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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如枳捏着碗，心不在焉。

　　……

　　刚走到水房，周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便拨通了宋辞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声音都急促起来。

　　“少爷，刚才有人想杀了如枳，是个女人，身手特别厉害，不过我看她好像受伤了，手心有伤，腿上的伤应该也不轻，跑起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宋辞呼吸一乱，极力克制道：“她呢？”

　　周姨担心道：“暂时没事，可这也不是办法，万一对方再下手呢？我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我会处理好。最近劳烦你守着她了。”宋辞沉沉道。

　　周姨微微叹气，问道：“少爷，警方手里的证据是真的吗？真的是如枳蓄意谋害太太吗？你别怪我倒戈，我不相信，如枳不是这样的人，她要是真有本事，她哪能连她妈妈都逃不开？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妈一句知道了就不管了，这叫什么母亲？”

　　“周姨，你要是真的想帮她，就帮我去查一些事情。”

　　“什么事？”周姨压低声音急切问道。

第274章 来不及

　　“我妈当年从北城季家回来后做过什么，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以你对我妈的了解，一定能发现什么。”宋辞沉声道。

　　“北城季家？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和林家谈过合作的季家。”宋辞提醒道。

　　周姨努力回想，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片段。

　　“对了，你妈的确有次从北城回来脸色很不对，她还和你外婆吵了一架，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妈对你外婆那么大声说话，你妈甚至还提到了离婚，后面什么我没听清楚，但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往年你妈去北城回来一定会高高兴兴和我说她看到的雪景。”

　　“离婚？”

　　宋辞声音微顿。

　　这么多年，母亲的忍气吞声，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很早之前，他就提议母亲离婚。

　　她却总是笑着摇摇头，然后淡淡道：“宋辞，我这一生终究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希望你有更多选择。”

　　他以为母亲为情所困，所以才不肯离婚。

　　没想到，她居然提过离婚。

　　周姨接话道：“对，离婚，这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但后来病来如山倒，你妈一病不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电话那头的宋辞沉默了片刻。

　　周姨有些担忧道：“少爷，你妈的死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宋辞冷声道：“我知道了，等下一个会有一个叫程英的女警过去，你把你看到的告诉她，其他人一概不要信。”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周姨打好水走向病房。

　　刚好，警局的人也来了。

　　病房中。

　　温如枳看着进门的警察，放下了手里的碗。

　　为首的是那个给她做笔录的女警。

　　叫程英。

　　听别人都叫她小英。

　　“好点了吗？”小英内疚上前道，“抱歉，这次是我疏忽了，才让你受伤。”

　　“没事，你并没有为难我。”温如枳柔柔道。

　　小英心里更不是滋味。

　　要不是昨天她在警局加班，后果不堪设想。

　　而眼前的温如枳居然并不追究她。

　　小英暗自下定决心，这案子她必须要查清楚。

　　这才对得起她的身份和民众。

　　小英缓缓坐下，问道：“我是来了解昨晚和刚才病房的情况，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了。”

　　“嗯。”

　　温如枳刚要开口将昨晚女人又来追杀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

　　周姨却猛地咳了一声。

　　她捏着嗓子歉意道：“不好意思，昨天着凉了，有点咳嗽。”

　　温如枳狐疑一顿，刚才周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咳嗽了？

　　抬眸望去，周姨眼皮子一动，示意了一下门口的两个警察。

　　他们俩虽然站着，但明显是在听房内动静的姿态。

　　凭着温如枳和周姨相处后的默契，她也跟着咳了两声。

　　“警官，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说话，你能不能靠近一点？”

　　小英看温如枳脖子上还缠着纱布，刚才又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脸颊白得跟纸一样。

　　她便点头，将身体都靠近了温如枳脸。

　　温如枳低声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只信你一个，刚才假扮护士要杀我的人和昨天的疯女人是同一个。”

　　小英一愣，满脸诧异。

　　她也学着温如枳压低声音道：“可是……魏丽昨天就死了。”

　　温如枳眼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小英继续道：“你确定是她吗？”

　　温如枳点点头：“她的手和腿是我刺伤的，我从小过目不忘，伤口在什么位置，一寸都错不了。这世上绝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伤。”

　　闻言，小英沉下了脸色。

　　昨晚，她和同事收集好证据后就去了医院，想看看魏丽到底什么情况。

　　之前魏丽伤人，都是错把别人当成了自己老公的小三。

　　伤人不重。

　　但这次从现场血迹看，明显是招招要人命。

　　谁知道，她刚到医院顾涛就说魏丽死了，家属领了尸体就烧了。

　　直接一个死无对证。

　　线索断了后，她都快愁死了。

　　没想到温如枳的话给了她新的转机，或许魏丽不是魏丽。

　　或者说，她们看到的魏丽并不是魏丽。

　　小英瞥了一眼门口的同事，这两个人是副队顾涛派来协同办案的。

　　每件事都有顾涛的身影，这不得不让她小心行事。

　　她低声叮嘱：“别声张，问就是没看清，懂吗？”

　　温如枳颔首。

　　随即，小英抬高声音道：“温如枳，你要是想起来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我。”

　　温如枳配合道：“好。”

　　小英起身对着同事招招手，说道：“给这位女士也录个口供，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其中一个男同事走到小英面前，问道：“温如枳和你说了什么？”

　　小英眼珠提溜一转，无奈道：“她说她什么都没看到，希望我能帮帮她，估摸着也被吓怕了，刚才我还提醒她坦白从宽，估计后面我们审问她，她什么都说了。”

　　同事思考着点点头：“那就好，她看着挺娇弱的一姑娘，嘴巴那么硬，现在都证据确凿了，还和我们喊冤，真当我们吃素的。”

　　“就是，就是。”小英打哈哈，继续道，“不过人的确是在警局被伤的，咱们为了局里的声誉，现在不能用强，等她伤势稳定了再问。”

　　“嗯，等下我就和副队说一声，暂且就让她先养着，早点好，宋太太的案子也能早点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