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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风袭野转身，看她的目光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只是一件婚服而已，清菡，你真的想多了。”

　　“珍珍在外飘零了十五年，饱受病痛折磨，我多照顾她一分，你在侯府也更能站稳脚跟，不是吗？”

　　“你冷静一下，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男人就大步离开。

　　这次，望着他的背影，沐清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话说的含蓄，可一字一句都在说——

　　沐清菡，你占了沐珍珍侯府小姐的身份，你欠她！

　　可她都为了救沐珍珍，快要死了啊……

　　都要死了，还在乎什么能不能站稳脚跟？

　　更何况，逼她救沐珍珍那天，她曾跪在佛祖面前问：“我以命换命救了沐珍珍，欠她的可不可以算还清？”

　　“当然！”

　　父亲，母亲，哥哥……侯府所有人都答得好好的，他们还给她写了一份‘偿清承诺书’。

　　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抢她的夫君？

　　她让够了，临死前……想争一回。

　　沐清菡找出‘承诺书’，一步一步朝着沐珍珍院落走去。

　　“呜呜——”

　　寒风呼啸，裹着几片雪花飘进屋檐。

　　这场雪，像极了她第一次被取心头血的那天。

　　取血后，她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醒来时，她被风袭野抱在怀里。

　　原来他听说她病重，连夜从江南赶了回来，都没回府就来见她，一直守着她。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一定不让你这样疼了……”

　　她信了。

　　她以为，他总归和侯府的人不一样。

　　他对她的爱，很纯粹，只是爱她这个人。

　　可现在……

　　沐清菡身体突然升起一阵钻进骨子里的疼痛。

　　她忍着痛，穿过后花园，却看见凉亭内，原本病得快要死的沐珍珍和风袭野亲密抱在一起。

　　“袭野哥哥，若是我没有清菡姐姐弄错，如果我从小在侯府锦衣玉食长大，你是不是会喜欢我，会娶我？”

　　沐清菡愣在原地，她秉着呼吸，死死盯着那个曾说此生非她不娶的男人。

　　却听到他回答——

　　“是！”

第3章

　　‘是’字如封喉毒箭，狠狠刺中沐清菡。

　　恍惚之下，她一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花盆。

　　“哗啦！”

　　花盆碎掉的声响，令那边抱在一起的两人看了过来。

　　沐清菡的红着眼眶和风袭野四目相对。

　　霎那间，风袭野脸色一变，立马推开怀中的沐珍珍，冲沐清菡奔来。

　　沐清菡扭头就走，可没走几步，便被风袭野拉住，被他从背后紧紧拥住：“清菡，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样？”

　　沐清菡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含泪问他：“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了我拒绝草原公主的婚事，曾说过什么吗？”

　　当年——

　　草原公主对风袭野一见钟情，蒙古可汗许诺十万千里马陪嫁。

　　陛下都动心了，风袭野却冒死抗旨不尊：“陛下，请您收回成命，臣这辈子，只愿娶沐清菡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风袭野显然也到了这段回忆，蹙眉解释道：“我心里只有你，你信我，我刚刚那么回答只是因为——”

　　这时，沐珍珍忽地冲了过来，疯了一样拉开风袭野，隔开两人，‘扑通’一下冲着沐清菡跪下！

　　“清菡姐姐，你从小在侯府养大，才华，健康，名声……要什么有什么，这京城想娶你的男人能排到城门外，你有那么多男人爱，求求你把袭野哥哥让给我吧！”

　　“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没有袭野哥哥我活不下去……”

　　她又哭又喊，扯着沐清菡的裙角，就要磕头。

　　沐清菡手无措，她若是受了这一拜，吐沫星子能淹死她！

　　换乱下，她后退一步，可这一退——

　　“啊！”

　　沐珍珍忽地惨叫一声，滚下台阶昏迷过去。

　　“珍珍！”

　　风袭野连忙奔下台阶下，抱起沐珍珍，谴责的看向沐清菡。

　　“不是的，我——”

　　可沐清菡刚开口，就被身后的怒斥打断：“沐清菡，你未免欺人太甚！”

　　她一回头，“啪”的一下！

　　脸骤然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愣愣望着怒气冲冲的沐林宴，不知是脸更疼还是心更疼。

　　这是哥哥第一次当众打她！

　　沐林宴却还觉得不解气，厌恶唾骂：“我们留你在侯府，不是让你一而再欺负珍珍！”

　　冷厉的目光刺进了沐清菡心里，委屈在胸口翻滚发烫：“我没有欺负……”

　　“少撒谎了，你出现在这里打扰珍珍和袭野的相处，难道不是故意刺激她吗？沐清菡，别耗费了侯府对你最后的情分。”

　　沐清菡踉跄退后两步，只觉得荒唐。

　　风袭野是她的未婚夫，沐珍珍一个未婚少女，不知廉耻抱着她的未婚夫，怎么反倒是她的错了？

　　她的另一只手死死捏紧了承诺书，正要拿出来，这时，风袭野却抱起沐珍珍与她擦肩而过。

　　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淡：“这次，你该向珍珍道歉。”

　　说完，他们就护着沐珍珍离开。

　　沐清菡站在原地，任由冷风灌入她的脖颈，浑身都有些麻木。

　　可无人看见的地方，沐珍珍却倏然睁眼，对她挑衅一笑。

　　沐珍珍果然又是装的。

　　可她明白，此刻她指出真相说出来，也没人信。

　　这一年，沐珍珍就是用这样的小把戏，一点点离间了她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

　　沐珍珍回府那天，她好心给沐珍珍送糕点，可沐珍珍吃了以后，忽然吐出满口黑血，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痛苦跪求——

　　“清菡小姐，求求你饶我一命，我没有和你抢侯府小姐这个高贵身份的意思，我只是想留在侯府治病，我只是想活下去……”

　　自那时起，一直将她当成掌上明珠的哥哥和母亲都不信她——

　　“沐清菡，珍珍好心劝我们留下你，你竟还不知足，果然是村妇出生，骨子里卑贱，心思下作！”

　　这是沐珍珍的家，侯府的人都和沐珍珍有血缘。

　　他们相信沐珍珍的谎话，她认了。

　　她占了沐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