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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就是石海龙。他和高晟沾点亲戚，94 年就跟着白主任混了。

　　三年前，他跟人打架，朝人家头上干了三刀，弄出人命，这才跑路了。那几年他可是白彦身边的红人，应该知道白家的不少事。我可以顺着高晟这根藤，往下摸出石海龙这个大瓜。

　　2017 年 5 月 6 日晚，我找黎雪和林栋帮忙，把高晟和张艺淼绑到一栋待拆的平房里。高晟吃不过疼，告诉我石海龙的地址。

　　我和林栋连夜就去了上海，可石海龙却跑掉了。那天晚上，我接到黄臻的电话。他说十九年前闯进他家，害死他妈的那个在逃犯他也找到了，只是两年前那个畜生醉驾出车祸，已经死了。

　　“和他一起来我家的，还有一个人，洪橙，帮我找到他。”黄臻顿了一会儿，又说。

　　“迟早的事，等我找到石海龙，说不定就知道他是谁了。”我握着话筒，安慰他。

　　可我和林栋找了将近一年，直到 18 年 4 月 5 日晚才在昆明找到石海龙。现在回想，一路给石海龙报信的人，其实就是林栋。他那时拉着我，大概只当是和我旅游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在昆明能抓到石海龙，是林栋觉得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和石海龙商量好，让他对我供出沈忠这个人。

　　反正林栋知道葛凯风出事那天，沈忠的确跟踪过他，也是沈忠先把葛凯风摁在地上，打了一顿才走的。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沈忠很难撇清。而且，石海龙也知道黄家出事那晚，就是沈忠和另外一个疯子冲进去，把事情办砸的。

　　只是，林栋没想到我回到南山没多久，就真遇到了沈忠。

　　我闻出沈忠身上那股带着钢水的汗味儿，又认出他人中上被钢花烫破皮的那个伤疤，确定他就是那晚撞过我和葛凯风的人。我开始想办法接近他的儿子沈清，同时赶紧把这个消息通知黄臻。

　　有天，我和邹长明又在黄臻西郊的那套房子碰面。

　　“他必须死。”黄臻听我说完，在一张白纸上加上沈忠的名字。

　　我接过来，看见纸上依次写着：白彦、白烁、杜璇、张瑜、郭平、孙慎行、郑友全、郑昕、任继霞、黄文斌、沈忠。

　　“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那个郑昕有必要吗？而且，怎么还有你爸？”我摇摇头。

　　“我也觉得没必要算上他俩。还有小璇。”邹长明也跟着说。

　　“其实你最该怪的人，是白彦。沈忠不过就是个小喽啰。而且杀人莫过诛心，我会让他也失去最在意的人。”我看向黄臻。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做不到原谅。”黄臻冷冷地回答我。

　　“还有个问题。”邹长明皱眉看向我，插话说：“这些人里面有三个都是当年你爸那个案子的证人。到时候，警察第一个就会锁定你。”

　　“我倒是无所谓。”我说。

　　“我有个办法。与其遮遮掩掩，不如让某个人彻底甩锅给你。”黄臻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心中也猛然一动：“你是想说杜璇还是白烁？”

　　“都拖进来。他们俩一直不合，只要邹叔给杜璇出个主意，她很难不动心。到时候就算白烁不把这个老婆当回事，外面的人可不这么想。”

　　“然后呢？”

　　邹长明挑了挑眉：“我听说高晟在找石海龙报复你，正好把这两个家伙也用上，逼他们对你动手，警方那边自然会觉得不是你干的。”

　　我点点头，看向黄臻：“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让他们做个选择题。除了白彦和白烁，剩下的人，我都会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那天晚上，那人对我妈那样的时候，黄文斌已经做了选择。这一次，我也会给他一次机会。怎么把握，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黄臻，耳边仿佛再次回响起一群野兽的哄笑和口哨声。那是我被白烁和高晟他们几个堵在水泥厂仓库时，他们对我说的话。

　　——洪澄，他们非要看看大肥妞脱光衣服，抹上水泥沙子的样子。乖乖脱了衣服，给你拍几个特写，就送你回家。

　　——白烁，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从头到尾，我并没对你做过什么。

　　——因为你给脸不要脸。你只相信葛凯风那个蠢货的话。你跟他一样蠢，一样不识抬举！

　　“要不，我们投币做决定吧。”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字面朝上，就按黄臻说的办；花朝上，就只找白彦、白烁、孙慎行和沈忠这四个人算账。”

　　黄臻和邹长明对望了一眼，同时微微点头。

　　我把硬币高高抛起。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最后稳稳落回我的掌心。

　　“是字。你们赢了。”我摊开手掌，接着在他俩的目光中收起硬币，握着黄臻的那张名单，走出房间。

E4-4.我才是螳螂背后的黄雀

　　18 年 7 月，沈清成了我明面上的男朋友，但实际上，他只是我们计划里的一个部分。

　　八月，我故意接近张瑜暗恋的那个医生的妻子。张瑜果然憋不住，去找杜璇告状。杜璇也怀疑我要报复他们，于是找邹长明商量。邹长明只好引导她下决心对白烁动手，再甩锅给我。

　　黄臻这边，又安排郑昕认识了杜璇和白烁。

　　九月，我和沈清去南京玩，我特意买了一个面具。那时郑昕已经在替杜璇和邹长明做事了。她不仅跟着我，也开始接近郭平。我是后来才知道其实她和郭平之前就认识了，对他也有点动心。但为了她女儿丫丫，她顾不上那些了。

　　十月份，我家被人偷了，面具和戒指都不见了。我知道是郑昕让人干的。我对林栋说，黄臻他们真动手了。

　　19 年三月，318 案发，再以后的事，各位都知道了。

　　不过你们应该不知道那天我抛的硬币被我动了手脚。花的那面我涂了胶水，比字的那面重。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