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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将车开了过来。

　　顾言之为她拉开车门，牵着她手送进后座，轻轻关上了车门。

　　潇清然却忽然放下车窗，突然开口，“言之。”

　　“嗯？”顾言之不明所以看着她。

　　“再见。”

　　顾言之勾唇回应，“再见，等会儿就见。”

　　车子慢慢驶离，潇清然的眼泪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再见，再也不见了，我的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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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顾言之轻快地返回了会所。

　　包厢里，他们已经收拾好了。

　　酒塔叠放在桌子正中央，前面是摆开的扑克牌，赫然是先玩真心话大冒险来热场的节奏。

　　第一轮是谢珊珊点数最小，点数最大的发小，出的问题是——在场有没有她喜欢的人。

　　谢珊珊勾着唇，轻晃着红酒杯：“有。”

　　几个发小不约而同看向顾言之，他的眼里带着笑意。

　　第二轮，顾言之点数最小，而谢珊珊点数最大。

　　一个发小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谢珊珊笑着瞟了他一眼，又看着言之，眼波流转。

　　她紧靠顾言之，用仅他俩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敢玩吗？”

　　顾言之直勾勾看着她，丝毫不掩饰欲望。

　　他哑声道：“奉陪到底。”

第10章

　　潇清然最终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座浮桥上面。

　　这座浮桥是她来时路，也是归去路。

　　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就能脱离这个世界。

　　月亮圆满，她爬上浮桥栏杆坐下，看向远处的月亮。

　　在这个世界来来回回走过三百多遍，也落荒而逃了三百多次。

　　潇清然想，爱一个人真的太痛苦了。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呢喃道：“宝宝，这一世妈妈对不起你。希望你以后啊，能投到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过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的。”

　　说罢，她悠悠哼起了小时候常听外婆哼的歌谣。

　　“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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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所包厢里。

　　“九点，你输定了！”谢珊珊得意地看着顾言之挑眉。

　　顾言之玩味地看她一眼，随意把自己手中的牌翻开。

　　谢珊珊直直看向他的牌，满点。

　　她不满地撇了撇嘴，“哼！不玩了！你一点都不放水的！”

　　她泄气地瘫回沙发上。

　　四周酒瓶凌乱摆放，这才发现还清醒的只剩下她和顾言之，其他人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眼波流转间，她来了兴趣。

　　她倾身压到顾言之身上，纤手慢慢抚上男人的大腿内侧，轻轻打着转，另一只手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纽扣。

　　顾言之靠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眼波潮涌，终于还是摁着她的后颈，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谢珊珊用断续的声音，粗喘着：“楼上……有一间客房。”

　　此话一出，男人眼里全是星星火火的欲望。

　　顾言之一把拦腰将她抱起，破开包厢门，径自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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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浮桥上。

　　潇清然一曲终了，脸上已满是泪痕。

　　她拿出手机，还是拨打了顾言之的电话。3

　　认真爱过的人，还是放不下想好好说一次再见的执念。

　　漆黑的客房里，谢珊珊的衣服尽褪，顾言之轻吻上她的唇角再慢慢往下走。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谢珊珊气喘吁吁提醒：“言之哥，你的手机响了。”

　　“不管。”话刚说完，顾言之便压了上去。

　　“不怕是嫂子来查岗吗？要是让嫂子知道你正在和你的妹妹……”谢珊珊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吹气。

　　顾言之没回答她，加快速度去碾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浮桥，江边。

　　一阵冷风吹过，潇清然看着屏幕上无人接通的号码，手无力垂下。

　　而手机，也滑落掉入了汹涌的江水中。

　　她看着手机掉下去的波澜，呢喃道：“为什么人不能真诚且专一地爱一个人呢？”

　　【因为人类总是贪心的。】系统回答。

　　潇清然点头，再没反驳。

　　随后她便释然地从浮桥上跳了下去，这一次，毫无留恋。

　　“轰隆”，天空发出一声雷鸣，接着是倾盆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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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之皱眉头从睡梦中醒来，谢珊珊还枕着他胳膊熟睡中。

