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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嗤笑着打断她。

　　“比划什么呢？我告诉你，这是我们全村人的意见，你必须服从安排！”

　　“就是，这儿臭气熏天，这些狗又吵又咬人，我们早就受不了了！必须全部打死！”

　　有人喊完这句，大家立刻举着棍子群情激愤地冲进救助站，见到猫狗就打！

　　哀嚎声瞬间响彻庭院！

　　“不——！！”

　　庄佳媛目眦欲裂，疯了一样冲上前去要阻止他们。

　　结果被白司庭一把拉过拦住：“你不要命了！”

　　他死死禁锢住她的双手，拖着她往外走：“狂犬病不是小事，由不得你任性！”

　　庄佳媛死命挣扎着，红着眼吐出几个撕心裂肺的字眼：【你不如杀了我！】6

　　白司庭看懂了，却皱起眉，将她一把捞进怀里死死箍着。

　　“这是为你好！那些动物染了病也只会痛苦，不如尽快处理！”

　　他说的冠冕堂皇。

　　庄佳媛却只听见小猫小狗的哀鸣，和棍棒挥打的闷响。

　　甚至许多狗即使被打到头上出血，还是温顺地趴在地上不反抗……

　　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她……都在看着她！

　　有疑惑，有忠诚，有委屈……就是没有对她的怨恨。

　　庄佳媛恨不得自己代它们受这些打！

　　如果不是她，它们怎么可能会遭遇这些！？

　　是不是让它们在外流浪，反而能活得久一些……

　　甚至止不住地在心里哀求：你们反抗吧，逃跑吧，别回来了……

　　她挣扎到力竭，双膝一软，受刑般地跪在了地上。

　　发了疯一般的挣扎哭喊，也只能发出几声粗嘎难听的嘶吼。

　　受损的喉咙涌上一阵阵血腥味，双眼几乎要流出血泪。

　　白司庭单膝跪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低声劝慰：“别哭了，我回头去部队把淘汰的新生犬抱来给你养，但这救助站必须关！”

　　倪月玫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故作担忧：“天哪，看佳媛这模样，不会已经感染了狂犬病吧？”

　　瞬间，几个杀红了眼的村民凶狠看向庄佳媛。

　　白司庭一顿，冷眼瞥过去，倪月玫立刻噤了声。

　　院子里的哀嚎声渐渐消失，满地都是血和被打死的动物。

　　那些村民说着怕狂犬病，却直勾勾地盯着这些猫狗，想拖回去炖肉吃。

　　只是碍于白司庭的脸色，才没敢干。

　　庄佳媛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五脏六腑都像在挤压翻滚。

　　她艰难从喉间挤出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

　　然后猛地呕出一口血沫，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庄佳媛！”

　　白司庭瞳孔一紧，要将她打横抱起，却触到她腿间一片黏湿。

　　他抬起手一看，竟是血……

　　卫生院。

　　再有意识的时候，庄佳媛是被小腹处的疼刺醒的。

　　她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出神片刻，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心脏顿时传来紧缩挤压的痛感，眼眶却一片干涩。

　　“你醒了。”白司庭推开病房门，手里拿着单子走上前来。

　　庄佳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别开脸，不想再看。

　　白司庭没在意她排斥的态度，气压低到有些颓：“你怀孕了。”

　　“但……孩子没保住。”

　　庄佳媛手指一颤。

　　还没还得及有情绪，紧闭的眼角就滑落一滴泪。

　　一字一顿问白司庭：【你满意吗？】

　　白司庭一愣，一贯冷厉的眉眼，竟然也染了些红！

　　原来他会因为这个孩子的离开感到难过啊。

　　庄佳媛心痛到麻木，心底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意。

　　白司庭沉默了许久，才哑声说：“孩子还会有的。”

　　庄佳媛却已经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她摇了摇头，撑着身子起来，拿过床头的纸笔，写下一句话。

　　【不会再有了，白司庭，我要和你离婚。】

第9章

　　病房里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白司庭看着纸上的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为什么？因为孩子？还是那些猫狗？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拦着，你自己的安全都难保！”

　　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难受，但离婚不是小事，你不能拿这种事赌气！”

　　要是以前，庄佳媛早就因为白司庭的语气而伤心难过。

　　可现在，她已经内心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

　　更甚至受够了他这说教的口吻。

　　庄佳媛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只是用笔将“离婚”两个字圈了出来。

　　白司庭看着“离婚”两个字沉默许久。

　　直到庄佳媛催促，他才冷着声音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离。”

　　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分开反而自在。

　　于是白司庭刻意忽略心里那一丝闷痛，转身大步离开。

　　几天后。

　　民政局门口，天色阴沉好像要下大雨。

　　白司庭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又看向身旁一脸平静的女人。

　　又想起刚刚在里面签字时，她那毫不犹豫的模样。

　　他压下心头的不悦，鬼使神差的叮嘱：“以后，你自己多保重。”7

　　庄佳媛礼貌点了点头，淡然转身，大步离开。

　　白司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莫名心头一刺。

　　他又回想起那天的事，不对劲的地方一点点浮现。

　　为什么那些村民一出现，就说了句“果然有狂犬病”？

　　又是为什么，倪月玫要当着那些村民的面说庄佳媛疑似感染狂犬病？

　　他决定去找倪月玫问清楚。

　　卫生院。

　　白司庭刚走到倪月玫的诊室外，就听见倪月玫得意的声音：“二牛，多亏你帮我煽动村民去打狗，没想到还能把庄佳媛的孩子弄掉！”

　　接着，就常来二牛“嘿嘿”的笑声：“可惜那晚没得手，不然，她这孩子爹还不知道是谁呢！”

　　白司庭瞳孔骤缩！

　　他正要推门进去问个清楚。

　　又听倪月玫说：“不要紧，我已经成功让庄佳媛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是经过白司庭同意的，这样就够了！”

　　“小时候她跟我说，她险些被人强暴，是白司庭救了她，因此喜欢上了白司庭。”

　　“所以我偏要把白司庭抢过来，偏要让她觉得是白司庭在利用她的心理阴影逼她离婚！”

　　她说着笑了起来：“加上那些狗的死，她肯定已经恨死白司庭了！果然，听说今天就去离婚了！”

　　二牛跟着笑了笑，又问：“你是怎么把那军犬弄死的？我上回为了药昏它，可费了不少事！”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她晃了晃桌上的药瓶，笑得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