物重在心意，不分贵重。先下去吧。”傅氏给卓意飞使眼色，可对方置若罔闻。

　　“是。母后说的对。还请父皇成全我和心柔。”卓意飞不想让别人的目光停留在卓宇寒身上太久，语气带了些强硬。

　　慕思乔眼瞅着卓离的脸一点一点黑下去。有好戏看咯。

　　“丞相。”卓离看向慕成，“你觉得呢？”

　　慕成急忙起身拱手，“微臣惶恐。小女年纪尚小，谈论婚嫁为时尚早。”

　　“嗯，那就过些时候再说。”卓离似乎很满意慕成的答案。

　　慕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就感觉皇上气场不对，刚才不过是稍稍推脱一下，皇上立马顺着台阶下了。

　　皇上明明很器重他，怎么四皇子求赐婚，反倒让皇上不高兴了。

　　慕成怎么都tຊ想不明白。

　　卓意飞和慕心柔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随后，卓离让宫廷乐师停了演奏，才缓缓开口：“今日朕收到禹城急报，水灾严重，百姓无粮可吃。朕本想取消此次寿宴，但想到飞儿用心准备，便就办了。”

　　“你们的礼物，朕都喜欢。只是朕一想到还有无数百姓吃不上饭。朕就很痛心啊。飞儿，你觉得是你的婚事重要，还是百姓的生死重要？”

　　此话一出，气氛陡然变了。

　　在座的谁不是聪明人，一听这话立即明白皇上为何前一秒还在夸慕心柔，后一秒就沉下脸。

　　20万两买个死物啊，要换成粮食得多少。

　　卓意飞被点，身形一震，急忙起身拱手，“百姓乃社稷之本。儿臣的小情小爱又岂能相提并论。”

　　卓离神色稍缓，“你明白就好。慕爱卿。”

　　慕成：“微臣在。”

第17章这男人好腹黑

　　“你既能送如此厚重的礼物给朕，想必府上日子过得不错，不如带头捐点银子给禹城的百姓吧。”卓离令慕成捐款，搅得慕成脸都绿了。

　　“百姓受难，微臣自是义不容辞。”慕成咬牙说道。

　　“好。你就……”卓离眼珠转了转，指了指那还立在中央的水晶松，“按照这个价钱来捐吧。”

　　慕成人都傻了，脑袋发蒙，也不知是怎么应下来的，皇上已经开始点其他大臣，他听不清，默默坐下，扭头看向慕心柔。

　　“你和你母亲干得好事。”慕成低声斥责。

　　慕心柔眼含珠泪，“父亲，都是慕思乔，要不是她用万寿图抢了我的风头，皇上早就赐婚了。”

　　“你还说。”慕成气急，“是慕思乔要你们买这么贵的礼物了？”

　　“是，是她看不起我，是她故意激我，我才没忍住。都是她。”慕心柔不知悔改，一口咬定就是慕思乔害她。

　　慕成闭了闭眼，不想再听她说。

　　早就跟她们娘俩说了量力而行，她们可倒好，不经他同意，卖铺子买水晶。现在还要再搭上20万两，这钱去哪里筹？难道真要掏老本？

　　这些年，他谨小慎微，不曾收任何人的礼，就是为了营造清正廉明的形象。今日全被她们这对母女给搞砸了。

　　慕思乔远远瞥见父女俩吃瘪的模样，心情不要太好。

　　“父皇的寿礼，你也考虑过水晶松。”卓宇寒声音淡淡，不是疑问，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