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慈沈确(丞相今天破戒了吗)精选小说大结局阅读-抖音新书热荐姜清慈沈确
“今晚让柳如烟过来。”
姜清慈卡壳了一瞬,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该接他的话。
自诗宴那日回来后,顾宴礼知道她把柳如烟带进了王府,每日不是要她留宿在他房中的外间,便是让她把柳茹烟送过去。
不论怎么选,她和柳如烟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在他眼前留着。
姜清慈迟疑道:“王爷,这样不妥,名义上,如烟是臣的外室。”
见她没说话,顾宴礼掀起眼皮子看过去:“那你过来。”
姜清慈再次沉默。
顾宴礼不悦地皱眉,被她的沉默搅得心里一团乱糟糟的,呛道:“怎么,儿时能住得现在就住不得了?”
这话说的,是她兄长还在时,她成日追在兄长和顾宴礼后头跑。
四五岁,猫嫌狗厌的年纪,精力旺盛闹腾一会儿,就累了,便会在他读书时趴在桌子边呼呼大睡,时常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被放在他房中外室的榻上。
彼时老王妃还在,时常按着她坐在身前,边为她梳发边笑着打趣:“小和日日追着宴礼跑,以后干脆给我们宴礼做个媳妇儿如何?”
她那时什么也不懂,听老王妃说什么嫁给顾宴礼后就能天天睡懒觉,就稀里糊涂地点头如捣蒜说“好”。
倒是顾宴礼,只是皱眉说了句“此事以后再说”,便同老王妃便带着她到宫里同先后唠家常话。
唠着唠着,就唠到了她身上。
皇后说什么她出身低微,做王妃是断不可能的,又说老王妃若真的见她欢喜,倒不如在宫里的众多皇子中选个差不多的,将来虽不能荣华富贵显赫一生,但日后随其在宫外设府,也能顺遂过完一生。
顾宴礼在一旁也附和称是。
几人说话间,便将七八个与她年岁相近的皇子带进了椒房殿,让她从中选一个做未来夫君。
也不知怎么的,她一眼就选中了个瘦骨嶙峋目露凶光的小皇子。
皇后和老王妃面面相觑,最后大手一挥,让她跟那个小皇子出门玩闹去了。
一玩便是四五年,那小孩儿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她,像条狗一样,浑身都是倒刺,她一靠近就要咬她。
她也不甘示弱,他咬她的手她便啃他的脸,两人都是犟骨头,谁也不肯先撒手,最后还是顾宴礼过来,她才拍拍身上的土屁颠颠地跟上。
但她还是不知道那小孩的名字,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麻雀,每次去宫里都要找他互啃,非要让他服输才肯罢休。
到后来王妃去世,没人再带她去宫里,然后兄长去世,她女扮男装顶替了兄长的身份,就算是彻底断了和小麻雀的来往。
三年前那场宫变,火光滔天,伏尸百万。
诸多皇子皇女死的死疯的疯,被流放的被流放,她没从里面找到小麻雀的尸体,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逃了。
往事如尘烟,一去不可追,她都已经放下了,也不知道顾宴礼存的是什么心思,频频提起。
姜清慈一拢衣袖,面不改色地回道:“臣晚会儿送如烟过来。”
就是委屈了柳如烟,病才好了个七七八八,还得来受这狗东西磋磨。
回去她就给他涨工钱。
顾宴礼哽住,愤愤地扭过头:
“油盐不进。”
气氛有一瞬的僵持,姜清慈不再多说,收拢了手里的折子抬脚出门。
刚好和前来述职的郑良才等人打了个照面。
双方各自客客气气地做了个揖,郑良才压低了声音问:“王爷睡下了吗?”
“还没。”姜清慈摇摇头。
郑良才又是一脸严肃,又问:“那你觉得,王爷现在的心情是好啊,还是不好啊?”
见他这样,姜清慈便知道他这里来汇报的事估计还得把顾宴礼气个半死,批奏折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眼里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光芒。
气上司这事儿,她喜欢看。
但毕竟是同僚一场,她不好太坑人,便抿着唇,缓缓摇摇头。
郑良才“哎呀”一声,面色更加冷凝,回头对身后的陈八山和裴知聿道:“那要不,咱们改日再过来?”
“都进来。”陈八山和裴知聿还没开口,冷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姜丞相,你也进来一起听。”
那感情好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热闹这事儿,姜清慈也不好太趁热。
她身形往旁边一闪,对郑良才道:“郑大人请。”
陈八山和裴知聿对视一眼,在郑良才扭头过来看之际,同时往后退:“郑大人,请。”
郑良才无奈,只好打头阵,三人不疾不徐地跟进去。
汇报的是顾宴礼先前在王府遇刺的事,郑良才迎着他审视的眼神,硬着头皮一字一顿道:
“臣派人追着刺客的踪迹,截获了一封密信,是……来自碎叶城的。”
话说到这里,郑良才就没再继续往下说去了,从袖中掏出来一封密信,呈过去,信上没有名姓,但字体矫健,俨然是陈飞的笔迹。
顾宴礼脸色冷凝,他不开口,众人也都低着头不说话。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向姜清慈:“姜丞相,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第90章 狡兔死,猎狗烹
姜清慈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事儿就是她的手笔,她还能怎么看?
顾宴礼的目光凌厉逼人,隐隐有怒火升起,她只好上前一步回话:
“臣以为,此事可能有误会。”
“怎么说?”
“陈将军和您自幼相识,他的为人秉性您是清楚的,他对您忠心不二,此事必有误会。”姜清慈面不改色。
顾宴礼扫眼看裴知聿:“裴侍郎觉得呢?”
说实话,裴知聿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姜清慈睁眼说瞎话还能面不改色的本领,他已经很久没有类似于这种“读书做文章走神时被先生点到”的一激灵的感觉了,当下愣了一瞬,也上前一步回话:
“臣觉得姜丞相言之有理。”
顾宴礼又去看陈八山。
要问的话还没出口,陈八山就一瘸一拐地上前一步:“臣附议。”
郑良才也连忙附和:“臣也附议。”
顾宴礼面上神色稍稍缓和,视线在眼前的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儿,示意郑良才将那份密信放到一边儿,问姜清慈:“那你觉得这事儿会是谁干的?”
“臣不敢妄言。”
“恕你无罪。”顾宴礼道,“直说便是。”
姜清慈这才面露为难地说:
“臣有两个猜测,甘州赈灾一事,王爷革了一些人的职,流放抄家数十名官员,也许有人怀恨在心,想出这种毒计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便是,陛下那边的人,他们和您不对付已久,甘州赈灾一事臣便宜行权先斩后奏,难免会有人心生不满……实不相瞒,前段时间,相府也遇了刺客,如烟因此受伤。”
这话说出来,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姜清慈表情从容,顾宴礼的眼神却有一瞬的躲闪,别开眼不去看她,轻咳一声:“你说的有道理。”
“那王爷,这件事儿要怎么处理?”郑良才问,“还要继续调查吗?”
顾宴礼攒眉蹙额,思忖着问姜清慈:“你方才说,右相再次上书陈飞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