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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要是好过的话，怎么会去跳楼自杀……啊！”

话没说完，薄嘉煜突然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扼住她的喉咙，让她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闭嘴，你是一切的源头，是罪魁祸首，还敢对我的生活评头论足？”

“萧娉婷，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萧娉婷呼吸不上空气，一张脸很快就憋得通红。

她痛苦至极，气管像是被火燎一样难受。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扯起嘴角继续说：“就算……我死了……舒恩雨，也回不来。”

“怎么，薄嘉煜……你事到如今，发现……真相了，就突然……爱上她了？”

“你不觉得……可笑吗？”

薄嘉煜的眼前倏然划过舒恩雨那张再也没有气息的脸。

不，不止那一个瞬间。

过去七生七世，每一个她痛苦的瞬间，全都在顷刻间，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薄嘉煜的脑海里迅速略过。

虽然快速，可是每一个画面都是那样的清晰！

“阿煜，不要为了我伤心。”

“阿煜，等我离开京城，皇兄就会放你出来的……”

“阿煜，我走了之后，你不要任性，你要娶妻生子，好好地活下去。”

“下辈子，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嫁给你做妻子。”

“嘉煜，你回来啦。”

“嘉煜，我给你做了早餐，不吃早餐会胃疼，你吃一口，好吗？”

“嘉煜，别这样对我行吗……”

“薄嘉煜，你想离婚吗？”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陪我过完这个生日，我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放你自由……从此以后，再也不见。”

够了……够了！

薄嘉煜喉咙里发出极其嘶哑哀戚的一声。

他不受控制地放开了萧娉婷，捂着头连连后退。

“薄总！”

在这惊恐一声没落地前，薄嘉煜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第20章

薄嘉煜这一次昏了一天一夜。

助理让医院各科最好的医生来给他诊断，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查到心脏科，医生脸色骤然凝重——

心衰竭，但是没有任何原因。

薄嘉煜的心脏，就像是突然一下坏掉了。

而找不到原因，就不能治疗，就只能眼看着它越来越坏。

助理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没有原因，突然生病的人？

但医院所有精密的仪器的确没有任何反应。

薄嘉煜再次醒来时，还是在医院。

又闻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忽然胃里泛起恶心，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可真的趴伏着想要呕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助理见他醒了，立马倒了杯水过来。

“薄总……”

薄嘉煜挡开那杯水，声音沙哑得像被刀子割过：“舒恩雨呢？”

助理怔了怔，一瞬间以为他失忆了，忘记了舒恩雨已经死了的事情。

他顿了顿，谨慎回答：“舒小姐的遗体……好好地放在灵堂里呢。”

“入殓师来给舒小姐清洗过身体，遗容也都整理好了。薄总，舒小姐的遗体什么时候火化？”

薄嘉煜没有回答，缓了半晌，慢慢坐起来，又下了病床。

“去殡仪馆。”

助理想劝两句，也想告诉他心衰竭的事情。

但薄嘉煜步子迈得很大，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助理只能先跟上去，然后在车上和薄嘉煜说了他昏倒后的事情。

“薄总，依据您的交代，那个潜入老宅书房的人已经送到了警察局。萧娉婷去美国的机票也已经买好，这个时间她已经起飞了。”

“我们安排在那边的人会时时刻刻盯住她，没有您的命令，她永远都回不了国。”

“还有就是，您晕倒的原因……”

说到这，助理就变得磕巴起来，欲言又止。

薄嘉煜看着窗外的景色，声音恢复清冷：“说。”

“是。”助理喉咙滚动，一字一句慢慢开口：“医生给您检查过了身体，您的心脏出了问题，但奇怪的是，找不到任何原因。”

薄嘉煜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什么？”

助理咬了咬牙：“是心衰竭。医生说您的心脏正在快速衰老，这样下去，恐怕您……”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薄嘉煜正值壮年，也不抽烟也不喝酒，每一年的体检报告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就这么突然，他竟然得了心衰竭。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助理以为薄嘉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有反应了。

可是话音落下，薄嘉煜只淡淡应了一声“嗯”，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助理很想问问，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随时会猝死吗？

薄嘉煜还真的不怕。

他知道这是自己伤害舒恩雨的惩罚，不管是因为什么，误会也好，上天的故意安排也罢。

他伤害舒恩雨，是不争的事实。

做错了事，就要罚。

这就是他的报应，他正在历经属于自己的痛苦。

车很快到了殡仪馆。

刚停下，车还没停稳，薄嘉煜就急着去拉车门。

他一只脚都已经跨了下去，但又收回来，看向了助理：“等我死了，把我和她的尸体一起火化，骨灰混在一起，一同下葬吧。”

第21章

薄嘉煜这话一出，助理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下意识想说，话不能乱说，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定能检查出来心衰竭的原因。

就算不能马上治好，至少也能缓解症状，延长生命。

可薄嘉煜说完就下了车，径直大步走进殡仪馆，然后又坐在了舒恩雨的冰棺旁边。

就像一天前，助理来找他时的画面，一模一样。

助理本来想跟进去，但看见这一幕，脚步一停，顿在了门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明白过来薄嘉煜为什么会说刚才那番话。

不是他不相信现在的医术可以迟早查出来他的病因，并且治好他的病。

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从舒恩雨死了之后，薄嘉煜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灵魂，他的心，好像都跟着死了。

所以他如同行尸走肉，所以他的心脏会突然坏掉，衰竭下去。

助理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悲恸。

明明薄嘉煜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舒恩雨。

可那种悲伤心碎的感觉，却弥漫得到处都是。

别人只要稍微靠近，就都能感觉到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助理从前是真的能看出来，薄嘉煜不爱舒恩雨。

但现在他也是真的能感觉到，薄嘉煜对舒恩雨那种深沉久远的爱。

仿佛不见的深潭，仿佛持续了千万年之久。

助理倏然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挥散。

而后转身拿起手机，打给了薄嘉煜的律师。

灵堂内。

薄嘉煜坐在冰棺旁看着舒恩雨，认真到连零点零一秒的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