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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妻子要和他离婚，还要通过律师。封靖骁只是想一想，都想笑。

　　他的律师也笑了，隔着印|度洋和地中海都听见了。

　　封靖骁让他笑，笑够了问：“怎么说？”

　　齐无为忍着笑，仍是又笑了两声

　　，才正色说道：“什么怎么说？”

　　仍然像是在笑。

　　封靖骁没言声。

　　齐无为便没再逗他，直言：“看起来，您这位……嗯，是铁了心要和你离呀。”

　　钱不要，车不要，房不要，一切已知的未知的财产统统不要。

　　如果封靖骁要孩子，她连孩子也不要。

　　说白了，就是净身出户。

　　甚至还愿意倒贴，如果封靖骁要，她会把上京的房子卖掉，把手里的钱分一半给他，还会给封靖骁支付孩子们的抚养费。

　　啧！

　　封靖骁那是缺钱的人么？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他的钱多得根本就花不完！

　　齐无为很好奇，常乐漓到底知不知道封靖骁有多少钱，哪怕封靖骁自己可能都不清楚他有多少资产。

　　遇到这样的离婚对象，身为律师不头疼，可是身为朋友，齐无为直摇头，“这种女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呐。”

　　倒是个不贪财的，还有那么点傻气，却更加印证了一点，常乐漓要离婚的决心。

　　怪不得封靖骁要找他。

　　齐无为是谁，那是封靖骁的发小，一个大院儿里长起来的，说话用不着避讳，所以才敢开他的玩笑。

　　但也不能说得太过，封靖骁看着脾气好气度好，也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

　　又看了一眼常乐漓在协议里签字的日期，齐无为啧了一声。

　　是一天前。

　　封靖骁这么急着找他，无非就是要他出手。

　　打官司齐无为不怕，没输过，问题的关键在于封靖骁的目的是什么？

　　他老婆，不，应该很快就是

　　他的前妻了，他的前妻为了离婚都已经把底限放得不能再低了，封靖骁还来找他做什么呢？难道还想要她手里的另一半钱？

　　按理说，不应该呀。

　　那可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了。

　　对方还是个女人……和他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即将出生。

　　除非，是把封靖骁给惹急了。

　　这么一想，齐无为有点明白了，清了下嗓子说：“你想让我重新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许久未开口的封靖骁应声：“对。”

　　“你的条件？”

　　聪明人之间说话快，三言两语就明白了。

　　封靖骁的所有身家分一半给常乐漓，两个儿子一人一个，常乐漓先挑。

　　齐无为忍着没有吸气，平静了好一会儿问：“哥儿们，你知道你有多少钱么？一半是个什么概念？”

　　封靖骁反问：“怎么？等我走的那天，你能继承？”

　　齐无为干笑两声，更明白了，又道：“咱哥儿俩不说外道话，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笔钱我当你是留给你儿子的，虽然暂时放在你前妻……放在常乐漓那里，但是有一天，我是说万一有那么一天，她要是跟了别人……”

　　话未说尽，意思到了。

　　封靖骁吸了口烟，笑着说：“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照我说的准备上就好。”

　　齐无为品着他话里的重点，来回咂摸了两回，点头应下：“得，那我就先准备着，反正这也不是个着急就能办成的事儿。”

第235章蛋糕

　　一个星期后梁桥来了。

　　听说两个人要离婚，梁桥一拍大腿，“你瞅瞅，结婚的贺礼还真就是我给你一人准备的，这要是给早了，那可就是你们俩的了。”

　　常乐漓白他一眼，“那是结婚的贺礼么？是为了庆祝离婚的吧。”

　　梁桥装作没看见刚刚出现的封靖骁，仍是笑模笑样，“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

　　常乐漓眼睛忽然一亮，一把攥住他手腕，说：“梁桥，要不然……咱们俩结婚吧。”

　　“什么玩意？”梁桥魂都差点吓飞，瞥了眼封靖骁似笑非笑的眼神压了压惊，问她：“你故意的是吧？咱们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有！”常乐漓打断他，脸上的笑都没了，挺不高兴地说：“你就说吧，到底行还是不行，别那么多废话。”

