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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出来，是葬礼现场。

远远的，司柠就看见穿着黑衣，伤心欲绝的司母。

司父红着眼眶站在司母身边，迎接着宾客。

司柠站在那里，看到了灵堂中央，赫然挂着自己的黑白照片，直直愣住了。

她死了！

在地震中，被压在乱石下。

她终于确定，自己死了。

可她变成了一个灵魂，漂浮在季宴礼周围。

并且自己不能离开季宴礼三米之外，一旦离开，就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回到季宴礼身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世间真的有生死轮回吗？

季宴礼来到了司母身边：“伯母，节哀。”

他的声音拉回了司柠的思绪。

司柠愧疚的看着司母。

可一向温文尔雅的司母却爆发了，红着眼看着他：“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第13章

众人听到司母的爆发，都愣住了。

季宴礼一脸愧疚的低垂着头，嘴角轻蠕：“抱歉。”

司母看着他这样，更是将情绪都发泄在他身上：“你为什么没能救下她？”

“要不是你，她不会葬送在这场地震里——”

司母闹着，宣泄着情绪，对着季宴礼又砸又捶。

季宴礼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没有反驳一句。

司柠在一旁看着司母伤心的模样，早已泪流满面。

母亲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才叫她去礼市参加表姐婚礼的。

这一切的连锁反应。

确实是因为季宴礼。

其实一切本不该怪季宴礼身上。

可她能看出母亲虽然在怪季宴礼，可更多的是自责。

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

可季宴礼身边的队员却看不得自己的队长被如此对待，立即站出来维护。

“伯母，地震是天灾，季队已经尽力了，你怎么能怪他。”

司母看向说话的人，忽然一顿，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妈。”司柠心中担忧，下意识过去搀扶，可手却穿了过去。

幸好司母被司父扶住。

司柠愣愣看着司母被司父扶着去休息，眼角含泪。3

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伤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难受。

司母悠悠转醒，司柠移动来司母面前，虚虚的握住她的手：“妈，我在这里。”

可司母只是揉着太阳穴，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司柠越发悲伤，语气哽咽：“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比你先走一步。”

“以后，你要好好照季自己。”

司柠也不知道要叮嘱些什么，心中正悲伤着。

忽然感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

下一瞬，她就回到了车上。

季宴礼坐在副驾驶，队员林嘉斌坐在驾驶位，侧身朝季宴礼开口安慰。

“季队，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听司柠她妈妈的话，她就是失去女儿太伤心，胡言乱语。”

季宴礼声音一如既往的哑然。

“不，怪我。”

之后一路，季宴礼就没再说过话。

只因司柠死后，季宴礼就越发少言了。

司柠看着季宴礼的神情。

他是在愧疚吗？

这车上唯独司柠明白季宴礼在说什么。

如果季宴礼没有划掉她的名字，她此刻应该在CISAR特训。

如果季宴礼从头到尾没有失忆，也没有在她和赵卉之间摇摆不定，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唯独，不是因为爱。

见季宴礼不说话，林嘉斌又劝道：“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季宴礼眉眼一动。

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和她生死相隔。

到了小区楼下，季宴礼下车时，林嘉斌问：“季队，你什么时候归队？”

“我想把假休完。”说完这句，季宴礼就解开安全带，上了楼。

司柠诧异。

季宴礼竟然要休假？

认识季宴礼三年来，她知道他把工作看得很重要，从来没有休过假。

可现在他竟然要一次性把假休完。

司柠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忽然又想到，自己死了，他就可以安心和赵卉在一起了。

这样想着，心底还是隐隐作痛。

这时，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跟随着季宴礼上了楼。

谁知，刚到门口。

就看到一个身影直直穿过她的魂魄，抱住了她身后的季宴礼。

虽然很快，但司柠还是看清了那人，正是赵卉！

第14章

“宴礼，你已经几天没去站里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只听赵卉委屈地声音传来。

司柠闻言，心中某些事情就想通了。

原来如此，他们吵架了。

所以在车上时，季宴礼才会连提都不想提赵卉。

接下来两人要说什么，司柠不想再听了，穿过门，到了离他们两人最远的距离。

而门外。

季宴礼推开赵卉，眉眼冷彻冻人：“你来做什么？”

他身上冻人的寒意在这寒冷冬日，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赵卉打了一个冷战，狭长的眼角上挂着一滴泪珠。

“你现在连见我……都不想见了吗？”

泪珠沾湿了她的睫毛，像是一直湿了羽毛般的孤鸟。

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要是别人，看到美人垂泪，自然是要安慰一番。

季宴礼垂眸，盯着她，黑眸一动不动。

“不是。”

一句不是，让赵卉的心雀跃起来。

她就知道，宴礼是不会放下她的。

可下一刻，就听季宴礼无情的声音响起：“你是搜救站的队医，我们在同一个搜救站，总是必不可免要见面的。”6

“而且既然你没有失忆，那我也没必要照季你了。”

季宴礼说完，越过赵卉就要进屋。

赵卉心生惊慌，拉住了他：“不，宴礼，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找你复合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我只是害怕你不是回到我身边，可事实证明，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也不会这么配合我。”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让我们好好在一起。”

赵卉一口气说完，眼角的泪终于落下。

砸在地上。

季宴礼心中刺痛，大力将手抽出来。

“赵卉，我配合你，是看在我们过去交往过的份上，但那早已经过去了。”

“我早就不爱你了。”

屋内……

司柠在屋内转了许久，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她的教养让自己不许偷听别人讲话，可忽然，外面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她蹙了蹙眉。

虽然隔着门，她听不大清两人在说什么，但感觉吵得很激烈。

下意识靠近去听。

可就在这时，门忽然就开了。

司柠险些撞到了季宴礼身上，她即使刹车，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才记起，自己已经是一个灵魂了。

“砰！”

门被季宴礼关上。

在门关上时，司柠看到了赵卉的表情，眼角带泪，一脸的不甘。

直到门彻底阖上，司柠才将注意力看向季宴礼。

只见季宴礼眉头紧蹙，好似夹成了一座小山，满眼的疲惫。

司柠只当他是因为和赵卉吵架而不开心。

她又不由想起，从前两人从未吵过架。

果然，他最亲近的一面，也只展现给赵卉。

直到晚上，司柠看着季宴礼彻夜难眠。

看着他拿着一个戒指盒喃喃自语：“柠柠，这戒指，我没机会给你了。”

清楚的听到季宴礼的话，司柠诧异的蹙眉，望着静静躺在镜盒的两枚戒指。

这戒指她从来没见过。

竟然是季宴礼要给自己的？

季宴礼将男士的戒指戴上，又取出女戒。

司柠看到了女戒上刻着她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这一刻，司柠灵光一闪，将这几天季宴礼的表现联系起来。

才恍然意识到，季宴礼在想她！

第15章

“季宴礼还爱我吗？”

司柠在心中问自己。

可很快就否定了：“不可能。”

这不过是因为自己死了，所以愧疚罢了。

更何况，自己死之前，还和他提了分手。

没有哪个男人被女人甩了以后，还能无动于衷。

……

司柠跟在季宴礼身边，接下来的几天，她跟着季宴礼去了许多地方。

花店，电影院，白鸽广场……

每个地方，都很熟悉。

走遍这些地方，司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