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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这个啊，我知道工人通道......跟着早上来接垃圾的人一起进去的，聊两句发支烟他就带我进去了。他们小区，侧门那保安不行，问都不问。”

　　说着，他竟然摇了摇头，像是真心惋惜。

　　“到了以后，我看到那个男的，和另一个男的从地库进去了。他们挺亲热的，地库没关好就进去了，我就从地库进去了。进去了以后，门锁上了，我不知道怎么从地库上楼，也不知道怎么从进来的地方出去，饿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一个小男娃娃从里面开了门，我才进到屋里。”

　　金福真捂住了嘴巴。

　　“找了一圈，那个男的都不在，我就和那个小男娃娃在负一楼？还是一楼？玩了一会儿。他给我拿了一点吃的，我们又在一起睡了午觉。他家真大，我们玩了半天，一个大人都没遇上，那么大的房子就住几个人，搞不懂。”

　　“后，后来呢？”

　　“跟着男娃娃上楼，就听到三个女的在吵架，好像是，婆婆媳妇和小姑子？吵得很大声，还有个孩子在哭。那个小男孩就说，‘我们去其他地方玩，不想听她们吵架’。我就在一边听了一下，听到一个女的在叫嚷，什么‘一开始就是骗我’，又是什么‘离婚了会把孩子都带走’，叽叽喳喳听得我头疼，我就看到那个年轻女的，用什么东西打了那个叫嚷的女的身上一下，她就倒了。”

　　说到这里，赵振德带着疑惑摆了一下头。

　　“呵，又不是打到头，竟然那样一下就倒了。然后那个老的就叫起来，男娃娃就哭着对我说，‘走吧走吧我不想再看了’，我问他，‘你害怕吗’，他点点头，我说，‘我帮你解决行不行’，他答应了。”

　　金福真已经预感到他后面会说什么，扶着脸，深吸了两口气。

　　“为什么要把小男孩也......”

　　“他一直哭一直哭，叫妈妈叫奶奶，我就......”

　　金福真扶着桌子，看起来又想呕吐。

　　她已经没有心力了，对他摆摆手，说，“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哦哦，对。我是用胶带把晕倒那个先绑好的，绑好以后另外两个在一边一直在哭，老的就想报警，我就把她也绑了。没办法，他家只有胶带，我戴着那个，他家里那种塑胶手套弄的。最后走的时候，那个老的还在动，我就用那个刀，从她这里......”

　　赵振德想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手被固定着，比划失败，于是接着说：

　　“就从她这里插进去了。我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一本书，说插进去以后不要一下子拔出来，否则血会喷得到处都是，就想试试看怎么做才不会喷血......我弓着身子，把那个刀很慢很慢很慢地抽出来”，他尽量比划着，“原来只要速度足够慢，慢慢拔，慢慢放血，就真的不会喷得到处都是。”

　　他的语气，不是高兴，不是炫耀，不是兴奋，也不是沾沾自喜，就是一种客观的探讨，像在做小组作业。

　　金福真浑身颤抖着，一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她颤抖着发问，“你是不是也这样害了唐爱军？”

　　“不是不是”，赵振德摆摆手，“我去找你借钱是真心实意的，给小春弄个身份证才能去住院，本来我都要凑够了，她又把人家的车砸了。”

　　“别再撒谎了！”金福真怒吼着。

　　“真的，真的很着急用那笔钱，和医院都说好了！就差身份证了。我就拿着钥匙自己去唐爱军家找钱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明明看到你们都出门了我才进去的，谁知道他又回来了。”

　　金福真想到那一天唐爱军送她出门，两个人分别之前紧紧的拥抱，仿佛就在昨天，她似乎还能闻到唐爱军身上洗衣粉的味道。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然后呢？”

　　“他回来以后撞见我，说可以给我钱，但是我必须永远离开你。”

　　他的表情有一丝变化，接着说，“我也答应了，他给我倒了一杯水，明明说去取钱，可他在阳台报警。没办法，我给他水里放了一点小春的药，然后，把他闷死了。临走的时候，又把两个灶的小火打开，一边煮上粥。哦对了，我还把面粉撒了，以前在书里看到的，说粉尘也会引起爆炸，我就想试试看。下楼没多久，竟......”

　　他没说完，金福真猛地站起来，走到他旁边重重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力度太大，她的手腕子被手铐勒出来一丝血痕，赵振德的嘴唇也渗出来一丝丝血。

　　他没有闪躲，也没有生气，平静地接受着这巴掌。

　　民警赶紧把金福真拉回来，她扭动着身躯挣扎着，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流着眼泪怒吼tຊ：“小春又做错了什么？小春又做错了什么？”

　　赵振德带着一丝困惑，真诚地发问：“没有性欲不是好事吗？小春对做爱没有感觉，这个又能挣钱。她自己挣的钱，来治疗自己的病，不应该吗？”

　　众人正在惊讶和气愤中时，赵振德却在此时突然失控了，他把头往桌上轻轻地砸，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那种重复的刻板行为，他喃喃地说着，“我也没有的，我也没有的，为什么杀东子，为什么？”

最终章 悲剧

　　“你说我可怜，我却觉得你可悲，人生本就是苦多乐少，为何要骗自己生命可贵？”

　　赵振德的突然失控，令在场的人措手不及，民警控制住他的同时，女警把金福真带了出来。

　　金福真甚至都没有在流泪了，她像是被吓坏了，坐在椅子上，木木地看着眼前的警察们忙来忙去。

　　朱虹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好了好了，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做得很好，做得非常好，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谷子不知怎么的，看着外婆安慰金福真的场景，她有点想哭，眨巴了几下眼睛，问，“接下来怎么办，还有一个案子没问出来呢？”

　　朱虹没做过多停留，迅速把老呱、老姜、谷子和另外一个刑警带到会议室，对几人说：“接下来的审讯，金福真肯定是不能再参与了。这样，刘警官，你去审，他现在对你有敌意，你去优势比较大。”

　　她拉出白板，开始飞快地书写，一边写下重点，一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