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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晋力扶住她，他骨节沾了水珠，潮湿且白净，掐在她腰间。

　　隔着裤子，皮带的金属扣冰凉坚硬，凉得姜素尾椎一麻。

　　“结了婚，做那种亲密的事，是夫妻的义务。”她眼神飘忽，顾晋力站在她背后，捏住她下巴，迫使她面对镜子，“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让女人舒服，有一部分男人带给女人的是食之无味，甚至痛苦折磨。”

　　姜素闭眼。

　　顾晋力逗弄一般啄吻她的耳朵，“尝过厉害男人的滋味，耿世清那样的男人，太不入流了。”

　　他一番赤裸裸的话，酥麻又羞耻的感受像电流一样流窜遍姜素全身每一处关节，她难受得佝偻起脊背。

　　外面保姆的脚步声来来回回，顾晋力松开她的瞬间，眼眸注视着镜子中的她，不安的，焦灼的，狼狈又害羞的她。

　　他闷笑，“妹妹。”

　　顾晋力离开片刻，姜素也返回餐厅。

　　如同什么没发生过，继续用餐。

　　午餐快结束时，顾晋力接过保姆递来的外套围巾，挪开椅子起来。

　　姜素看向他。

　　他右手拿了一副皮手套，在左手掌心拍了拍，“耿先生，耿夫人，集团下午有会议，我先告辞了。”

　　姜素微微颤抖。

　　顾晋力伫立在那，平静凝望她。

　　给她最后的机会。

第48章 顾晋力真这么狠心

　　耿世清起身，“大哥，我送您出门。”

　　顾晋力没理会他，只看着姜素。

　　她不由抓紧了碗口，抓得十指震颤。

　　片刻，男人戴上手套，“不必了。”

　　扬长而去。

　　入户门“砰”地关住，姜素一激灵。

　　耿世清拧眉，坐下问她，“你哥哥脾气很差？”

　　她失魂落魄的，顾晋力真这样狠心。

　　舍得她嫁给瘸子。

　　“京臣的脾气不好不坏吧，他有软硬不吃的毛病。”周夫人捅了捅姜素胳膊，示意她斟酒。

　　“大人物嘛，都有脾气的。”耿夫人笑，“世清啊，你大舅哥是厉害角色，市里的青年俊杰，你娶了禧儿，以后仰仗你大舅哥，要好好相处——”

　　姜素撂下汤碗，追出去，在台阶上气喘吁吁，“哥...”

　　男人脚步一顿。

　　背对她。

　　“京臣哥。”她又喊。

　　他终于转身，一张面孔波澜不惊，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

　　海底有滔天的漩涡，足以溺死人，海面又风平浪静。

　　姜素胸口急促的起伏。

　　顾晋力摘了手套，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凝视她。

　　“怎么了。”

　　他立在院子的一块瓷砖上，阳光照射出颀长的影子，覆盖在她头顶。

　　姜素咬着唇，光影是柱状的，灼白浓烈，从他短发和衣领间倾泻，映得米白色大衣轮廓昭彰，他有五分暖意，更有五分凉意。

　　顾晋力是明知故问。

　　“你去哪？”她艰难开口。

　　“公司。”

　　“我也去公司。”

　　顾晋力淡淡嗯，“耿世清腿瘸了，不是没长腿，他陪你去。”

　　姜素哀求，“你送我一趟行吗？”

　　他掸了掸衣袖，语气没什么感情，“不顺路。”

　　“哥...”她没辙了，又喊他。

　　顾晋力不搭腔。

　　姜素吸鼻子，“你捎上我吧，我不想在老宅。”

　　“理由。”他咄咄逼人。

　　“耿家人在。”

　　“你不嫁耿家，也会联姻王家，孙家的公子，侄子。周家养大你，供你母亲续命，解决程家的麻烦，不是白费心力的，你有你的责任，你的代价。”

　　“我还你情。”她低下头。

　　“你拿什么还。”

　　顾晋力逼得太狠，逼得她哽咽。

　　“我拿全部还。”

　　“你的全部是什么。”他挨近，居高临下俯视姜素，“可怜的工资，喊一声哥哥的甜言蜜语？”

　　姜素情不自禁抽搐，“你先带我走，我会还你的。”

　　顾晋力伫立不动。

　　幽邃的眼睛似乎要在她脸上凿出一个洞。

　　“京臣！”周夫人这时也追出玄关，“你耿叔叔和耿阿姨没吃完饭，禧儿不能走。”

　　耿家是专程为姜素而来，商量订婚的，女方不声不响地撤了，是周家失礼数。

　　顾晋力睨了一眼客厅的落地窗，耿家夫妇和耿世清正观察庭院这一幕，莫名其妙的神色。

　　他又睨了一眼姜素，她瑟缩着，麋鹿一般的眼神，无助，依恋。

　　不知道他是否抛下她，那样战战兢兢的期待。

　　顾晋力收回视线，移向周夫人，“公司派姜素去外地培训，耿家突然登门，她没请假。”

　　他泰然自若，周夫人却沉不住气了，“禧儿嫁了耿家，不需要辛苦工作，何tຊ况有的是清闲的肥差，耿家人脉广，缺她一个岗位吗？”周夫人招呼姜素，“你马上进屋。”

　　“母亲的眼力好，识人最清，您见过耿世清了，认为他是良配吗。”顾晋力有条不紊，又云淡风轻。

　　偏偏化作一把刀，插在周夫人的心窝。

　　“周家不计较程衡波的流言骂名，这些年对姜素视如己出，做主她的婚事是应当的。如果对象是耿家的残疾，上流圈会怎样评价周家，周家的亲生女儿会嫁瘸子吗。”

　　周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她直勾勾盯着顾晋力，顾晋力也盯着她。

　　好半晌，周夫人无动于衷，“你不是回公司开会吗？别耽误你的时间，司机送禧儿。”

　　是试探，亦是最后的让步。

　　姜素必须在老宅多留半小时，招待好耿家，圆一圆尴尬的场面。

　　“你上车。”

　　姜素望着他。

　　顾晋力握住车门扶手，手背青筋暴涨，起初只是一缕，两缕，在和周夫人无声的对峙中，他指骨开始泛白，发青。

　　周淮康夫妇是绝对的权威。

　　即使在权贵阶层，最活跃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顾晋力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生活，可涉及周家的利益，声誉，前途，他是服从的。

　　二十九年融入骨血的子弟观念。

　　不止他，享受了家族荣耀辉煌的二代，皆是如此。

　　“你今天不对劲。”周夫人眼底风起云涌，“你和耿世清有仇，和耿家结过梁子？”

　　“没仇，也没结梁子。”顾晋力冷声冷气，“单纯觉得姜素嫁耿世清，糟蹋了。”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人们打拼一辈子求之不得的，禧儿唾手可得，什么是糟蹋？”周夫人呵斥姜素，“你是上车，是进屋？”

　　她猛地一哆嗦。

　　车门弹开，顾晋力一言不发，臂肘线条紧紧地撑着衬衫，鼓胀出褶皱。

　　“上去。”

　　周夫人不知是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