　　梁桥手一翻，反托着她往大门口去，门一开，指着外面说道：“您呀，甭跟我来劲，我接不了这活儿，咱这样，您往外挪两步，挪两步，站到外面去，当街一喊，一准儿有人乐意。”

　　见她挑着眉就要发作，梁桥把门关上，压低了声说：“有些话咱关着门说，您再等等，至少，咱先把孩子给生下来，胜算高一点不是？”

　　常乐漓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刚好看见封靖骁，又哼一声：“一丘之貉。”

　　走远了还听见男人笑声，听见封靖骁问梁桥来干什么，梁桥说和他一样，来看看孩子。

　　孩子还没出生，看什么看。

　　常乐漓根本不需要他们

　　来看。

　　没有他们，她的心情更愉悦，对孩子更好。

　　男人都一样，没个正经，小男人除外。

　　常乐漓看石墨越发顺眼，被两个大男人对比衬托得更加可人疼了。

　　封靖骁也是这么认为的，小家伙脑子里面很有些东西，就是看的东西忒杂了，得把手机没收几天。

　　比如这天早上，常乐漓出门去学校，石墨扒着窗户往外看，忽然对封靖骁说：“爸爸，送送妈妈。”

　　封靖骁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挑眉看他，石墨从朋友圈里翻出来一条，举高了给他看，嘴里还叨叨着说：“姑父就送，每天都送。”

　　封靖骁一瞅，是孟既明，每天送梁善去上学，放学还要接，接回家的路上还要去花店买一束花，顺便再喝杯咖啡，一天天闲得就跟没正事似的，也不瞅瞅他哥在家都累成什么样了。

　　接送正常，发什么朋友圈呢？

　　秀恩爱？

　　真幼稚！

　　再一想，也对，十几年的暗恋终于熬出头了，昂首挺胸做人的日子当然得秀，大秀特秀，不然都对不住自己夹着尾巴做狗的那些苦日子。

　　再说了，孟既明也没孩子，可不就秀一秀自己的老婆嘛，正常。

　　石墨用手指头敲屏幕，示意爸爸好好看，好好学。

　　封靖骁问他：“上面写的什么？”

　　石墨认识一些字，不足以看懂，但是他会看图啊，又去过妈妈的学校，虽然和图里的不一样，但能猜得出来。

　　父子俩沉默对视。

　　最后决定，放学时去接常乐漓。

　　刚

　　好傍晚时分下雨，车停在路边，大的抱着小的，撑着一把伞。

　　常乐漓一眼就看见了，垂着眼皮往前走，快到近前时朝着两人走过去。

　　她有什么办法，如果只是封靖骁就当没看见，偏偏还抱着石墨。

　　停下来，看了眼自己的车，到嘴边的话没说，比如谁允许你开我的车了。

　　问了也白问，开都开了，而且在上京时她也开过封靖骁的车，算了。

　　石墨扯着嗓子就喊：“妈妈！”

　　站得这么近，用得着喊么？

　　喊得常乐漓耳朵都有点聋了，嗡嗡直响，雨声都没有他的嗓门大。

　　她还得笑，给他个回应。

　　她不在意路过的人怎么看，她也带着石墨来过学校，不介意谁知道她有个儿子。

　　至于封靖骁，也无所谓，反正要离婚了。

　　就算真的离了婚，和前夫见个面也没什么。

　　把石墨放到车上，常乐漓正要从另一侧坐上去，封靖骁把车门一关，隔着车身问她：“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常乐漓说完便坐进去，车门关得砰一声闷响。

　　封靖骁倒没什么，常乐漓自己吓了一跳，只觉得肚子里紧了一下。

　　雨不算大，天色渐黑，车灯一晃，雨水便有了颜色，如同彩色的泡泡。

　　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雨。

　　她曾在上京的雨中想到过平城，此时此刻，什么都想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