　　他捡起地上的裤子，从里面摸出手机。

　　屏幕显示已经上午九点，随之页面跳出数个未接电话，全是潇清然昨晚的未接来电。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淅淅沥沥的雨，马上打开微信，编辑消息解释。

　　「抱歉清然，昨晚喝多了，手机自动关机了。」

　　「你没事吧？头痛好点了吗？」

　　「我马上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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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数条发过去，都没得到任何回复。

　　他的心脏猛地皱缩了一下，预感不安。

　　潇清然从来都是秒回自己微信的，是生气了吗？还是不舒服在睡觉？

　　他来不及多想，穿上衣服冒雨冲出门去。

　　一路上，他的不安感越来越浓重，油门踩到顶，闯了无数个红灯。

　　到家后他朝里面大喊了一声“潇清然”，无人回应。

　　匆匆上楼，卧室里也不见潇清然身影。

　　心沉一瞬。

　　顾言之慌张掏出手机，回拨潇清然电话。

　　仍旧无人接听。

　　打开电话薄想找到可能知道潇清然踪迹人的号码。

　　他突然想起，认识九年来，潇清然的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

　　除了他，再无其他亲近的人。

　　离开自己，她能去哪里？她可以去哪里？

　　迟钝了瞬间，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查一下她的银行卡流水明细就能确定她在哪儿了。

　　他兴奋冲进卧室，拿过床头柜上贴有两人卡通头像贴纸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潇清然的专属。

　　屏幕亮起，面容自动解锁。

　　一张自己与谢珊珊的贴脸合照闯入视线，脸颊上印着一个大红唇吻痕刺进眼里。

　　他胡乱按掉键盘，想要将照片删掉，却摁出更多与谢珊珊的照片……

　　“不可能！”他心慌到呼吸急促。

　　可潇清然与谢珊珊所有聊天记录的截图如一记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耳边嗡嗡作响。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顾言之眼底乌青一片，向来干净清爽的他胡子拉碴。

　　脚边是砸烂的电脑，他抱着酒瓶，一遍遍呢喃，“清然，你在哪？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猝不及防，响亮的手机铃声在他耳旁响起。

　　他立刻抓过手机，屏幕显示的正是消失了三天的潇清然来电。

　　他立刻接过电话，喊道：“清然，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清然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眼里氤氲起雾气，眸光重燃希望，迫不及待往外走。

　　然而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后。

　　响起的却是一道雄浑低沉的男声：“潇清然的先生您好，这边是Z市警局三大队。”

　　“您太太于三天前浮桥跳桥，现已在旻江下游寻到，麻烦您前往殡仪馆来领认遗体。”

第11章

　　“什么……遗体？”

　　顾言之的思绪在那一刻完全停滞了，就像一块巨大的岩石屹立不动。

　　他重复道：“不可能，清然这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会跳桥！”

　　他紧攥着手机，手指明显颤抖。

　　“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是不是清然让你们来吓我惩罚我的……”

　　警官见惯了这种场面，叹息道，“先生，我们确认没错，你还是尽早来吧。”

　　说罢，电话便被挂断。

　　顾言之还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动作，手机却砸落在地。

　　清脆的撞击声，让顾言之找回了一丝神识。

　　不管如何，他要先去看看。

　　他要……把他的清然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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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市警局三大队。

　　警官将顾言之领到停尸房，指着面前白布遮盖的尸体说道。

　　“顾先生，这白布下面就是潇女士的遗体。”

　　顾言之走上前，慢慢拉开白布。

　　被水泡过的尸体都容貌恐怖，浮肿不成样子。

　　单凭面目是识别不出来的。

　　可是遗体手上的戒指顾言之认得。

　　那是他求婚时，特意找到世界珠宝大师定制的一对钻戒。

　　全世界独一无二。0

　　顾言之牵起她浮肿的手，一下跪倒在地。

　　“清然！”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

　　“清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回来吧，你只是跟我开玩笑对吗？！”

　　他喊到嗓子嘶哑，像个犯错的孩子，一直跪在她身边祈求原谅。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清然，求求你回来吧，别和我开玩笑好吗？”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给你！”

　　他的语气那么诚恳又悲伤，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