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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个死丫头买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时，里屋的程昱被吵醒，肉着眼走出来打开客厅的灯。

　　“妈，你跟谁说话……”

　　声音戛然而止。

　　而程母也终于看清了陆司城的容貌。

　　她的表情瞬息万变，指着他厉声尖叫：“你、你不是那个混蛋小子吗？！”

第十五章 蚂蟥母子

　　程母顿时觉得自己是被耍着玩了，上前就要去抓陆司城。

　　两个黑衣人立马拦住了她，将她牢牢箍着。

　　陆司城吐出一口烟，双眼微眯地看着狰狞的程母：“上一个骂我混蛋的人，现在已经破产了，虽然你没有什么家产可以破，但我能把你送进去坐个无期。”

　　程母用力挣了一下，脖子往上都是红的，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让我坐牢？！你是什么人啊？再说了，我没犯罪，你凭什么送我去坐牢？！”

　　“哦？你没犯罪？”陆司城眸光一闪，晦暗不明，“程姩的身世，你以为没人查得到？”

　　这句话一出口，程母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不管是动作还是言语都瞬间安静。

　　“你……”她的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陆司城把烟蒂按灭在茶几上，继续不急不缓地说：“十五年前，你和你的丈夫因为生不出孩子，在游乐场趁人多抱走了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占为己有。”

　　“结果两年后你生下了儿子，你们就打算把这个多余的小女孩丢掉。”

　　“偏偏在就要把她丢掉的时候，你丈夫酗酒闹事被抓。你一个人不敢，只能将小女孩养大。这个小女孩，就是程姩。”

　　程母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这件事怎么过了十五年突然就被知晓。

　　“你，你是怎么……”

　　陆司城冷哧：“恶有恶报，你觉得这些事过了十五年，就会永远被尘封起来了？警察已经在路上了，你多省点力气跟他们说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一边快要尿裤子的程昱：“至于你儿子，用他人名义贷款逾期不还，应该能在里面陪你很久了。”

　　程母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样，双腿一软，若不是两个黑衣人架着她，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其实陆司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原本不过就是拜托自己当警察的舅舅查一下程母和程昱现在住的地方而已。

　　没想到，舅舅在看见程姩的照片之后，说觉得眼熟，就仔细查了一下，这才发现程姩是十五年前丢失的孩子。

　　老旧的楼道里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以陆司城舅舅为首的警察轻松地铐住了程母和程昱两人。

　　陆司城冷眼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去。

　　从此这对蚂蟥母子，再也不能吸到程姩的一滴血了。

　　……

　　程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陆司城房间里装的是黑色的窗帘，只要拉上就能被外面的光遮的一丝都漏不进来。

　　但此刻两个窗帘之间有着一小条缝隙，一束阳光就这样照进屋子，照在了床上。

　　程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接住那抹阳光，落在手心里暖洋洋的。

　　她的生活和人生就好像这个阴暗无光的房间，怎么样都走不出去，而陆司城就是那一道耀眼的光，生生地撕开黑暗，给她指引了通往光明的道路。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陆司城放轻了声音，真的是怕吵醒她：“程姩，你醒了吗？”

　　这句话落在程姩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句话：“程姩，你要跟我逃离这种生活吗？”

　　像一句魔咒。

　　程姩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从嗓子中溜了出去。

　　“嗯。”

第十六章 为你洗手做羹

　　程姩坐在沙发上听陆司城把所有的事讲给她听，那双清澈的眸子很快就模糊一片。

　　曾经那些念头，没想到终有一天竟会成真。

　　她怔怔地垂下眼帘，喃喃道：“原来……我真的不是亲生的啊……”

　　前世今生的种种行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从前程姩只以为母亲是重男轻女，却没曾想，他们之间连所谓的血缘都没有。

　　本就红肿的眼睛里又落下泪来，一滴一滴的掉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陆司城看得心疼，但没有说话，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安慰和拥抱，需要的是一个人静静。

　　他无声地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里面半个月买的零食，全抱着然后堆在了程姩的面前。

　　程姩愣了一下，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这……”

　　陆司城十分别扭地偏过头：“没人吃，便宜你了。”

　　但程姩知道，上一次来这里时，冰箱里还是空空如也，他也不是喜欢吃甜食的人，所以一定是他专门买给她的。

　　大少爷傲娇的很，说完就又钻进了厨房，没一会儿，里面又传来菜刀咚咚剁着菜板的声音。

　　程姩听见这动静，眨眨眼微懵。

　　陆司城在干嘛？做饭？

　　他会做饭？！

　　像是为了解答程姩的这个疑惑，厨房下一秒就传出了瓷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程姩一惊，再顾不上哭，连忙起身跑过去：“陆司城你怎么了？！”

　　陆司城倒是没什么事，有事的是这个从没开过火的厨房。

　　也不知道这人哪来这个大的力气，米袋子被扯开一个大口，哗啦啦的全洒在地上，辣椒被他切得大小不一，土豆没有削皮，而大理石地面上躺着一只雪白瓷碗的尸体。

　　陆司城黑着脸站在一边，执拗地不肯看向程姩。

　　太丢人了。

　　程姩目瞪口呆地“欣赏”完厨房的美景，没忍住，笑了一声。

　　那一瞬，陆司城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猫，猛地转过头就要咬人：“你笑什么！”

　　“我……”程姩笑意加深，甚至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

　　她指着这一片狼藉，背脊靠上墙壁弯下腰笑。

　　陆司城脸色更差，不过是那种羞愤的差，他冷哼一声偏过头：“笑什么，我又没做过饭。”

　　“行了。”程姩堪堪止住笑，走过去把他往外推，“你把这一堆清扫干净，剩下的交给我吧。”

　　她说的是那堆陶瓷碎片。

　　陆司城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乖乖地拿扫把给打扫干净了、

　　他又害怕漏掉几个碎片扎到程姩，直接趴在地上一点点看。

　　程姩正在淘米，见他这副样子，心底方才因程母和程昱密布的乌云顷刻间散去。

　　不是没有人对她好的。

　　陆司城是谁，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别说做饭打扫，要是他回到老宅，衣服都不用他自己穿。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愿意为了她洗手做羹，还趴在地上只为找出一个有可能伤到她的碎片。

　　程姩很快就做好了午饭。

　　海鲜粥，辣椒炒肉，番茄炖牛腩。

　　陆司城坐在餐桌前闻到这一阵阵香气，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程姩将粥放在他面前，轻轻笑了笑：“等什么呢？快吃吧。”

　　他这才动筷子，先夹了一块牛腩，番茄的浓香在口腔里迸发开来，牛腩的味道也很正。

　　“好吃。”陆司城眼前一亮，毫不吝啬地夸奖。

　　程姩在他对面坐下，有些无奈地说：“澳洲鲍鱼，新西兰番茄，新加坡辣椒，日本和牛，它们要是不好吃的话，才奇怪。”

　　鬼知道他是去哪个超市里买的食材，个个都贵的要死，就连那土豆都是美国的，不过因为发芽没法吃，被她丢掉了。

　　陆少爷很明显没有注意过这些食材的价格，就像他从没注意到自己常去的那家超市平时根本没有多少人。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不太说话。

　　陆司城很快就喝完了那一碗鲜香的海鲜粥，瓷勺和瓷碗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程姩，淡然开口——

　　“之后打算怎么办？”

第十七章 欠条

　　听见陆司城的问题，程姩正要往嘴里送的一口粥最终还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