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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宁明月更加心灰意冷。

　　若是为情意，或许她挣扎一番还能有转圜余地，可若他本就奔着目的而去，他自会在心中衡量她与那样东西孰轻孰重。

　　俨然，她的份量远远不够。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脑子里无法克制的幻想明日可能面临的各种处境。

　　她要怎么才能保住自己？

　　江沅煦的声音从枕边传来。

　　“下个月我出征北稷山，随我去？”

　　把她留在长安城中，他终究不放心。再者，此次出征少则数月，长则几年，他忍受不了那么久都碰不到她。

　　宁明月淡淡道：“军中有妇人，士气恐不扬的道理，将军总是懂的。再说了，我未必活到那时候。”

　　她头一次这样强硬的口吻同他说话。

　　“能活到的，”江沅煦从后拥住她，“北稷山回来，我给你个名分。”

　　他能猜到她这样忌惮段云锦，许是寻芳园之时听见了什么。

　　既然如此，他便明里暗里的告诉她，“北稷山回来处理掉”那种话不过是托词，他不可能那么做，段云锦都能瞧出他的敷衍，她看不出么？

　　段云锦并非莽撞之人，绝不敢对他的人下死手，明日叫她过去，最多是为难一番，折辱几句。

　　她受下了这委屈，今后他自会好好补偿。

　　“名分，有什么用？”宁明月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她知道他在哄她，可有什么必要？

第54章有了，就留下来

　　江沅煦嘴上哄不好她，就用身体哄她。

　　她不拒绝也不接受，任由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向下，直到没入腿心。

　　他的唇很软。

　　“你就是这样伺候长公主，让她爱上你的吗？”

　　江沅煦从她身下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宁明月双颊的潮红还未褪去，又问一遍。

　　“你是这样服侍长公主的吗？”

　　江沅煦被她气笑：“宁明月，你找死是吧？”

　　……

　　这个夜不太好过。

　　他被她那句话惹恼，发疯似的折腾好几遍，宁明月下床去清洗时，双腿麻的站不住。

　　江沅煦把她捞回来，按在床上。

　　“留下来。”

　　什么留下来？

　　“该停药了，”江沅煦按拢她的腿，禁锢着她，在她耳边说，“有了，就留下来。”

　　这几日他莫名有些不安稳。

　　这个女人不像面上那么逆来顺受，她骨子是不安分的。明日的事，难免叫她心有芥蒂。

　　若是有个孩子……女人都离不开孩子，她自然就会定心。

　　而且那日她莫名呕吐，大夫给她把脉之时，他没有做好当爹的准备，可在那一刻他竟然想好了要买一大屋子的拨浪鼓。

　　除了拨浪鼓，他也不知道小孩子会喜欢什么了。

　　宁明月吃惊的睁大眼。

　　他竟然想要孩子了，该不会是怕战死沙场后继无人吧？

　　宣王唯有一儿一女，江沅煦是唯一的世子，若是她能有孕，而江沅煦战死，她腹中便是宣王府的独苗，倒也不错。

　　可若只是生个孩子来证明他身体康健，供他享一时天伦之乐，再或者，用孩子来叫她死心塌地……

　　大可不必。

　　她身为庶出的女儿，受了那么多苦，活到至今身不由己，她真的受够了，也不想她的孩子，过同样屈辱的一世。

　　如果只能为妾，她宁可一罐红花灌下去，再不生养。

　　这都后话。

　　宁明月想着，由他去吧，明日是什么情形都未可知。

　　-

　　时辰还早，长公主府上已是门庭若市。

　　宁明月随在江沅煦身后亦步亦趋，她没有四处张望，可也感受到无数道异样的目光如影随形打量着她。

　　只是到了跟前，他们向江沅煦示礼过后，也恭谨称他一声“卓姑娘”。

　　“将军，这边请。”

　　步至堂屋前，长公主身边的婢女过来请人。

　　江沅煦看了眼宁明月，把她留在这堂屋门口，人多之处。

　　周围都是权贵，可又都是素不相识之人。

　　宁明月立在原地环视四周，企图找见熟悉的人影，一无所获。

　　直到听见侍卫一声高呼：“圣上到！”

　　所有人跪倒在地，宁明月上前几步，跪在了显眼处。

　　段以珩就在她三步远之处停步，对众人道：“今日云锦生辰，诸位不必拘礼。”

　　宁明月同众人一道起身。

　　段以珩注意到那位颔首低眉的女子，微凉的目光落在她腰间悬着的翠色圆环佩玉上时，微微一定，又很快沉静如幽海。

　　“清风在何处？”

　　知情之人刚想回话，宁明月抢着道：“皇上，我知道将军在何处。”

　　段以珩道：“带路吧。”

　　宁明月领着他胡乱走了几道弯，在公主府人迹罕至之处，转身双膝落地。

　　“皇上，救我。”

　　段以珩看着她，眸色深深：“你怕云锦将你如何？”

　　宁明月力求三言两句间把话说明白。

　　“长公主容不下我，而她手中有将军要的东西，将军为了得到此物，将我带来公主府，任其宰割。”

　　段以珩笑道：“清风既拿你换物，可见你不值一提，云锦何须对你下手？”

　　话是如此。

　　可，女人的妒忌心从来没有道理可言。

　　宁明月维持着跪在他面前的姿势，一道清丽的声音由远及近，“皇兄，做什么呢？”

　　段云锦一身白羽曳地裙，盈盈走来，如同仙子一般轻盈灵动。

　　她走到面前，瞥了眼宁明月：“你在我皇兄面前，说什么呢？”

　　宁明月咬紧了唇，不发一言。

　　段以珩道：“这姑娘冒冒失失地跑出来，冲撞了朕。云锦，是你的客人？”

　　宁明月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盯着她。

　　她以为长公主会去应付江沅煦，找下人来收拾她，却没想到，会是长公主本人。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客人呢?”

　　段云锦修长的护甲挑起她下巴，令她抬头，“皇兄，这小贱人擅闯公主府偷盗，我正抓她呢。”

　　段以珩淡淡看着她。

　　“抓到了，如何做？”

　　他们都心知肚明，偷盗不过是个说辞。

　　“拿她去喂后宅的豹子。”段云锦笑出声，“就是皇兄送我那两只豹子呢。”

　　“这姑娘不是没来头吧，你好好考虑清楚。”

　　段以珩这是提醒她，要动宁明月，想一下江沅煦会不会追究。

　　段云锦笑道：“一个小贱人而已。”

　　但凡江沅煦真那么在意，也不会带她过来羊入虎口。既然来了，便是没那么在意，也能够接受后果的。

　　就算他会恼怒又如何，难道会为了这个女的杀了她不成？

　　宁明月阖了阖眼。心想着，皇帝隐瞒了他同自己相识的事，可见他真真切切的觊觎过她，又觉得觊觎臣子的女人见不得光，才会装作不识。

　　既然如此，他很有可能不会出手，会对她见死不救到底。

　　“公主，杀我，不如将我从他心里抹去。”

　　段云锦目光一凌。

　　“你什么东西，竟说他心里有你？”

　　她从不认为江沅煦会把这种女人放在心里，充其量不过是姿色对胃口，感兴趣一阵罢了。尽管如此，依旧碍眼。

　　宁明月问：“公主能弄到催情香吗？”

　　闻言，段以珩看着她的目光中添了几分诧异。

　　宁明月继续道：“公主杀我，不如毁我清白，再叫将军亲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