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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我母亲病情复发，我一时没控制住。我选择道歉，是作为舒律师向卓远科技道歉，不是段暮染对温简沈妙颜道歉。”

段暮染强调了一遍自己的立场，也是再次给自己一个心理建设。

肖主任难得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是个拧巴的倔姑娘，让我大开眼界。”

气氛轻松了一些，段暮染也好受了一点。

但道歉的过程并不好受。肖主任为了表达诚意，也为了修复合作关系，所以选择了在人多地方，也就是沈妙颜带着一众高管开完会的会议室里，肖主任推门而进。

她来之前跟沈妙颜的助理约过时间，是经过沈妙颜的同意才进的会议室，但沈妙颜并不知段暮染也会来。

看到段暮染的刹那，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原本散会要出去的人也停下脚步，毕竟这位舒律师可以说是在卓远科技，甚至在行业内都一战而名。

大庭广众之下，敢伸手打温简的人，她是独一份。

温简看到她顿时脸色铁青。

沈妙颜看着她，她的脸因为化妆了，只有认真看，才能看出还有一点红肿，他想问她还痛不痛呢？今日宜偏爱

第91章：你道哪门子歉

“卓总，温总，昨天是暮染冲动，给你们添麻烦了。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今天特意过来道歉，对此事造成的所有不良影响，我们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还望两位原谅她，她知道错了。”

她说完，看了眼段暮染，示意她道歉。

其实很荒谬的，看到沈妙颜与温简，她道歉很荒谬。

但肖主任已是如此帮她了，就像以前上学做错事，妈妈带着她去办公室找老师认错一模一样，肖主任已为她如此放低身份，她又岂能辜负？

“对不起！”她朝沈妙颜与温简道歉，而后渐渐低头。

低下的头颅，有数千斤的重，她甚至能感觉到颈椎在一截一截地咯咯作响。

沈妙颜就那么看着她，知道她这声对不起的后面是被压垮的脊梁骨，是被打得粉碎的自尊，是无尽的委屈。

“段暮染，你道的哪门子歉？”

他怒吼，他失态了。

就是太心疼了，段暮染啊，你怎么总往我心口上插刀呢，昨天插了一刀还不够，今天再来补一刀。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妙颜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肉眼可见他全身紧绷，脸色已不是用冰寒来形容了。

他甩门而出。

段暮染被关门声给震到，终于抬头，对上了温简。

温简很平静，仿佛并不认识她，经过段暮染的身边时，用只有段暮染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装得楚楚可怜，以退为进，段暮染，你的手段真高，佩服，佩服。”

这一刻，段暮染彻底清醒而冷静，为了温简这样的人而情绪失控，太不值得，太不值得。

肖主任在职场多年，自认为深谙人情世故，然而这次也是摸不透了，沈妙颜刚才的态度，到底是接受道歉还是没接受？

回到在卓远科技的临时办公室，段暮染已彻底调整好心态，这么多年来，对温简的忌讳，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勇敢去面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她之前特别盼着这个收购项目能尽快结束，她可以回宏正律所，远离他们，但是现在觉得无所谓，就是一份工作。

不再逃避之后，人便轻松了很多。

晚上她照旧加班到最后一个才出门，在卓远科技的大厦前面，看到沈妙颜了，他似乎也刚下班，正在打电话，看到她时，表情顿了一下。

挂了电话后，朝她走来。

“陆阔的电话，约我吃饭，一起去？”

语气很平静，就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的平静。段暮染淡淡回应：“不了。”

转身朝地铁口去。

“段暮染……”沈妙颜叫住她。

她回头，逆着夜光看他，不回避，不躲藏，就是坦坦荡荡看着他，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们还是朋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嗯。”段暮染点头，而后继续去乘坐地铁回家。

朋友？她有些嘲讽地想着这个词。

她的朋友只有林之侽与程晨，其他人是交际，是礼貌，是客套。

回到家时，忽然看到程晨竟然在她家单元门前，她只以为是眼花了，看了好几眼不敢确认。

“不认识我吗？”程晨笑，张开双臂等她来。

她笑着跑过去给程晨一个大大的拥抱，真是心有灵犀，刚刚还在地铁里想她。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被人欺负成啥样？”

