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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弱往日俏丽活泼，此刻却招式狠辣，招招之间并不留情。

看得出来，是真想至她于死地。

好在凌川忱身手十分敏捷，虽然这洞穴之中施加了限制灵力的禁制，但是仍旧能靠着体术和被压制后的灵力与紫月打了个平手。

这种压制灵力的禁制一般都不是全部压制，看施法者的修为高低，最多不过压下六成。

但是对于一般的仙门中人，少了六成灵力，那亦是秒变砧板上的物什，任人鱼肉。

可见凌川忱修为远比她想象的高得多。

沈雪棠抹了把揣在怀里的夜幽藤，还在。

她继而拿出那枚之前顺下来的纳戒，准备一探究竟。

这也就是沈雪棠先前拿到了夜幽藤却没有直接给凌川忱的原因，如果那个杀她的人是他的话，他便不配她辛辛苦苦为他藏了九年的噬情花解药。

忽得，只觉有疾风袭来，沈雪棠抬头看去，是堵小琴绕过激战的二人，化为一股黑气，裹挟着长刀就往自己这冲。

沈雪棠的第一想法是，这厮不好好帮自家主子对付凌川忱，居然想要取她的脑袋去跟主子邀功，实乃走狗。

然而下一秒沈雪棠瞳孔中那个几欲抵达身前的长刀却消失了。

她顺着那道颀长笔直的背影朝上看，正迎上凌川忱侧头确认她是否无事的目光。

沈雪棠拿着纳戒的手抖了下，迅速合起手掌。

她有些慌乱，他应当没看到纳戒吧，应当没发现她对他的怀疑吧........

“跨擦-----”

利器入肉之声。

沈雪棠心里一紧，便见到染血的刀刃从凌川忱后背透出。

那剥皮妖目标本是沈雪棠，她现出本形，似乎在吃惊这少年身形如此之迅速，但更吃惊以她之力居然能刺穿他的肉身。

随着堵小琴将长刀抽出，凌川忱身形踉跄了下，沈雪棠赶紧扶住凌川忱。

“阿夜，你，你怎么样了？”

她伸手捂住他胸前的刀口，试图替他止血，但是没有灵力，根本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鲜红的液体浸透指缝。

凌川忱脸色有些苍白，他反手抓住她染血的手，声音有些虚弱：“她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是师尊？”

沈雪棠手上沾满滑腻，她看了一眼满手的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少年漆黑透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沈雪棠犹豫半晌，终是点头：

“阿夜，我回来了，虽然废物了些。”反正以前元婴期修为也没教过你什么，废物了些你也不介意吧。

看见她眼底的担忧，凌川忱唇角忍不住上扬，漆黑瞳眸中尽是侧隐隐的满足。

不过这些，是他不敢让沈雪棠发现的。

沈雪棠上前一步，站在了凌川忱前面：“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否则，我就算是化为厉鬼，也要掀了你的冥宫！”

凌川忱怔怔看着她，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会在每一次危险时，都站到他前面，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去保护。

他究竟是有多愚蠢，居然为了女娲石伤害了她。

紫月见沈雪棠如此，先是一愣，继而笑得前仰后合：“放了他？我的暖暖，你可真是天真？

你当真以为，他还是你的乖徒弟？

他背后做的那些事，你若知道，还愿意这般待他？”

第69章 拿起剑，我才能保护你

“他背后做的那些事，你若知道，还愿这般待他？”

沈雪棠不解：“你究竟想说什么？”

凌川忱幽暗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这个鬼界之主究竟知道多少？

他袖中掌心翻飞，灵力与鬼气交织，这个紫月留不得了。

所有阻碍他与师尊的都必须死。

紫月刚要动唇，沈雪棠摆了摆手：“别说了，我不想听，有些东西，我只信自己亲眼所见。

今日，我信阿夜。”

她转头看了一面色惨白的凌川忱，凌川忱却像是被她的目光灼伤一般，低下了头。

他配不上她的信任。

“罢了，可惜你化不成厉鬼了。”

紫月轻声叹息，“因为，我根本不会留你神魂！”只要她神魂还在，那么紫澜便不会放弃。

话音未落，便见得漫天紫光，滔天鬼气，若是平时，任谁也不信冥主使出这记灭灵的杀招，竟只是为了对付一介凡人。

沈雪棠下意识地闭了眼：统子，下副身体给我换个什么身份的？

沉默.........

