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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段旧事，韩泽是完全不知情的。

项薇或许也没有瞒他的意思，但不知从何说起，指尖旋在杯沿，有些失神，“嗯，我跟他认识，还在祁周之前。”

“谈过吗？”可韩泽又记得，祁周分明才是项薇的第一段。

像是提及不愉快的事，她一口气喝了杯中大半，眼神落寞，“没有，”又笑，“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在宁老板眼里，我只是——”

察觉韩泽情绪波动，项薇自觉失言。

她抿了抿唇，淡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话音刚落，刘斯成就从她身后走来，招呼道，“刚打过电话了，宁老板在楼上，待会下来，”指了指楼梯方向，他又道，“老板说今天有几个老朋友，他想单独叙叙旧，让陈经理一块过去。”

“我？”项薇很意外。

刘斯成确认道，“我问清楚了，是你，或许还有你们共同的其他朋友。”说着笑的挺深，“我上次就猜，你跟宁老板是熟悉的。”

项薇抬眸，看着二楼，喉咙微微收紧，“好，我知道了，待会就来。”

她心思散漫，似乎被别的事攥去神智。

握紧杯子，像是给自己打气，项薇一仰头，把酸甜的饮料喝个干净。

韩泽被两人的对话引开了注意力，这会反应过来，忙不迭想去阻止，“柚子姐，你慢点喝。”

来不及，已经见底。

倒是项薇没什么反应，依旧清醒的笑着，跟韩泽道，“只是老朋友见个面，没事的。”

她以为韩泽是担心她跟宁老板之间，会有些事。

可韩泽看她挺平静，眉头皱起，便觉得或许裴浔夸大其词，也索性放下心来，“那你要多久？我还在这等你。”

久别重逢，或许应该要见上很久很久。

可项薇脑中空荡荡的，想不出一句，要跟他说的话。

“几分钟吧，打个照面。”宁老板只是宁老板，不是她的朋友，或者其他身份。

韩泽听完松口气，“那你去吧。”

“嗯，等我。”项薇温和的笑，然后转身，小步的迈向楼梯。

她全神贯注在二楼那人身上，哪怕同祁周擦肩，被注视，也不曾觉察。

祁周顿步，眼角余光跟着她，直到第一节楼梯。

眼皮垂下，面无波澜的走向吧台。

看到韩泽仍是忐忑的也凝视着项薇背影。

“她上去了？”或许屋内人多，喧哗吵闹，暖气又开的过高，叫祁周生出不易察觉的烦闷。

拿起桌上冰凉的饮料，灌了几大口。

“那是我——”韩泽叹口气，挥挥手，“算了，”又回答他，指着远处刘斯成的身影，“她们公司的人喊她去的，说是想见见老朋友。”

嗤笑一声，祁周脸上端的是满满不屑，“他还是挺能装的，想见朋友下来不行，一定得人家上去？”

韩泽罕见的跟祁周站在一根线上，“我也说呢，太会装了，就是仗着老板的身份欺负柚子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祁周忽然想到自己跟她的从前。

似乎类似的抱怨，项薇私下有，只不敢跟他当面讲，都是杜白绵传了口风出来，委婉提醒。

但他没怎么放心上。

转头，他也看向楼梯处，“你在这等着，我上去一趟。”

韩泽无语。

却又没办法跟上。

他在这几个人的关系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便只能看着祁周走上楼梯。

二楼很安静，隔音做的不错，像是到了另个天地。

走廊两侧有些门是开的，也做了开放性休憩区，但哪里都空着，不像有人。

“柚柚？”祁周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对于来这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抗拒。

但还是来了，甚至也没个确切的理由。

毕竟宁老板所谓的老朋友中，没有他的名字。

“项薇。”一点动静都没，甚至于，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祁周停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韩泽给的那杯酒还挺烈，半杯就上头。

他量还行，却还是烧的肺腑难受。

倒是五感被酒精放大，耳朵敏锐捕捉了走廊尽头的声音。

“项薇！”

祁周大步过去，堪堪遇到刚从洗手间出来，在镜子前踉跄要倒的项薇。

她明显是喝多了，脸颊滚烫，眼神已经失焦。

罕见的爆了句脏，祁周弯腰去捞她，“谁给你喝这么多？”

