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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发掩饰情绪，牵着嘴角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怕当时的车祸，是不是落下什么后遗症。”

　　霍砚淡淡道：“没有后遗症，你不用担心。”

　　说完，霍砚便没再继续问下去，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他试着去找到那种熟悉感，脑海中却仍是空茫茫的一片。

　　许清禾悄无声息的盯着霍砚看了会儿，虽然霍砚什么都没说，但许清禾心里却更加紧张不安起来。

　　霍砚究竟想起了什么？

　　是不是跟她有关...

　　.

　　萧刻这幅模样不好回学校，于是便回了他在城中村租的房子。

　　岑桑还是第一次来这边，对周遭的环境还是挺不适应的。

　　走在路边，不知打从什么地方就蹿出来两只老鼠，唧唧的从昏暗的巷子传过去。

　　走村口走到萧刻的住处，她被吓到好几次。

　　跟着萧刻进屋后，她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住这边？”

　　这边不仅环境脏乱差，离市中心还很远。

　　萧刻忍者痛，一屁股瘫坐在床上，回道：“这边的房租便宜啊！”

　　岑桑租的公寓，房租接近一万，但也有便宜的，之前她听顾筠说，她跟蒋牧新租的那间套一，房租也才一千多，如果租单间的话，大概也就七八百。

　　“能有多便宜，你租一间单间也就七八百啊，环境比这儿好很多。”

　　她看得出来萧刻是个挺节约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挺旧的，又经常做兼职帮人代课，向来也不至于一间单间都租不起。

　　萧刻垂眸，笑了笑，“我这间房子租成三百多，加上水电气四百出头。比你说的七八百，便宜一半。”

　　岑桑愣了愣，没想到还有三四百的房子。

　　她静了片刻，四处打量了一下，也就一个房间，床和桌椅柜子都在一块儿，只有厨房洗手间隔开，整个空间加起来，还不够她的卧室大。

　　岑桑笑道：“你有这么穷吗？”

　　萧刻回道：“不穷，我就不会想找小姐姐包养了。”

　　说完，他动了动，瞬间牵动了肋骨处的伤，痛的「嘶」了一声。

　　岑桑听到后，看了看他的脸，说：“我先给你把脸上的妆卸了，然后给你上药。对了，你这儿有药吗？”

第197章

　　萧刻朝靠墙的一个架子方向扬了扬下巴，说：“药在那个灰色的鞋盒里。”

　　岑桑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一米多的架子最上方，确实有个破旧的鞋盒，她走过去拿下来打开看了下，里面全是些消毒跌打类的外敷药。

　　她觑了萧刻一眼，“你经常跟人打架呢？”

　　否则，谁在家里备这么多的外敷药，且有些都用空瓶了。

　　萧刻痞赖的笑了笑，玩笑道：“谁说的，像我这种三好学生，怎么可能跟人打架，我是单方面挨揍！”

　　听起来像是跟岑桑说着玩，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他差不多是从小被人揍到大的，小的时候，萧父不高兴的时候会揍他……大一点的时候追债的来了他还不上钱的时候会揍他。

　　每次这种情况，他都不会还手，因为越是还手，对方会打的越狠，索性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挨顿轻的。

　　也就今晚他没忍住，先动手打了霍砚。

　　岑桑没说什么，去洗手间接了盆温水，又拿了洗手间唯一的一根毛巾……因为没有卸妆工作，便随手拿了沐浴乳。

　　因为萧刻脸上的妆比较复杂，所以岑桑用了特殊的颜料，卸起来会比较麻烦。

　　岑桑先弄湿了毛巾拧干，将沐浴乳在毛巾上乳化后，手捏着萧刻的下颌，盯着他脸看了会儿，琢磨着怎么下手，最后选择从额头开始。

　　两人面对面坐着，离得很近，近到岑桑吐出的呼吸，萧刻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儿，类似厚重的檀木香，但稍稍带点儿酸甜，很好闻。

　　萧刻看着她的微微红肿的唇，眼神暗了几分，声音低沉道：“小姐姐，你身上好香。”

　　岑桑分了注意力看了他一眼，说：“我喷了香水，肯定香，不然我的钱岂不是白花了。”说完，她又警告道：“眼睛别乱看，小心我手也跟着乱了，戳瞎你眼睛。”

　　“哈哈哈！”萧刻低沉的笑了几声，后又故作正经道：“好，我不乱看。”

