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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貌，我还是倒了杯水给他：“家里只有水。”

我在离他较远的沙发角坐下后，直接开口：“秦总，你如果是因为贵集团的那件经济纠纷案子，咱们大可线上交流，或者白天去你们公司聊。”

闻序庭却倏然打断了我的话：“你不是说你结婚了吗？”

我愣了愣，点头：“对。”

“那为什么家里没有男人？还是说，许暖，你又像当年那样欺骗我！”

闻序庭咄咄逼人，一连串好几个问题甩过来，打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但我也不是当年的许暖，毕竟见过很多大场面。

很快，我就调整好自己，淡淡的回：“他出差了。”

我并没有说谎，在我洗澡之前，我的确接到了靳云川给我发来的信息。

他的确有事需要出差几天。

况且，这只是我自己买的公寓，我并不想让闻序庭知道。

闻序庭喝了口水，没有再继续追问，我以为他是信了。

却没想到他在放下水杯后，还是继续追问：“他对你好吗？”

我无奈地看着他，本不想回答，但是我知道闻序庭今天找到这里，就有办法找到靳云川那里。

于是，我便趁着今天一次性和他说清楚。

我放下戒备，很平静地看着他。

我听到自己很平稳的声音：“闻序庭，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是希望你在听完后，除了工作上的事，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闻序庭没说话，但是眼神没了之前冷沉。

我便开口说：“他叫靳云川，是一名脑科医生，我们在国外相识，相爱。”

“他很懂我，也很尊重我，我们在一起很舒服。”

闻序庭始终沉默。

我继续无比坚定地说：“我很肯定他现在就是我想要的另一半。”

第14章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凝结。

我的声音打止，我希望闻序庭放在我身上的心思也打止。

我没有在再多说一个字，闻序庭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丝动容。

他沉默很久后才说：“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当初是你要来招惹我，后来也是你说走就走！”

“许暖，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好打发！”

原以为闻序庭会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就彻底死心。

却没想到他好像更加激动，大有跟我要翻旧账的感觉。

我也没有什么好胆怯的，我直言不讳：“当年的事，你情我愿，谁都不欠谁。”

只是没料到，他却突然霍然起身，利落脱掉西装外套，然后开始解着衬衣纽扣。

我瞳孔一缩：“你干什么？”

可闻序庭已经把纽扣都解完了，隐约露出了他那性感的胸肌……

我有些错愕：“闻序庭，你到底要干什么？”

闻序庭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直接脱下衬衫，露出那壮硕的胸肌。

只是，他说：“这里纹着你的名字，这里是为你挡下的刀。”

他朝我走进，步步紧逼：“你说，我们之间，又算什么？”6

我承认我没有做到真的波澜不惊。

我看着闻序庭左心房那里纹着我的名字，说不动容是假的。

那得有多疼……

还有那道当年为了救我，替我挡下方紫婷那一刀，在他的腹部留下了清晰的疤痕。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抚摸那道足有三公分长的疤。

心口好像在隐隐作疼。

“闻序庭……”

时隔四年，我再次叫了他的名字，我问他：“很疼吧。”

我不是个狠心的人，做不到真的冷血。

但同时，我也是个很理智的人，我知道当初接近闻序庭的目的，也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什么。

我停住手，收回目光。

我直视着他的眸子，眼神里也没有刚才的心疼。

我对他说：“闻序庭，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接近你是带着目的，我不欠你的。”

闻序庭身子猛然一颤，我看着自嘲一笑，然后跌落回沙发上。

他对我说：“许暖，四年了，你变得更狠了。”

我没否认，这些年我独自在国外求学，心要是不狠，怎么会闯出一片天。

我走到门边，打开门，对着他说：“秦总，我想你要知道的事，已经知道答案了。”

察觉到我话里的意思，闻序庭攥紧手，阴沉的脸紧绷成弦。

我没给他再任何话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秦总，你该走了。”

闻序庭脸色沉到谷底，明显有些恼怒。

半响后，他才僵硬地拿上外套，站在门口沉声吐出：“许暖，你真的是没有心。”

话落，闻序庭走了。

我将门关上，脑海里还是回荡着刚才闻序庭的眼神，和那句没有心的话。

倏地，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疼。

闻序庭说我没有心，可是他不知道，当年，我放了他一码。

要不是我对警察说，他当年只是个孩子，年轻气傲，可能说的话是无意的。

要不是我拨打了120，他或许就真的一刀被方紫婷捅得没了命。

要不是我悉心照顾他，他高烧40°，一个人死在别墅都没人发现。

我望着闻序庭的背影，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闻序庭，我真的不欠你。”

第15章

自从我给母亲报仇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心痛的感受了。

今天，是个例外。

但我很快就调整好自己，仰头深呼吸几次之后，再次吐气，眼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靳云川的来电，我拿起来，放在耳边……

离开许暖家后的闻序庭并没有回秦家。

准确的说，自从四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方紫婷被关进监狱，秦母也因此变了性格。

不再干涉他的事，也不再参与秦氏集团的事。

只是，还是没能让闻序庭留下来。

他还是选择自己住在外面，他还是住在之前自己别墅里，里面有他和许暖之间的回忆。

好的坏的回忆都在这里。

云朵镜前，许暖会坐在那里，一遍遍对着镜子化妆。

还会回头问他口红的颜色，而每次，他虽然看不出区别，但还是会给她建议。

“轰隆——”一声，窗外一道闪电划过。

闻序庭回神，烦躁地扯去领带，扔下外套，转身来到酒柜前。

开了一瓶威士忌，又拿了一个玻璃杯，来到沙发上，顺势打开电视。

屏幕里正放着一部爱情电影，但闻序庭完全没有兴趣。

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一会儿，一瓶威士忌就见了底。

这些年，除了谈公事，平时他都很少喝酒发泄的。

但是今天，满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