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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封则衍急忙而去的背影，满是黑灰的脸上神色一怔，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急诊室外。

姜挽和几个队友脏兮兮站在走廊里，一脸疲惫。

“队长，方荣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队内年纪最小的队员挨靠在姜挽身边，求证似的看着她，好像只要她说是，方荣就一定会没事一样。

“放心，那小子命硬着呢！”

姜挽嘴角扯着笑，不知是在安慰队友还是在安慰自己。

方荣为了把一个小女孩救出，自己浑身着火，扑灭火时，他话都说不明白了。

三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

封则衍走了出来。

姜挽和队友瞬间将他围住：“医生，他怎么样？”

封则衍眼神平静镇定：“已经没事了。”

队友们喜极而泣：“谢谢医生！太谢谢您了！”

封则衍点点头，径直从姜挽身边走过，没再多停留一个眼神。

姜挽面色僵了僵，看着封则衍离开的背影道：“小江，你留下照看方荣，其他人先归队！”

“是！”

等队员走后，姜挽走向封则衍办公室，敲了敲门。

封则衍抬头，微微皱眉：“有事？”

姜挽小心翼翼开口：“我姑父明天生日，你能休假吗？”

封则衍一怔，没有回答。

看着封则衍的反应，姜挽满心苦涩：“你忘了，对吗？”

相识二十年，夫妻五年。

可不知从何时起，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好像都不放在心上了。

封则衍神情一冷：“现在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听着封则衍冷漠语气，姜挽用力攥了攥手，低头转身离去。

晚上，姜挽到家时，屋子里十分安静。

她抿了抿唇，朝卧室走去，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水声。

姜挽换了身衣服。

突然，封则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挽拿起一看，是手机备忘录的消息提醒。

——“提醒戚梦明天去医院做雾化。”

姜挽立在原地，一股冷意从心头窜出。

他不是容易忘，只是根本没想去记……

封则衍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床尾的姜挽一愣。

姜挽还没说话，他已经绕过床尾翻身上床，淡淡开口：“很累，我先睡了。”

姜挽心头一颤，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姜挽和封则衍开车前往姑父家。

姜挽的姑父和封则衍家是世交，他们刚到不久，江父江母也到了。

看着难得一见的儿媳妇，江母有些不喜。

趁旁人不注意，江母将姜挽和封则衍拉到了一旁。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面对江母直白的质问，姜挽心头一紧。

生孩子的事情江母不止一次提过。

从前，都被姜挽以工作太忙搪塞了过去，可今天江母却是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个答案。

江母看着姜挽，语气不是很好：“你那个搜救员队长有什么好当的，整日见不到人就算了，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你就算辞职在家，以封则衍的能力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妈，我……”

“你不用再解释什么，我就一句话，年前必须怀孕！”

说完，江母便朝着江爸那边走去。

姜挽低头掐着指甲，不知所措。

而封则衍在旁边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晚上十点，两人回到家。

姜挽洗完澡出来，封则衍才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向姜挽。

“明天医院还有几场手术，我就不送你去搜救队了。”

姜挽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轻“嗯”了声。

次日，姜挽起床时，封则衍已经不在家。

吃完早餐，她忽然发现封则衍文件落在了家里，便打车先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见封则衍不在办公室，她便去护士站询问。

“请问知道江医生在哪里吗？”

护士却头也不抬的说：“江医生今天休假。”

第二章

姜挽瞬间僵在原地。

半响，她攥紧手中的文件袋转身。

身后却传来护士们八卦的窃窃私语。

“又是来找江医生的，长得帅就是容易被人觊觎。”

“江医生好像不是单身了吧，上次我看见他女朋友了，虽然坐着轮椅，但是很漂亮，头发好长好浓密……”

姜挽一愣，登时如坠冰窟。

她是短发。

所以，护士口中的封则衍女朋友是谁……

姜挽失魂落魄的将文件放进封则衍办公室。

接着，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医院，狼狈又慌乱。

归队后。

中午，姜挽突然接到了沈母打来的电话。

沈母声音担忧：“瑶瑶，封则衍他们家那边，是不是对你的工作有意见了？”

姜挽登时心中一咯噔。

她抿了抿唇，语气故作轻松，若无其事道：“怎么会，封则衍还有他家里人，对我的工作都很支持啊。”

“真的？”

姜挽肯定道：“真的妈，我和封则衍好着呢，您不用担心。”

说着，她便岔开话题：“倒是您，管着学校那么多事，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上次给您带的那个补品，千万记得吃。”

沈母是中学校长，沈父去世后，一个人带大了她。

沈母被姜挽的语气逗笑：“好好好，我一定吃。”

和沈母又闲聊了几句后，姜挽便断了电话。

刚挂不过两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封则衍。

姜挽微怔一瞬，下意识点了接听。

可她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话筒内便传来了封则衍冰冷的质问：“东西是你送来的？”

姜挽低低道：“是。”

“以后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姜挽一愣，便只听“嘟嘟”两声，电话已被封则衍挂断。

姜挽整个人失了神。

她以为封则衍打电话来，是要解释昨天休假骗她的事，却没想是警告她不要动他的东西。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姜挽却觉周身冷寒无比。

搜救员的工作，是随时待命。

姜挽是少有冲在前线的女搜救员，甚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了搜救队长的位置。

没任务的时候，姜挽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训练上。

可这两天训练时，她脑海里总会时不时响起那日护士的对话。

莫名的，她冒出一个想法：她们口中封则衍的“女朋友”，是那个戚梦吗……

姜挽有在QQ空间写日记的习惯。

初中那时候很流行，她不知不觉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空间里的第一条日记，是十四岁那年写下的。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和爸爸一样伟大的搜救员！”

沈父就是在她十四岁时在一次救援中牺牲的。

那时候，周围人都很可怜她。

可她不觉得自己可怜，在她心里，爸爸是最伟大的英雄。

想起沈父，姜挽眼微红了红。

她继续往后翻了几页，手突然顿住。

一张她和和封则衍在沙滩挽手共舞的照片蓦然出现眼前。

上面写着——2015年9月19日，我和封则衍正式确定了关系啦！

恍惚间，姜挽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封则衍带着忐忑的声音：“姜挽小姐，你愿意成为封则衍先生此生唯一的舞伴么？”

姜挽蓦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