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晏泱小说免费(慕听雪晏泱)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慕听雪晏泱小说)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只是个下人身体不好,远不如这些官宦勋贵子弟个个壮实如牛,双腿根本遭不住,一个打颤,就跪在了教室的青石板上。
好疼啊……
纵然被群殴欺负,他也死死地抱紧自己的发光玩具小火车,这是娘亲送给他的新年礼物,必须要保护好!
“不许打涯宝!更不许抢他的玩具,你们这帮泼皮无赖!”
摄政王小世子生气了,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三秒。
这些孩子们,家里的大人在朝廷里,畏惧第一权臣摄政王晏泱;他们在学校里,也害怕摄政王世子晏泽。
但,总有不怕的。
离胥已经上了头、红了眼,一只手死死地扣着慕无涯的脖颈,满脸横肉地低吼道:“怎么都停手了,一群胆小鬼!小爷就不怕,出什么事有小爷罩着,一个破落商户的贱种,也敢跟小爷拿乔?哼!”
五到十岁的孩子,大多没有自己的判断力,特容易被煽动。
离胥是什么人,竭湖大长公主四十二岁生下的幺儿,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离公府上下恨不得把他给宠到天上去,哥哥姐姐叔叔伯伯,更是把他当祖宗一般供着。覃岭王都得喊他一声小舅子。
孩子们热血沸腾,再度一拥而上!
晏泽一看这还了得?
立刻也加入了混战!
蒙学部的甲班,打成了一团乱麻,百分之九十五的学生,都加入了这场群殴中。正所谓将门虎子,晏泽一个能打十个,孩子们多多少少脸上都挂了点彩。
离胥就盯着慕无涯一个人打,仗着人多,终于把发光小火车给抢过来了。
“哈哈哈哈!是爷的了!”
离七公子,站在桌子上,举起了发光玩具,像是扛着大旗的胜利将军。
他非常粗暴地拨弄着小火车的轮子,但不得章法,“喀嚓”一声,就把左边的塑料轮子给拆下来了,“啧,这马腿也太不结实了。”
慕无涯一开始只是被动挨打,被群殴到蜷缩成一团,但是看到娘亲送给他的发光“小马”弄坏了,孩子的眼神彻底变了,阴影弥漫开来,比深海还要黑暗,比飓风还要灾难。
从小被养父虐待,被慕家二房少爷殴打,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疼痛,他不还手,是因为他背后还牵着娘亲。
一旦还手,等于是给娘亲树敌。
“喀喀”
离胥歪着头,把玩具小火车右边的两个塑料滚轮,也给扭断了。
慕无涯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随之断裂。
他猛地推开了身前三个孩子,把人给推到了地上,摔了个屁股蹲。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了课桌下的一根木条凳,对准了离胥的后背,狠狠地砸了下去。
“哎呦——”
离胥整个人被砸得趴在了课桌上,疼得龇牙咧嘴,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看到身侧操着凳子的慕无涯,怒火攻心,“一个贱民,也敢偷袭小爷!”
唰——
离七少爷,从步云履靴子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
周围的孩子都吓坏了,纷纷后退。
亮刀子了!
平时小打小闹地不打紧,但这匕首,划拉一下就会大出血。
“涯宝,小心!”
晏泽一看这情况,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刚才打嗨了,一路踹人踹到了教室门口,此刻再折返回去阻止,已是来不及。
谁知道——
平时看起来沉默内向的慕无涯,非但不躲,反而直接迎了上去,用自己的右手死死地握住了那柄雪亮的匕刃!
鲜血从指缝中,潺潺而下。
离胥完全被吓傻了,被那片腥红刺激到,痴呆了足足十秒,接着眼珠子缓缓地动了,忽然张开了嘴,失声嚎哭了起来,小身子不停地抖:“啊呜呜——”
他离家祖上是文官,父亲尚书左仆射也是文官,直到大哥离渊赶鸭子上架,兼了个金吾卫大将军的武职。可以说离公府里头,都是文人,从小在这种环境里熏陶出来的离胥,最多也就是蛮横一点,几时见过血?
古人曰的好,横的阴的都怕不要命的。
慕无涯这个不要命的,看着怂货孬种般哭嚎的离七公子,皮笑肉不笑地翘了下嘴角:“你最好今日就用这把匕首杀了我,否则,终有一日,你定会死在我手里。”
别说离胥了。
整个教室里,几十个孩子,全部都被狠狠震慑住了,眼球大脑地震。
泽tຊ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心道:真不愧是本世子的弟弟,有魄力,杀不了没关系,赶明儿哥帮你杀翻他丫的。
“你们在干什么?!”