嗅到项薇唇边熟悉的柠檬味，他顿了顿，像是反应过来。

韩泽？

眉心拧紧，祁周不及多问，只想把她带走。

他自己也多了些，动作没太小心，显得鲁莽。

起先捞在她腰部的手，被项薇的动作挣失了分寸，不留神捞在她胸部。

还抓的挺狠。

单纯想要抱起她。

可项薇受了惊。

她看不清眼前是谁，但出门在外几乎没喝多这么醉，心里的防备已经到顶。

来不及思考，靠着本能，她摸起大理石台上的香薰杯，狠狠砸向身后！

清脆的撞击声。

杯子又从她手中滑落，摔碎在地。

扶着她的手松开，有沉闷的倒地声传来。

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她看见有个身影快速朝这边靠近。

越走越近。

像极了回忆里的人。

项薇伸出手，轻轻唤他，“野。”

045最可怜的

祁周靠在墙壁，没声息的笑了下。

听到这句，他想起挺不愿回想的一个名字，宁野。

朦胧的视野里，那个身影靠近，抱起他面前的女人，果然是久违的声音，“柚子？”

似乎注意到地上的狼藉，血，烛油，碎玻璃。

宁野这才看向靠坐在墙壁，几乎奄奄一息的男人。

视线顿了顿，“祁周？”

楼上的骚动没有引起楼下的注意，音乐声太吵，人群欢喧依旧。

衬的眼前这幕，过分诡异，安静。

宁野无力招架两个人，转身去了走廊，给刘斯成使了个眼色。

他西服上沾了血，走出的匆忙，并未在意，却刚好被一直注意楼梯方向的韩泽看到。

韩泽本来就心慌，看到那抹污渍时，整个人顾不得礼貌，跟在刘斯成的后面直奔楼上。

刚上来，就看到不认识的男人去抱项薇。

“柚子姐！”他匆匆跑过去，一把推开宁野，甚至连照面都没打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项薇身上，显得关切，“我带你回家，我车里有催吐的药。”

韩泽抱了她，耳边有人问话，他却一句都没听见，也没心思回答。

本要折返下楼，迎面却撞上另一张陌生面孔。

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谁，“文秀阿姨。”

伊文秀刚打完牌要去趟洗手间，结果正撞上韩泽跌跌撞撞往楼上冲。

她记得这张脸，很快便认出那是项薇的小男友，韩泽。

心里一个咯噔，伊文秀本能的觉察出了事，所以才跟上。

于是看见眼前这幕。

自己心里最满意的儿媳妇昏倒在地，被她不看好的小男孩抱在怀里。

而她的儿子，额角流着血，头发混着烛油，已经不省人事。

却无人问津。

伊文秀又气又急，差点心梗，眼泪马上涌了出来，“你们都不管管小曳！”

为人母的心情谁又能懂？

她几乎是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给祁周擦去脸上污渍，泪水一个劲在眼眶打转，“你们都是他的朋友，怎么把他打的这样厉害！”

韩泽也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会慌了，抱着项薇不知何去何从。

几人连着上楼，终于引起下面人注意。

裴浔是第一个上来的，看到这幕很快明白了什么，当即安抚了伊文秀，听刘斯成那边已经喊了救护车后，便立马拉着韩泽下楼。

在人群觉察不对劲之前，把他跟项薇全部塞进自己车里，随即狠狠拍着车顶，怒其不争道，“你他妈给柚子喝了多少？”

韩泽已经懵了，他真的没想到这酒后劲这么大，“一杯。”

“什么杯？”裴浔双手比划，“是我给你准备的小口闷杯吗？柚子不至于这点量啊。”

韩泽几乎要哭了，“不是，是香槟杯。”

裴浔一整个愣住。

刷的连爆一串脏口，“她是你女朋友，你是想调情还是想弄死她？”说着大力甩上车门，直奔项薇的家，“楼上怎么回事？你想打死曳子啊！”

韩泽脑子乱成一团，他不比其他几人见得风浪多，今天这阵势几乎把他吓傻，“那不是我打的。”

而后想起什么，立马拿起项薇的手。

上头果然沾了东西。

裴浔从后视镜里瞧见这幕，脸色一变，“以前没看出来，柚子这么恨曳子？”

随即摇头，“一定是因为宁野，不然不至于，他俩分开后都风平浪静这么久。”

韩泽这才缓了神，想起没注意看清楚脸的那个男人，“宁野跟他们有仇吗？”

“那倒谈不上，”车子很快到了楼下，裴浔在前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