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檀郎(沈盈夏檀郎)小说在线阅读-最新小说沈盈夏檀郎全文阅读
“嗯,耒虽为儿郎,却也十分佩服她的魄力与手腕。苍天有眼,神明保佑啊!”孙耒感慨道。
“奖学的做法确实不错,咱们也可参考。辛苦夫子好好想想咱们这儿如何来办。”沈盈夏交代道。
“喏,女公子放心,耒定当尽心竭力办好这个差事。”
孙耒出身农家,却念过书,身份尴尬。如今沈盈夏给了这么好的生计,他一定会把握住机会!
第16章 说出你的故事
沈盈夏、孙耒在和孙家族老商议后,很快就因地制宜地制定了沈家学堂的“奖学”制度。嵠
凡在学堂读书的,无须缴纳银钱,笔墨书简也由学堂提供。
但学成后,资质平庸的,需要在沈家的庄子铺面里工作五年。
月银比普通人的少一半,五年后可自行决定去留,留下来的月银涨到同其他人一样的水平。
学子中若有聪慧过人的,沈盈夏则会举荐到阿父门下,至于以后能走多远,全凭其自身造化。
这个制度虽是个新鲜事物,但有孙家族老们作保,不管是沈家还是孙家村的村民,都毫不怀疑。
再加上,村里人私下早就将沈盈夏被老神仙收为徒弟的事儿传开了,沈盈夏在村民眼里算是个半仙儿。
她说让娃娃们念书,那就一定得去!嵠
沈家庄子空着的院落还有不少,孙翁翁找了一座有六间屋子,自带小厨房的院子用来当学堂。
沈盈夏瞧过,院内屋子宽敞明亮,后院是一小片竹林,一条浅而清的小溪蜿蜒而过,景色上佳,环境安全,确实适合做学堂。
沈盈夏在心里悄悄问了小锦鲤,小锦鲤也说,竹报平安,又有节节高升的意头,兴学业。
帮其他家抢收完庄稼,紧跟着就是准备修缮院落,购置学堂需要的各种用具。好在沈盈夏前世也管过大宅院,做起这些来也算驾轻就熟。
再加上孙翁、周媪的帮助,以及孙家族老的支持,虽有些累,但整体过程还是相当顺利的。
挂牌那天,放了几挂鞭炮,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流水席。就连腿脚不便的司马逸,都挣扎着坐上了席面。
沈盈夏原以为,看着粟米粥都皱眉的娇贵王爷,定然不愿同乡野村夫坐在一张桌子上,但没想到,这位也是个在酒桌上做惯了秀的主儿。嵠
一场席面下来,进退有度,举止合宜,没有半点儿瞧不起平民的意思。只不过这热情不太持久,席还没散,便借口身体不适回了客房。
学堂的牌匾皆是由孙耒所书,沈盈夏细看后不禁觉得:孙耒不仅擅说书,这手毛笔字也写得苍劲有力,让人过目不忘。
席上,沈盈夏头一回见到了孙耒的新妇——雪娘。雪娘性子温吞,一看就是个踏实做事的。
酒酣饭饱,众人将要散去之时,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一黑皮农妇闯了进来,坐在地下就哭,高声谩骂着不堪入耳的乡野脏话。
原本一只脚都已经迈过门槛的人,现在也不走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双目清明,哪里还能看出刚才醉眼朦胧的酒鬼样儿。
对他们来说,这可是能说上小半个月的热闹,不能不瞧啊!嵠
张家娘子定会帮李家老媪补充细节,孙家娘子又绘声绘色地传给没亲眼看到的赵家小女娘。
如此相互补充,直到将其中的眼神、语气、心理活动都咂摸透了,这事儿变得像被嚼得没了味儿的甘蔗之时,她们才会恋恋不舍地从口中吐出去。
临了那声“呸”,定是极干脆、极不屑的。
沈盈夏对孙家村的事并不知情。周媪上前两步,轻声说:“地上坐着的,叫刘翠花。先头是雪娘的君姑。”
“什么意思?”沈盈夏没明白。
难道这是阿牛和孙耒的阿母?可地上妇人眼小如豆、尖嘴猴腮的,单从长相上来看,着实是不像。
“雪娘在嫁给孙夫子之前定过人家!但还未成婚,男的便跟一个妓子跑了。嵠
“这老不羞的找不着自己儿子,便咬死了雪娘,三天两头来找雪娘麻烦!”
