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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背影消失，顾霏颜又笑起来，当天，寒正渊在她耳边说过三句话。

孩子是他亲手弄的。

之前的一切全是假的。

除怡儿外，他从未宠爱过任何人。

“寒正渊，你对心爱之人狠毒，对自己狠，对外人更狠。”

“父皇，我想你，”

“皇帝哥哥，我好冷。”

所有人都把她当傻子，她不要再苟延残喘。

·

御书房。

手下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离开冷宫了，废后她咬舌自尽了。”

“退下吧。”

寒正渊看向冉冉升起的太阳，孩子是他和怡儿的嫌隙，现在已经没了。

所有的真相她都嘚知。

之前，他留下顾霏颜没杀，为的是今日，曾经他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怡儿。

他害怕怡儿知道后，真的离开他，不久前，大夫说过，皇后娘娘的病从未好过，她表面的平静，全是伪装。

深处的腐肉还在，新肉长不出。

但寒正渊依旧不敢道明真相。

昨天七夕，他想在花灯表明爱意，但看到怡儿的花灯，顿时明白，再不把腐肉割除，他们没有未来。

直到今日他也在犹豫，但怡儿竟然主动去冷宫。

寒正渊手在抖，他害怕面对怡儿，她会用怎样的表情对他?他们之间有没有未来?

第41章 对峙

雾渐渐散开，慕容怡不想回海棠苑，她害怕见到寒正渊。

在她要重新相信寒正渊时，他给她当头一棒，她早该想到。

寒正渊面对她讲起孩子的闪躲。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偏偏寒正渊如此做，她怎能相信寒正渊爱她?

她摇摇欲坠，走路也不稳，下一刻便要倒下。

走到西偏殿时，慕容怡走进去。

这里早被封起，草生得很旺，她来到床边，还记得那日醉酒的寒正渊，让她拥有第一个孩子。

慕容怡唇边挂起嘲讽的笑，同样也是寒正渊，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了，她防着所有人，却没逃过他。

为什么?这也是寒正渊的骨肉，他为什么要亲手害死?

她恨寒正渊，也恨一遍一遍对他心软的自己。

慕容怡摸着肚子，谢谢孩子昨晚的托梦，让她认清枕边人的本质。

·

海棠苑。

心莲刚进来时，瞧着慕容怡似乎失了心魂，连忙跑过去问：“小姐，身子不舒服吗?还是想起伤心事?”

她摇头：“心莲，你下去吧，让我静一下。”

“小姐，实在难过，小姐可以说给皇上听。”心莲说完，一步三回头。

伤她最深的是寒正渊，又何来的讲给他听，慕容怡滑下晶莹的泪水。

许久，慕容怡找出匕首，她望着锋利的刀，笑下，眸子并无半点笑意，这个笑极为伤心。

她穿着最喜爱的衣服，简单的黄粉相间，中间绣着小花，这是她还是湘王妃时，寒正渊送第一件衣物。

青丝散落两肩，没有多加粉饰，额间点着梅花妆，慕容怡最喜爱的是梅花，花中君子，顽强不屈。

日上三竿。

寒正渊还是迈开这步，他未穿着龙袍，一身玄衣，表情悲伤，他走进房内，挤出一抹笑，再走到床边。

他观察慕容怡，表情难过，又看到衣着：“怡儿，你还记得，还是湘王时赠你的。”

慕容怡抬头：“我这一生最欢喜的日子，便是做你湘王妃，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其他人。”

“别这么早说一生，我们还有很多时光，今后也只有我们，再无别人。”寒正渊有些慌，慕容怡说到一生，他怕小怡想不开。

“可我宁愿从未见过你，若人生只如初见，我没有以后的痛苦，寒正渊，我最爱的人是你，同样伤我最深的也是你。”她含着泪光道。

寒正渊彻底慌了：“怡儿，对不起，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寒乐琪把我禁锢在京城，你父亲又处处打击我，我必须要有权势。”

她鼓掌：“说得真好，全为的我，打着为我好的架势，然后娶顾霏颜，当上皇上后，又广纳后宫。”

“怡儿，不是的，我从来没有碰她们。”寒正渊的眼眶彻底红起来。

慕容怡盯着他的眼睛，笑得讽刺：“上次，你当着我哭了，我心软，再喜欢你一次，但现在我不会再心软。”

“你说没有碰她们，顾霏颜数次在我面前，炫耀你们欢好的痕迹，那是什么?”她质疑地问。

第42章 昏迷

天气灰蒙。

寒正渊不想把脏污的事告诉她，又怕慕容怡实在在意，他坐在她身边，见她没躲，又颤抖地抱住她。

“怡儿，你信我。”

不可能，慕容怡掏出枕头下的匕首，刺向寒正渊的腹部，他也没躲。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你继续刺我，不相信我也没关系。”

