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马甲多,世子追妻别认错(沈钰谢承渊)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沈钰谢承渊小说免费阅读)_笔趣阁
另一人瞧同伴被杀,手上的力顿时放了十成,劲风迎面扫来,被谢乘渊一掌迎去。
“砰!”
他被内力震跌落地。
剩下的人对视一眼,一窝蜂包抄而去,还未来得及挨到谢乘渊袍角,不远处的山坡隐隐有脚步声传来。
沈钰骤然掀开帘子。
领头之人和他对视一眼,她看见了他身侧的鹰隽图徽。
是南越的天罗殿。
死士加入打斗,不过半盏茶便将所有刺客杀的精光,空气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沈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缓步走了过去。
“黎叔,辛苦了。”
“沈小姐客气。”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后续交给我们便好,您二位王爷有请。”
快马驶入密林,谢乘渊听完沈钰的话,捏了捏她手:“想来南越国主早就有了想杀孟茂学的心思,今日不过是借你我之手将计就计。”
沈钰目光落在天边的圆月上,绯唇轻勾:“一个自以为是,携功邀宠的权臣,哪位国主敢长留。”
孟茂学领兵后,若是肯本本分分在长阳做个守城将军,也不至于此。
偏偏他不怕死,不仅纵容孟欣然欺负苏晚意,还妄图在朝堂拉帮结派,拥护无才无德的十皇子。
孟茂学在四国访会意图刺杀燕北使团,未免两国嫌隙,南越国主大公无私,斩孟茂学以示诚意。
今夜过后,南越再无孟家。
到了山顶一座石亭,有一道身影负手而立,似是等了很久。
沈钰与他一同走近,梁王听到脚步声,转头笑道:“方才没吓着你们吧?”
谢乘渊:“不曾。”
“好好,来,坐。”梁王笑容和煦,上下端详道:“长大了,我初次见你时,还是你五岁的时候。”
他泡了茶,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时光一晃,岁月不饶人呐。”
“乘渊,你母亲不是故意不认你的。”提起那人,梁王语气带着温柔,“现在她改名了,叫张如心。”
谢乘渊心底骤然一沉,他的直觉没错,梁语芬,不,张如心看他的目光带着茫然,就算是常人做戏,也没有不露破绽的时候。
她却很平静。
梁王轻叹道:“当年谢允应了那桩事,不想后面弄巧成拙,沾上杨家,那孽子也一直落在手中没派上用场,你们燕北那位陛下野心十足,为了大局让谢允吃了好大一个暗亏。”
“杨家为裴行远出力,又帮着他做了许多畜生不如的事,生怕变成弃子,便找裴行远讨要说法。”
前尘往事牵出,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梁王抿了口茶,继续道:“他的龙位才刚刚坐稳,正是要人的时候,裴行远将计就计,借杨家铲了太子,也就是他兄长留下来的龙影阁,然后将杨淑嫁入穆王府,把他们三人捆成一根绳上的蚂蚱。”
谢乘渊低眸,漠然道:“谢景尧是谁的孩子?”
“西凉皇后的亲生儿子。”
沈钰杏眸敛起,“这件事与当年明山一战有关?”
梁王点了点头。
十年前,西凉大肆伐北而上,占了云,青,厉三城,皆为燕北要地。
也是那一年,足与谢家铁骑齐名的罗家军全军覆没,死在边境,后面罗家军京中支队归属谢家掌管,穆王府越爬越高,非常得裴行远信任。
梁王:“罗家原是太子亲信,裴行远称帝后始终不服,惹出诸多非议,甚至谣传裴行远皇位不正,是他杀了太子。”
“奈何罗家是燕北功臣,不能随意处死,不能为己所用的猛兽,最后只会反咬,于是裴行远和谢允达成协定,利用罗家军为饵,引西凉放松警惕,趁机偷了当年西凉皇后的儿子,为的就是等待时机。”
“你没发现,近年西凉皇室的子嗣十分凋零么?”