“哦,原来如此!”知道对方是来找事儿的,这不就好办了吗?
小锦鲤适时出声:“虽有口舌之争,妥善处置,必能化解。”
沈盈夏咳了一声,端着判官的铁面无私,缓缓说道:“来者何人,有何冤屈?”
铃兰适时地将桌案、坐榻摆好。那妇人听到沈盈夏开口,俯身跪拜,大叫道:“求贵人给老妇做主啊!”
铃兰真是懂沈盈夏,开口便骂:“嚎什么嚎,女公子叫你说,你只管说来便是,鬼喊鬼叫什么!”
沈盈夏坐在高榻上,俯视着面前的黑壮妇人:“说出你的故事!” 嵠
第17章 戏精刘翠花
“老妇是雪娘的君姑,早些年就为我儿订下了亲事。聘银可都是照他们家要求的给了,我们一个子儿都没往下还,给的那也是一分不差啊!”晄
说到此处,刘翠花直起身子,中气十足,一脸神气。
“本以为只要安安稳稳地等着成亲就行,没想到啊,这个克夫的扫把星,竟将我儿克走了啊!”
她“呜呜哇哇”地哭起来,一脸悲戚,身子也配合着往前扑,两只手拍打着地面,委屈万分。
沈盈夏低声问道:“老媪,你儿子是与雪娘成婚后死的吗?节哀顺变啊!”
“你浑说什么!”刘翠花哪听得了别人这样说她的宝贝儿子,立即回呛,直到看到一旁孔武有力的周媪凶狠的表情后,才重又软了语调。
“我儿子没死,他只是受不了雪娘,便在成婚前离家远走了,现在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啊!哎呦,我那苦命的儿呀!
“可这不安分的贱蹄子,竟和那无父无母的孙家大郎私相授受了!晄
“女娘的浪,可是打娘胎里带的!她那个老不羞的娘也是个惯会勾搭人的!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啊!一屋子不要脸的糟烂货!”
刘翠花极力压制下,才勉强说出这几句“文明话”。
那一脸的鄙夷,时不时飘向雪娘的眼神,还有胸前交叉的粗壮手臂,真是将对雪娘的嫌弃,表现了个彻底。
“我与雪娘情投意合,是正儿八经说和婚事的!我警告你,少在此处造谣!”孙耒一把将早已满脸泪水的雪娘护在身后,挺身而出。
阿牛也上前一步:“你若是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怎么?当着贵人的面,你们还想打我不成?!”刘翠花还来劲了,朝着孙耒便膝行而去。
这黑壮妇人精得很,明明离阿牛更近,却偏要舍近求远地往孙耒那边去!晄
对比孙耒瘦弱的身躯,眼前这一幕,更像是身材结实的刘翠花要去撞死孙耒!
“老实回话!莫要放肆!”周媪向前一步。
周媪在府里待过,不论见识,还是礼仪,都远胜孙家村的普通农妇,所以在女娘里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果然,刘翠花被镇住了,缩了缩脖子,重又跪坐下来。
“其实吧,老妇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她一脸无奈,好像这么做全是身不由己,“当时下聘,我们家可是足足给了三万钱!那可是三万钱哪!”
她还十分夸张地伸出三个手指,往四周比了一圈。有一说一,这农妇唱念做打样样行,不当戏子,实在是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可以说是掏空了我们家的家底儿。现在新妇娶不成了,我上她家把钱要回来,这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