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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施梨和方淮礼都没有什么异议。

　　施梨于是和中介签好了合同，约定明天上午十点来这里交尾款。

　　“媳妇，明天我和你一块过来。”上了部队的车后，方淮礼对施梨道。

　　“你明天还能请假吗？”施梨问。

　　“我一会回去了就去部队，明天再请一天，应该没问题的。”方淮礼道：“你要带那么多钱在手上，我哪能放心你一个人。我平时也不是总请假，部队能理解的。”

　　“好。”施梨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下来。

　　坦白说，让她一个人带那么多钱，她自己都不放心自己呢。

　　这个年代的治安又没有多好。万一她去银行取钱就被人盯上了，人要抢她的钱，她不见得能守得住。要是有方淮礼跟着，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

　　翌日，方淮礼开车载着施梨先去镇上的银行取了钱，然后他们就直接开车去了省城，交尾款、办理过户手续、拿钥匙，两个人就这样在省城拥有了他们的第一套房子。

　　当天，他们还去家具市场，买了一些简单的家具放进房子里，又买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这样施梨下次一个人上省城时，如果需要住一晚，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房子的事办妥了，施梨和方淮礼都干劲十足地投入到了工作里。

　　买这套房子几乎快榨干他们的积蓄了，两人都暗自下决心要更努力的工作，赚更多钱。

　　饰品铺附近的中学开学了，学生顾客又多了起来。

　　“两个月没来了，好多新品啊！”

　　那些学生们一进饰品铺就感叹，然后零花钱富足的学生就开启了买买买模式。

　　不过学生们不能戴手链、耳环和项链，因此多是买得头绳、头花和手绳。

　　然而学生的家长们买手链、耳环和项链的就多了。

　　“妈妈，这个手链好漂亮呀，上面的花花好可爱。”一个女同学对她妈妈道。

　　“这是橙花，上面的果实是柑橘。”楚莲适时的给她们介绍了一句。

　　施梨在忙着画新饰品的设计稿，因此顾客多是楚莲招待的。

　　“漂亮又怎么样，你一个学生还想戴这种东西？”女同志板着脸道。

　　女学生委屈了起来：“我不戴啊！我是给妈妈你看的，你戴肯定好看。”

　　女同志的神情这才稍微缓了缓，但语气仍然不怎么好：“家里哪有这么多闲钱买这些东西。要不是你头绳坏了，我都不想给你买新的。你别瞎看了，头绳挑好没有？挑好了就走，我还要回去做饭，没这么多时间。”

　　女学生委屈巴巴的：“挑好了。”

　　“你怎么挑了两个？买一个就够了，用坏了再买。我们家又没有钱，能省就省。”女同志道。

　　“哦。”女学生看着她手里的两对头绳，犹豫了一会，放回去了一对。

　　结完账，女同志见女儿有点难过，缓了缓语气，道：“咱家不像你那些有钱的同学，不用紧巴巴的过日子。我和你爸都不是正式员工，每个月也就只能赚那么点钱，还得为以后多考虑。所以现在要节俭得过日子，能不买的东西就不要买。等你考上好的大学了，找到一份好工作了，赚钱了，再给妈妈买漂亮的手链，好不好？”

　　女学生点了点头，情绪并没有变好多少。

　　女同志却觉得她女儿真听话，她又好好地教育了女儿，她心满意足了起来，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施梨望了眼母女俩手牵手出饰品铺的身影。

　　这位母亲可能不会想到，她一直这么教育女儿，会让女儿变得自卑，长大后稍微买点贵的东西，女儿就会有负罪感，觉得自己乱花钱了。女儿稍一放松享乐，也会有负罪感，觉得自己不配放松享乐，而应该时刻紧绷着神经，努力学习，努力涨工资，赚更多钱才对。

　　“施嫂子。”张苗苗突然出现在了施梨的视野里。

　　施梨笑着和她打招呼：“张嫂子。”

　　张苗苗是大院里出了名的小气抠门，她很少来施梨的饰品铺，因此施梨看到她，还有点意外呢。

　　张苗苗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和张苗苗还有几分像。

　　“这是我妹妹，我带她来买头绳。”张苗苗对施梨道。

　　“好啊。”施梨回完，对张菲菲笑道：“随便看，我这的头绳挺多的。”

　　张菲菲对施梨笑得十分灿烂，但没说话。

　　张苗苗道：“我妹妹小时候发烧成了聋哑人，不会说话，也听不到。”

　　“这样子。”施梨道。

　　张菲菲的笑容是十分干净纯粹的，就好像你只是对她随便善意的笑一下，她却要回报你她最灿烂的笑容。

第140章 有苦说不出

　　张苗苗用手语和张菲菲交流：“这的老板是大院的嫂子，她让你随便看，她这里的头绳很多。”

　　张菲菲打了几个手语，张苗苗对施梨翻译道：“她说她知道了，谢谢你。”