死的死,蠢的蠢,公主倒是一个比一个嚣张猖狂,慕容盈甚至也去插手国事,妄图搅动朝纲,乱的乌烟瘴气。
沈钰想了想:“我们这位陛下,倒是下了一手好棋。”
她和谢乘渊都听明白了,裴行远在潜龙之时,谢允是他的伴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手足情深,太子暴毙后,谢允利用自己在军中权威协助裴行远夺权。
为了肃清先帝心腹,殉了一个罗家军不够,裴行远的目的是西凉整个国家的国土,命人趁西凉国主御驾亲征,偷了西凉皇后的儿子,悄悄送到燕北,聪不聪明不要紧,反正日后也是用来当人质或是傀儡皇帝。
不曾想杨家紧咬不放,谢允为了支持裴行远的大业,只能纳为平妻养在府中,本以为只用牺牲两三年,可一错就彻底错了。
梁王慢慢给他们杯中的茶水添满,“谢允这辈子对不起所有人,但到底算放了你母亲一条生路,语芬假死是他一手安排的。”
第199章只是为他
“杨家人心狠手辣,谢允担心语芬受到伤害,托付给我带她暂时离开京都。”
梁王是个十分爽朗的人,他毫不在意地笑笑:“算起来我是梁家出了五服的远亲,当年封号为梁,除了封地在那,也有遥记外祖之意,乘渊,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唤我一声舅舅。”
谢乘渊淡淡一瞥,喜怒不辨。
他不开口,梁王也不觉尴尬,继续道:“语芬在南越的日子并不快乐,尤其在知道你失踪之后,好几次濒临崩溃,日日要跑出去寻你,只是没走多远便被谢允看管的人带回来。”
“他们每两个月见一次,每次都能感受到你母亲一日比一日憔悴。”
“终于有一天,他带来了忘情诀。”
沈钰眼皮微掀,这是赫连甫当年特意炼的奇药。
只要服下,便会忘却一切前尘旧事,最狠的是根本无解。
谢允给梁语芬喂忘情诀的时候在想什么?
许是觉得谢乘渊不会再回来,许是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梁语芬再继续下去,只剩油尽灯枯一条路可走。
梁王从亭子的廊柱上拿过一个包袱,看着有些年份了,外皮泛着淡淡的黄。
“忘情诀药发初期会记忆模糊衰退,你母亲怕把你忘了,日日提笔写你的名字,记你幼时的一点一滴,不停做你爱的吃食,想着等你寻回便带在身边再不回燕北。”
“她说就算忘了思绪,做久了的习惯一时半会是改不掉的,只要她日复一日,只要看到有关你的只言片语,她都会努力记住。”
谢乘渊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接过包袱,打开时,却是一团灰黑的炭屑,尚能看见没烧尽的边角出现几个隐约的娟秀小楷,写着他久违未曾被人唤过的小名。
阿渊。
少时梁语芬第一次教他写名字时,曾对他说过:“阿渊,母亲给你取的最后一个字,不仅是希望你做一个学识渊博的人,更希望你在日后人生有乘风破浪,临渊而飞的勇气。”
“无论遇见多大的事,都有破釜沉舟的毅力去面对一生中的风雨。”
父母爱子则为计之深远,将雏鸟护在羽翼下并非长久之计,放他远走高飞才是。
梁语芬的话一语成谶,他做到了。
“这些东西是谢允烧的。”谢乘渊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梁王勾了勾唇,眼底微深,“他嫉恨你母亲在最后时刻,哪怕险些写废了一只手,也不曾在纸上有过一个他的名字。”
他不配被她记得,此生愿同陌路。
“半年后忘情诀的药效彻底入体,我带着她游历各国散心,三年后,我们成亲,有了晚意。”
“多谢您同我说这些。”谢乘渊就着一手茶香,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