　　萧刻怕自己再看下去真忍不住，索性把眼睛给闭上了，却不想，闭上了眼睛，其他的知觉反倒更加清晰敏锐，她身上的味道，她柔软的手，偶尔扫过他脸的发丝，反而更加让他心猿意马。

　　卸妆费了些时间，弄干净他脸上的颜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岑桑看着他卸干净的脸，眉头皱了皱，虽然当时她亲眼看到霍砚怎么按着萧刻打，但此刻看到这张脸，才意识到霍砚下手有多重。

　　萧刻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迟疑问道：“很难看吗？”

　　“你自己看看吧。”

　　萧刻这里除了洗手间没有其他可移动的镜子……于是岑桑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前置摄像头对着他，手机里的男人鼻青脸肿，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没个三五天，肯定消不了肿，要完全恢复，起码的半个月以上。

　　萧刻看着手机里那张脸，哀叹道：“完了，我毁容了，可惜了我这张帅气的脸！小姐姐，你可要对我负责任！”

　　岑桑冷笑：“你自己跟人打架，要我负责任，萧刻，你这算盘打的可真精！”

　　“我这不是为了你嘛！”

　　“谁让你为我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插手！”

　　岑桑说这话的语气很认真，确实他并不希望萧刻插手她的事情，两人能玩一起是一回事儿。

　　萧刻觑了她眼，默了几秒，问：“你喜欢那样的男人？”

　　他语气很平淡，但岑桑还是听出了几分讥嘲的意思。

　　她没回答萧刻的话，从鞋盒里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给他脸上的伤先消毒，动作算不上很轻，但很专注。

　　萧刻不由的看着她的脸，长这么打，除了幼时他受伤母亲和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这么认真的给他处理过伤，还没有人这么做过。

　　每次都是他自己，躲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萧刻半认真半玩笑道：“小姐姐，你再对我这么好，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岑桑牵了牵嘴角，“别爱我，没结果。”

第198章

　　萧刻又低声笑了笑，却不敢动静太大，毕竟身上伤的并不比脸上轻。

　　岑桑很快给他处理完脸上的伤，说：“你身上的，自己去洗手间对着镜子弄吧，我就不帮你了！”

　　萧刻这次倒是爽快的答应了，自己抱着鞋盒，一瘸一拐的进了洗手间，还把洗手间的门给掩上了。

　　他忍着痛抬起胳膊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对着镜子里看了看……除了青青紫紫的新伤，他身上还有很多陈年旧伤。

　　这便是为什么，岑桑让萧刻自己上药，他爽快答应的原因。

　　萧刻自尊心很重，很多事他看起来毫不在意无所谓……实际上他很在意，尤其他不想让岑桑看到他的凄惨和狼狈，不想从她眼里看到半分的同情。

　　岑桑在房间里转了转，虽然很简陋，但看得出来萧刻是个挺爱干净的男人，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她走到厨房，里面只有两三平米，刚好能站个人，厨房有一扇窗户，望出去隔着一条巷子，对面又是差不多的房子，里面的灯已经熄了，想必是已经睡下了。

　　岑桑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耳边想起霍砚问她的话。

　　——十年前，我是不是也像刚才那样，亲过你额头？

　　她冷笑了声。

　　岑桑还记得那天是周末，她骗姚嘉嘉要去同学家写作业，事实上，她是跟霍砚去了网吧打游戏。

　　她不怎么会玩，霍砚嘴上会嫌她笨，但还是会耐心的教她带着她。

　　那时要说早恋其实谈不上，也不是普通的同学或朋友关系，就少男少女那种懵懵懂懂的暧昧。

　　他们在网吧玩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霍砚送她回家，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他忽然把她拽了进去。

　　她当时吓了一跳，傻愣愣的看着他，其实有预感他或许要做什么，心里既紧张又害怕。

　　巷子里很潮湿，跟酒吧那边的巷子差不多，都有种腐木发霉的味道。

　　霍砚捅破了那层暧昧，说喜欢她，问她喜不喜欢他。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若是不喜欢，便不会经常在学校后面的巷子等他翻墙出来，也不会偷偷的背着所有人，跟他出来玩去网吧打游戏。

　　她太年轻太害羞，没敢开口承认。

　　但霍砚向来聪明也自信，即便她不说，他心里也都清楚。

　　那晚，霍砚第一次亲她，亲的额头。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害怕吓到她似的，只轻轻的碰了下便离开了。

　　但她当时却好像吃了蜂蜜一般，特别的甜，第一次她尝到了恋爱的味道。

　　“小姐姐！”

　　岑桑正陷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