　　施梨笑了笑。

　　张苗苗带张菲菲去里面挑头绳了。

　　张菲菲只是看，张苗苗在帮她挑。

　　“这个怎么样？”张苗苗把她挑的头绳给张菲菲看，用手语问她。

　　张菲菲开心地笑着点头。

　　张苗苗又挑了一对：“这个呢？”

　　张菲菲同样开心地笑着，用手语道：“也好看。”

　　“那就拿这两对。”

　　“姐姐，买一对就够了。”张菲菲急忙用手语道。

　　“你看你的头绳，都快断了，你还在用。买两对你就可以换着用了。”张苗苗用手语道。

　　张菲菲面露忧虑。

　　张苗苗知道她在想什么，用手语道：“一对头绳没几个钱，贵的姐给你买不了，便宜的姐还是买得起的。”

　　张菲菲缓缓地点了点头。

　　“再挑两个头花，你都这么大的姑娘了，都不知道打扮下自己。”张苗苗用手语道。

　　张菲菲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任由张苗苗给她挑头花。

　　张菲菲突然被饰品店里的香水给吸引了。

　　她用力地嗅了嗅鼻子，拍了拍张苗苗的肩膀，打着手语道：“姐姐，店里好香，好好闻！”

　　“这是香水的香味。”张苗苗道。

　　“香水？”张菲菲疑惑地歪脑袋。

　　张苗苗就用手语向她解释了一番什么是香水，张菲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选好头花后，张苗苗结完账，带着张菲菲出了饰品铺。

　　张菲菲用手语对张苗苗道：“姐，等我赚钱了，我也要给你买漂亮的头绳和头花！”

　　张苗苗欣慰地嗔她：“等你赚钱了再说吧。”

　　“咦？张嫂子？”

　　张苗苗和往这边走来的宗虹打了个照面。

　　宗虹望了眼张苗苗过来的方向：“你去施梨的饰品铺了？”

　　“是啊，我带我妹去买了点东西。”张苗苗笑道：“你也去施嫂子的饰品铺？”

　　“嗯，好久没去了，去找她唠唠嗑嗑。”

　　两个人说了几句，就擦肩走了。

　　宗虹一边往施梨的饰品铺走去，一边小声嘀咕：“张苗苗虽然平时挺小气的，但对她妹却挺好的。”

　　宗虹进了施梨的饰品铺，笑着喊施梨：“施梨。”

　　施梨见是宗虹，还挺欢喜的：“你终于有空过来了。”

　　“这不，孩子们终于开学了，我终于不用整天陪着他们了。”宗虹道：“我刚过来的时候，碰到张嫂子和她妹了，她们在你这买东西了？”

　　“嗯，”施梨道：“张嫂子给她妹买了头绳和头花。”

　　“照我说啊，张嫂子虽然平时很小气，但对她妹却很大方。”

　　施梨赞同地颔首。

　　不然真正小气的人，哪会给自己的妹妹买新的，让妹妹用自己旧的头绳头花就行了。

　　“你发现了吧，张嫂子的妹妹菲菲是聋子，还是哑巴。”宗虹道。

　　施梨点头：“发现了，张嫂子说是她妹小时候发烧烧成这样的。”

　　“是啊，我们村也有一个男的也是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喉咙，从小就不会说话了。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说不到媳妇，人姑娘都嫌弃他不会说话。”宗虹道。

　　“梨梨，你知道吗？菲菲是偷跑出来投奔她姐的。”宗虹又道。

　　“偷跑出来？”施梨疑惑。

　　“对。菲菲今年也十八了，她家早就想给她说门亲事把她嫁了。但是条件稍好一些的人家，嫌弃她又聋又哑，条件不好的人家，虽然不嫌弃，但是她父母又不乐意嫁，就一直拖到现在。”

　　“今年附近村子有个瘸子条件还不错，不在意菲菲的情况，愿意出五百块的彩礼。但菲菲不乐意，那瘸子比她大十岁不说，长得还又矮又丑。菲菲你也见过了，她长得还是挺标致的。她父母逼着她嫁，她就偷跑了出来，投奔张嫂子了。”

　　宗虹娓娓道来，这些都是她听张苗苗自己说的，大院好些嫂子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

　　前段时间张苗苗总是去传达室听电话，也是因为这事。

　　张菲菲不想嫁，她父母逼着她嫁，她就给张苗苗打电话。但是她又哑又聋，有苦也说不出，只能对着电话哭。后来还是张母把听筒拿过去了，对着张苗苗一通诉苦，张苗苗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那瘸子虽然腿瘸了，但又不是不能走路。虽然年纪比菲菲大了点，但也才二十八岁，并没有多老，菲菲有什么好嫌弃的啊！好不容易有人不嫌弃她又哑又聋，对方的条件又那么好，她嫁过去了都不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