沈雪棠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不是可以一直无限复活的，她终究是会因为他死。

那日那少年说是她珍爱之人要杀她，她只觉得可笑，她来到这个世界，最爱的从始至终就是自己。

想诬陷谁，也不来点靠谱的提示。

如今看来，她对凌川忱的感情，竟不知从何时开始，到了她愿意舍命相救的地步。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觉得这样的自己愚蠢。

可是刚穿越过之时，冥冥之中，她与凌川忱的命运便连在了一起。

灵音峰的三年，表面是她在照顾他，可实际上，是他陪伴了她，是他在照顾她，是他让她在异世中，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是他让她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的未知，所以，她才愿意为他去寻找女娲石。

沈雪棠感觉腰间一紧，被紧实的手臂环住，却迟迟没有痛处，她睁眼，入目是少年清冷苍白的侧颜。

“啪”灵力相撞，洞穴晃了晃。

凌川忱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些许血迹。

他搂住了沈雪棠，单手接下了紫月的杀招，并且那面紫月情形并不比他好多少。

空中紫色的灵光与凌川忱掌心蓝黑交错的灵光，呈势均力敌之势。

凌川忱用的是鬼气。

紫月俏丽的小脸也白了几分，显然有几分吃力，不过，她依旧笑得妩媚：

“暖暖，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徒弟，仙门弟子修鬼道。”

原来她先前说的就是这个。

凌川忱松了口气，看向怀中的沈雪棠：

“师尊，对不起......”

“阿夜，你没有错，修便修了。更何况，仙门之人如何不能修习鬼道？更何况，你是以这鬼道护了我，我信你，你必然有你自己的原因。”

沈雪棠字字句句，全是跟最初不同的态度。

凌川忱微微一怔，还记得这个女孩在幽冥地狱跟她说不要修鬼道，怎么如今倒是变了想法。

原因无他，那时的沈雪棠，是怕凌川忱走上成魔老路，但是如今阿夜修鬼道成定局，她无法改变，更何况，善恶自在人心，与修什么道又有何干系。

紫月显然觉得这一幕不符合自己认知，她原以为有戏看了，不过只是片刻之后，她倒是由衷地笑了：

“暖暖，你与那群牛鼻子是不一样的。”

“可惜，今日，我必定是要杀你的，只要你这小徒弟不插手，我定让他安然离开。”

沈雪棠心里咯噔一下，看凌川忱这实力应当能跟紫月打个平手吧。

她心里求生的小火苗燃了起来，登时觉得之前自己的舍生取义得有点太冲动了，早知道崽崽这么牛×，拼也得拼一把。

不等沈雪棠有所反应，凌川忱便开口：

“若想杀师尊，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少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是承诺，也是忏悔。

紫月倒是不废话，应声：“好，那你陪暖暖一起吧。”

面前势均力敌的灵光转瞬间又暴涨数倍，翻滚着灼热之气。

又是一声炸响。

紫月退后数步，吐了口血，面色也苍白了几分。

凌川忱收回灵力，依旧脊背挺直，但沈雪棠感受到凌川忱身躯的轻微颤抖，但他面上依旧平静，只有胸前一圈又一圈加深的暗红，才提醒着他已然是强弩之末。

她反手环住凌川忱的腰，给他增加一丝支撑的力量。

紫月：“看你不过双十未到，为何修为如此之高？”

凌川忱抹去嘴角血迹，道：“承让。”

沈雪棠看着自己鹅黄色收口被他伤口血色染得更深，心里对凌川忱身体状况又担忧了几分。

她不知道凌川忱究竟有没有把握赢。

“师尊别怕，她受的伤不比我轻。”他抬手想要揉一揉她的头发，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

紫月感觉到自己收到了侮辱，但是没话说，理是这个理。

若不是浮生镜里，她亲眼目睹长琴的死，对那些将士动了杀心，遭到了些反噬，怎么会连个小屁孩都打不过。

只不过她只是动了杀心，反噬就如此强劲，那紫澜呢？

她不禁烦躁，都已经是发生的事，他再次经历时，居然还违背天道，救了本该死在那场战争里的孕妇。

仔细想来，他这个哥哥每次跟沈雪棠待在一块，总是会做些不理智的决定。

紫月闭了闭眼，打算休养片刻，如今两边不分伯仲，她倒也不想鱼死网破，只是单方面想除掉沈雪棠，若是两败俱伤，显得太不划算。

堵小琴自然也明白了冥主的意思，这时候要先给冥主恢复拖延时间，她拍了拍手，进来了几十位鬼修。

沈雪棠：该死，忘了这是在他们老巢了。

“阿夜，把剑给我。”

沈雪棠想着她之前好歹也是一身修为，练了几十年剑术，就算是现在修为没了，换了副身体，手感记忆还是有的吧。

更何况她早就看出凌川忱的剑绝非一般灵器，他这种修为若是持那把剑，那紫月怕根本不是他对手。

她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之前为何不用剑？”

凌川忱咽下喉间上涌的腥咸，道：“不过是些杂碎，不配。”

那一瞬间，沈雪棠仿佛看到了原书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大魔头，但是凌川忱毫无血色的脸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她联想到方才他挥剑杀鬼修，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