段暮染这个不争气啊，眼泪差点飙出来。这时从单元门口又探出一个身影朝两人喊道：“快来帮忙，别堵在门口煽情，恶心人。”

是林之侽，她怀里抱着大袋小袋的食品，小手指以极其强的难度钩住一挂啤酒，叫嚷着：“快，快来帮忙，啤酒马上要掉啦。”

段暮染急忙跑过去，接住那挂啤酒。

“这个女人难得来森洲，今晚吃火锅，喝啤酒，不醉不归。”

三人已进入电梯，段暮染看着她俩，觉得生活真是美好啊，女孩子们真是美好啊，她何其有幸，拥有胜过亲情的友情。

程晨是特意从栖宁赶到森洲来看段暮染，但看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哪里像是被欺负的样子？

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不由感慨：“早知道我就不该来这一趟，白白浪费我的感情。我家段暮染终于成长了。”

“你来我很高兴，在你们面前，我永远不用长大。”

火锅冒着腾腾的热气，冰镇啤酒也很爽口，有美食，有好友，已足够。

“对，有我罩着你。”林之侽就是愿意宠着她。

“得了吧你。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冲动去打了温简，今天就是温简不占理，温简站下风。

但你打回去，还闹那么难看，最后变成温简有理，段暮染变成了众矢之的，你是好心办坏事。”程晨一向比她们稳重一些。

“我不打回去，就让段暮染白白挨打？我做不到。”这是林之侽处理问题的方式。

她与程晨一直是两种风格，她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风风火火，而程晨则是内敛的，行事方式完全不同，段暮染是她两的综合体。

“这事儿吧，不管是你还是舒舒都做错了，你们对温简有气，就该私下解决，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抓到把柄。”

“私下怎么解决？”

“她最重视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去抢回来啊。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当年是怎么抢走你爸爸的，你今天就怎么抢回她重视的。”程晨腹黑地说着。

“算了，这么做，我不是跟她一样毫无底线？为了她破坏了自己的底线，她还不值。”段暮染说。

林之侽与程晨看着她，好一会儿，两人不约而同道：“舒舒，你发现自己的变化了吗？”

“什么变化？”

“你现在已经能够如此平静地跟我们讨论温简，说明你对她脱敏了。”

经她们提醒，好像确实如此。

以前，她完全不敢听到，更别说提到温简这两个字，但是现在，她竟然真的能如此平静地跟讨论她，说明温简在她心里留下的创伤，已经好了。

“你这样就对了。以前温简就是你心里的定时炸弹，一碰就炸，现在这样多好。”

我蛮理解卓总的心疼以及无能为力的感觉。今日宜偏爱

第92章：恶心完你，再赚你的钱

是啊，那时候，温简母女耀武扬威一样到父亲的葬礼上要认祖归宗，就像一阵飓风，把她跟母亲刮到半空中悬浮着，然后她们母女迅速移民，让她与母亲都落不了地。

而现在她们回来了，虽然又刮起了一阵飓风把她们吹散，但这飓风，也终于让她与母亲飘浮着的身心都落地了，那些创伤便慢慢愈合。

长久压抑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散去，她现在身心舒畅。

三人都喝了些酒，微微的醉，你看我，我看你，看着看着不由都笑了。而后，程晨却忽然哭了，哭得很伤心。

段暮染与林之侽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看坚强的程晨哭成这样。

“怎么了？”

她们问她，她也不回，拿起手机微信，对着陆阔的微信语音：“陆阔，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骂完，她把手机扔在桌面上，给段暮染以及林之侽看。

对话框上，她的语音后面，一个鲜红的未发送成功的点，下面还跟着一句话：对方已启用好友验证。

程晨被陆阔删除好友了？

段暮染与林之侽都震惊了，陆阔竟然删了程晨？

陆阔这人虽然性格开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确实深情且专一，从高中时期，一直追程晨，有了微信之后，更是每天雷打不动汇报自己的行程，加上睡前的一个晚安问候。

连续发了至少5年的信息，不管程晨回不回，他从没有间断过一天。就这样的人，竟然把程晨的微信删了。

林之侽第一反应就是；“他移情别恋，谈恋爱了？”

程晨忽然清醒过来，不哭了，脸色不善看着林之侽。

“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早跟你说过的，你要是真喜欢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