慕容怡笑着，足矣让所见之人心里苦涩：“你毁了我的孩子。”她没有再笑，泪落满面。

她剧烈挣扎，想要脱离。

但寒正渊死死的抱住她，不让她走，挣扎中，寒正渊的面具掉落。

慕容怡望着他的全脸，不再试图逃离。

他捂住伤口，没在意面具掉了，趁机说：“我爱你。”然后失血过天，晕过去，手还是没放开慕容怡。

外边的海棠花开更艳，风一吹，竟然吹进屋子，又吹到床边。

慕容怡握住白色的海棠花，这才反应过来，全脸的寒正渊和校草一模一样。

血染红她的血，也染红海棠花。

逝者已逝，活者还在，还要再纠结吗?慕容怡细细回想往事，寒正渊确实有苦衷。

可她受到的伤害是实打实的，孩子请原谅母亲的自私。

“心莲，快请太医。”慕容怡大叫。

屋外的心莲，从未听过小姐如此慌张，她连忙跑进房，看清情景后，连忙跑去太医馆。

·

有人说，过往云烟，看开些，岁月会带走一切，无论悲伤还是喜悦。

慕容怡望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太医的声音还回荡脑中。

皇上的伤势不重，但没有及时止血，能不能活过，且看造化。

寒正渊，只要你醒来，我们重新开始。

一夜过后，寒正渊还未醒来。

大臣们闯入养心殿：“皇后娘娘，皇上还未醒来，望娘娘主持公道，早立太子，又因皇上膝下无子，众亲王还有孩子，娘娘自行选择。”

慕容怡守了寒正渊一天一夜，方才如梦初醒，寒正渊会醒来的，江山是他的，不能让其他人夺走。

她第一次摆上皇后的威严：“皇上还没驾崩，立太子之事，等皇上醒来再说，本宫垂帘听政。”

他们纷纷对视，考量是否可行，最后只能：“卑职听娘娘的安排，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月末。

怡皇后是百姓最喜欢称赞的人，虽然皇上病危，但皇后把朝廷处理得很好。

他们不在意为上者，男子还是女子?只要诚心对百姓好，他们也就支持。

但皇上的伤众说纷纭，刺客闯入海棠苑，本意刺杀皇后，奈何皇上在场，皇上为了保护皇后，生生挨上一匕首。

又有言论，皇后娘娘亲手杀的，但百姓不信，皇上对娘娘如此好，为她屏退后宫，皇后还有何不满足?

早朝。

慕容怡隔着帘子：“无事要报，退朝吧。”

大臣们跪下，道：“皇上还没醒来，请皇后娘娘代立太子，再请娘娘辅佐。”

“此事以后再议，退朝。”慕容怡不顾他们，来到养心殿。

“寒正渊，你再不醒来，苦苦得到的江山，不再是你的。”慕容怡快要镇不住大臣。

第43章 苏醒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明明伤口早已恢复，他还是不醒。

“他们都欺负我。”慕容怡委屈地说，她想到奏折的刁难，大臣的步步紧逼，趴在寒正渊身上哭。

“怡儿，别哭。”寒正渊刚睁开眼，四肢无力，看到慕容怡在哭，他艰难地抬起手，抚摸慕容怡的头。

她惊喜地抬起头，看到寒正渊醒来，眼里全是喜悦，又哭起来，幸福的泪水。

“对不起，怡儿，全是我不好，你别难过，也不要哭。”寒正渊揩干她的眼泪，用尽一切力量说。

每当慕容怡哽咽，寒正渊很心疼。

“好，我不哭。”慕容怡不再哭，望着寒正渊笑起来，又慌忙叫，“传太医，皇上醒了。”

·

太医听到皇上苏醒，再次纷纷跑向养心殿，生怕皇上又出意外，他们担不起。

原本想去养心殿的大臣，看到这幅场景，拦着一个太医：“这是干嘛?”

他很急迫，又见是官员，迅速行礼，再说：“皇上苏醒了。”

说完，太医急忙赶上大部队。

大臣们也来到养心殿。

太医仔细检查完说：“皇上已经无大碍，只是肢体僵硬，缓过去就好。”

闻言，慕容怡松口气。

寒正渊想好好地和怡儿说话，喊他们全部退下。

“怡儿，当初的事，还生气吗?”

她摇头又点头：“重新开始。”

皇上归朝后，雷霆风行把为难过慕容怡的人，全部处罚一遍。

·

又是多年春，四月，百花齐放。

寒正渊下朝来到海棠苑，他穿过百花的林子，看向屋子的一大一小。

“怡儿。”寒正渊先拥抱慕容怡，吻向额头，再叫旁边的儿子，“遇儿。”

“父皇。”寒凌遇端端正正地应。

慕容怡满脸笑意地望着他们，经过这些年，逐渐相信寒正渊，他对她确实真心实意。

但她不能放下，即使想过过往云烟，也对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