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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莫禹风惊喜地抬起头：“芊芊，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芊芊一怔，又惊又喜：“禹风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莫禹风合上病历本，声音温润：“我在这家医院进修，今天正好我轮值，碰到你被路人送过来急救。”

　　林芊芊点了点头。

　　如今的莫禹风一袭白大褂，身姿风神俊朗，沉稳成熟，早不是当初高中跟在自己后面学习的书呆子了。

　　看着林芊芊瘦削的样子，莫禹风关切问道：“你怎么来巴黎了？这么冷，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林芊芊抿了抿干涩的唇，低声回答：“我跟着舞团来演出的，再过几天就回去了。”

　　莫禹风点头沉吟着，又试探地开口问：“这几年容宴对你还好吗？林家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

　　受到的冷待太多，猝不及防的关心，让林芊芊鼻子一酸。

　　她强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唇角扯开笑意：“我过的挺好的，你别担心。”

　　相识多年，莫禹风自知她在强颜欢笑，却也没有戳破。

　　他握紧她的手，只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学习治疗白血病，芊芊，以后我一定能治好你，不让你再受罪。”

　　他当初学医的初衷，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治好林芊芊。

　　林芊芊轻轻摇头，眼底一片黯然：“我可能等不到那天了，国内的医生说我活不过一个月了。”

　　自己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

　　她活不久了……

　　莫禹风握她手的力道紧了紧，极力克制着情绪。

　　“芊芊，你别这么悲观，一定还有办法的。”

　　林芊芊张了张口，刚想安慰他。

　　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倏然响起。

　　林芊芊拿出手机一看，是团长陈怡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陈怡的声音：“林芊芊，下午就要演出彩排了，你在哪儿？”

　　林芊芊微微收紧手：“我现在在医院，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林芊芊挣扎着下床。

　　莫禹风见状，急忙把她拦下：“芊芊，你怎么了？”

　　“马上要演出彩排了，我现在得赶回去。”林芊芊声音焦急地回道。

　　莫禹风扶着她，主动开口：“我开车送你。”

　　林芊芊犹豫几秒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

　　就在莫禹风扶着林芊芊走到医院大厅时，意外碰到容宴推着林沁迎面走来。

　　四目相对，容宴冷冷扫了一眼林芊芊，视线落在莫禹风身上。

　　“他是谁？”

　　林芊芊喉咙发紧刚要解释。

　　但莫禹风抢先一步挡在她身前，毫不退缩地朝容宴伸出手。

　　“容总，初次见面，我是芊芊的竹马，莫禹风。”

第五章

　　容宴并没有伸出手，只是盯着林芊芊。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竹马？”

　　林芊芊对上容宴冷冽的双眼，艰涩的解释：“我跟莫禹风高中就认识了，那时候我还没回林家。”

　　对于她的回答，容宴并不满意，蹙眉不语。

　　林沁见容宴神色不悦，柔声劝说道：“姐姐，就算这样，但你跟容宴哥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你不顾及林家声誉，好歹也要顾忌一下容宴哥吧。”

　　听到林沁添油加醋的颠倒黑白，林芊芊眼神一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顾及两家颜面？”

　　林沁立马红了眼眶，像受了天大委屈：“姐姐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

　　林芊芊见林沁又在装可怜，准备反驳：“你……”

　　才上前几步容宴突然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把林沁护在身后。

　　“沁沁她哪点说错你了？就你这个样子，根本不配当沁沁的姐姐！”

　　在旁一直沉默莫禹风闻声气极，上前一把揪起容宴的衣领：“容宴，你在说什么混帐话！”

　　“你知不知道芊芊生病了，她都快要死了！”

　　容宴一怔，他嘲讽目光越过莫禹风，落在林芊芊身上。

　　“你得什么病了？”

　　林芊芊嘴里泛着苦意，声音艰涩：“我……”

　　她刚准备接话，下一秒却又听到容宴更冷情的话传来。

　　“你要死就死远点，别碍我的眼。”

　　容宴推开莫禹风，再没看林芊芊一眼，推着林沁和林芊芊擦身离开。

　　林芊芊钉在原地，双腿仿佛铸铅。

　　心碎的声音，清晰可见。

　　莫禹风心有不忍的走到林芊芊身旁，满脸愧疚：“对不起，芊芊，我给你添麻烦了。”

　　林芊芊含着眼泪，失神地喃喃：“禹风，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注定什么得不到？爹不疼娘不爱……连丈夫的心都在别的女人那里……”

　　莫禹风满眼心疼，柔声宽慰：“不是的，这个世界还是会有人爱你的。”

　　林芊芊仰起头，红着眼眶将苦涩尽数吞下。

　　“不过没关系，我反正就要死了，已经不在乎有没有人爱我了。”

　　她等了二十四年都没等到有人爱自己。

　　又怎么会期待在生命尽头被爱呢？

　　巴黎首都歌剧院。

　　在经过几日的彩排后，终于迎来了正式演出。

　　随着悦耳的钢琴曲响起，林芊芊强忍着身体的蚀痛登上了舞台。

　　台下黑压压一片，她在台上翩翩起舞，宛如一只白天鹅。

　　一舞落幕。

　　雷鸣般的掌声在剧院回荡。

　　林芊芊头昏昏沉沉的谢幕走下舞台。

　　刚到休息室，她就意外撞见林沁抱着一束白玫瑰跟容宴走来。

　　“姐姐，恭喜你演出成功。”

　　“谢谢。”林芊芊刚想接花，鼻间忽然涌出湿热。

　　容宴看到那刺目的血红，深眸紧缩：“林芊芊，你怎么了？”

第六章

　　林芊芊恍惚的抬手往鼻尖摸去，只见满手的鲜血。

　　她手紧了紧，装作不在意扯出笑脸：“禹风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生病了，马上就要死了。”

　　原本对她有几分恻隐的容宴，见她这样子，顷刻间荡然无存。

　　“生了病就去治，别故意在外面卖可怜。”

　　他的冷言冷语，林芊芊早已习惯，可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绞痛。

　　她勾起苦涩的唇角：“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了。”

　　因为……她也没有以后了。

　　就在这时，团长陈怡过来了。

　　看到容宴跟林沁，她满脸诧异：“容先生，你怎么来了？”

　　容宴转头看向陈怡，继而目光又落在林沁身上。

　　“沁沁听说你们今晚在这有演出，我特意陪她来看看。”

　　林沁朝陈怡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