离胥杀猪般的哭嚎声,把老师给引来了。
负责带蒙学部甲班的,有两位,一是国子监老祭酒伍无忌,还有就是眼前这位,国子监司业离秉坚。
邵司业被调任到了沧州,这么个四品的肥缺立刻就被各方势力给盯上了,最终是离家棋高一着,成功把原本在家无所事事的白身离三老爷,离秉坚给推了上去。
离胥原本都吓傻了,一见离司业来了,顿时有了依靠,哭嚎着道:“三叔,呜呜呜,他欺呜我——”
离司业哪里管你什么青红皂白,见到大哥和大长公主的幼子哭成这样,一颗心都要碎了,赶忙上前,把离胥给抱在怀里,十分关切地哄着:“小七伤着了没有?让三叔看看,有什么冤屈,三叔给你做主。”
匕首落地。
慕无涯的右手垂下,鲜血沿着白皙的指尖,断线珠子一样落在离司业的鞋面儿上。
“你什么身份,小七什么身份?你敢用凳子砸他,活腻了你?跪下!”
离司业还真就做了个睁眼瞎,对慕无涯手上的伤视而不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斥责,“叫你家长辈来,本司业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混账父母,才能教出这样不知礼的败类!”
第65章 衣冠禽兽
慕听雪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国子监蒙学部的教习先生,也就是那位离司业,正用厚重的戒尺,一下一下,重重地打涯宝的手心儿。
若是寻常的打手板倒也罢了,无非是先生小惩学生。
但眼下情况全然不同,无涯的掌心有深深的血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划伤了,那戒尺每一下都重重地落在伤口上,皮开肉绽、伤上加伤、鲜血迸溅。
而泽宝被几个孩子按着,伸长了脖子,怒喊着“别打了,再打我让我爹把你们都砍了”!
这么小的孩子,在三四十的成年老师面前,怎么有力量反抗。
“离司业,他才五岁,孩童何辜?”
慕听雪死死地扣住了持戒尺的手。
离秉坚当时就疼得出了一层冷汗,他哪里会想到,孩子母亲看着挺纤瘦的,力气却是成年爷们儿的好几倍。
“养不教,父母之过!你教出这样不知礼数的孩子,非但不知耻,还对我这个做先生的动手?”
“教不严,师之惰。”慕听雪毫不客气地回怼,“我寻思着你这个先生,教的也不怎么样嘛。”
喀嚓
离秉坚的手腕,脱臼了。
戒尺落地。
慕听雪不管这个人面兽心的先生如何嚎叫,只蹲下身子,取出药物,开始给儿子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先用双氧水冲洗干净,再把扎进去的木屑给挑出来,再用鱼肠线穿了针,进行缝合。
伤口很深,像是利刃穿刺。
慕听雪心儿明镜似的,立刻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木戒尺可打不出这样的切口:“谁刺伤的你?”
慕无涯原本是一脸死灰,瞳孔冰冷麻木,跪着挨训。如今娘亲来了,温度一点点地,回到了眼睛里,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微动:“离七公子……抢走了小马,扭断了马腿。”
好了,听到这里,慕听雪大致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娘的疏忽,不该让你和泽宝,把发光玩具带到国子监来的。”
早上两个孩子玩得太开心了,玩具怎么也不肯离手,说要带着坐马车的路上玩儿,她当时没放心上,以为没什么,就同意了。
谁曾想,玩具过于稀罕,带到了国子监蒙学部,反而招来了祸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告诉娘,谁先动的手,这很重要。”
“离胥那个龟孙先动手打的涯宝!”晏泽看到慕听雪来了,用力挣开了束缚,归巢的小燕子一样,扎到了她怀里,告起状来,“我和涯宝两个人揍他们一群,离胥玩不起,就抽了匕首,还摇人摇来了他三叔。”
慕无涯原本是绷着的,如今回到了娘亲温暖的怀抱,整个人松懈了下来,眼睛里也就有了泪花。
慕听雪给孩子包扎缝合好了,便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柔声哄道:“哭吧,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不能让孩子拼命压抑情绪,会心理不健康,眼泪也是一种释放。
“哼,就他会摇人?我也会。”
泽宝撇了下嘴,嘀咕道,“等着吧,要不是我爹还在军营,离这儿太远,哪里轮得到那什么狗屁先生欺负咱。我还让人给宫里递了消息,就算离胥他娘来了也不怕。”
大长公主了不起么?
他姑奶奶还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呢!一山还有一山高!
慕听雪去过镇北军营,距离国子监非常远,完全是在云都城的两个极端相反方向,摄政王知道儿子和徒弟挨了打,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
所以这事儿,还得她这个当妈的处理。
“离司业。”
慕听雪走了过去,目光锐利,“你为人师表,孩子打架了,你非但不劝架,反而插手帮着打,你羞不羞?!”
离秉坚捂着脱臼的手腕,慕听雪前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唯恐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