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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说服他？”

　　“我尽力。”

　　姜知夏翘起唇角，重重一点头：“靠你了！你就说如果他不肯离婚，你就让司乾倾家荡产地去搞得他也倾家荡产。”

　　“……那司乾那个狗男人恐怕会选择把你暴打一顿，套麻袋，送回薄西晏床上。”

　　“……”

　　姜知夏转了个身，意外看见薄小鱼扒拉着卧室门，探出半个小小的身子瞅着她。

　　“先不说了，那说好了啊，我们明天见。”

　　姜知夏挂断电话后，走到薄小鱼面前，半蹲下来。

　　“鱼宝，怎么了呀？”姜知夏换了副温柔的语气，饶有耐心地问道。

　　薄小鱼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怯生生地问：“妈妈，你要离婚吗？”

　　姜知夏不记得她有教过薄小鱼“离婚”这个词的意思，于是笑眯眯地问道：“我们鱼宝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爸爸妈妈分开了，不在一起了，鱼宝会见不到爸爸或者见不到妈妈。”

　　“是谁跟我们鱼宝说离婚的？”

　　“我……”薄小鱼在母亲略带严厉的眼神下，支支吾吾道：“有，有个……人，问我，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我要跟谁。”

　　姜知夏蹙眉，嗓音顿时一凝：“那个人是谁？”

　　要让她知道是谁，她非撕了那人不可。

　　撕成手撕牛肉外加风味腌制。

　　薄小鱼立马将肉肉的小手按到嘴巴上，乌眸眨动。

　　姜知夏严肃地问道：“是不是姨姨？”

　　薄小鱼“唔唔”两声，摇头如拨浪鼓。

　　姜知夏想了想，继续追问：“是不是我们在太奶奶那里遇到的阿姨？”

　　薄小鱼一愣，然后极其缓慢地摇了两下小脑袋。

　　姜知夏将薄小鱼抱回他的房间哄睡觉后，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进三楼舞蹈房练瑜伽，没一会儿，薄西晏进来了。

　　他靠在落地镜面墙上，手插裤兜看着她。

　　姜知夏练了不到十分钟就调节好心情与身体放松程度，与此同时困意袭上头。

　　她打了个哈欠，走出舞蹈房，回房倒时差。

　　薄西晏一直跟着她，跟她走进他们夫妻的房间。

　　然后被毫不留情关在卧室门外。

　　他抿了抿唇角，隔着门，缓缓开口道：“我听见你对孩子说的话了。知夏，如果你不能给我足以说服我签字的理由，我不可能同意离婚。你我之婚姻，缔结的是薄姜两家的秦晋，我想早在结婚前你就再清楚不过了。”

　　回应他的，只有无边浓稠的夜色。

　　**

　　凌卉卉与姜知夏一样，国内行程一般乘坐客机。

　　姜知夏开车去接她。

　　返程路上，凌卉卉兴致勃勃地讲她在头等舱遇到了某档热播综艺里的人气萌娃。

　　“我真是心都要化了！特别乖，捏脸都给捏呢！哎呀呀，说起来，我能不能把我干儿子送给小姑娘结娃娃亲？”

　　姜知夏笑道：“你干儿子可是要做公主的。”

　　“公主殿下果然不同凡响，连生的男宝宝都是公主。”凌卉卉似有若无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别摸了，你那里只有巧克力和小蛋糕。”

　　凌卉卉挺了挺并不存在的大胸，骄傲道：“还有一肚子坏水呢。”

　　姜知夏带凌卉卉入住她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三百六十方大平层。

　　凌卉卉十分义气，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就撸起袖子找薄西晏谈判去了。

　　可惜不到十分钟就败下阵来。

　　姜知夏：“他怎么说？”

　　“他说这件事只能你们两个解决，别人插不得手。”

　　姜知夏早料到差不多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抱多大希望。她手肘搭着凌卉卉左肩，笑道：“那你多在南城住几天呗，就当陪陪我？”

　　“我当然得陪着你啊！我跟司乾说好了，你这边出了点事需要我帮忙，如果不解决我就不回去了！”

　　“……那大可不必。”

　　二人去X&R做了SPA，接着找了家法式餐厅吃午餐。

　　蒜香黄油焗蜗，顶级鹅肝。

　　主菜是奶油芦笋鳕鱼排，乳香浓郁，肉质滑嫩鲜甜。

　　姜知夏问凌卉卉：“你这次回来，打算回凌家看看吗？”

　　“回去做什么？去我爷爷面前听他聊我哥？”

　　凌卉卉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早在她高三时就已经过世了。

　　她年幼怙恃尽失，是由这个哥哥手把手拉扯大的，其中感情可见一斑。

　　所以，凌家老爷子才会时不时抬出英年早逝的长孙来明里暗里敲打凌卉卉。

　　可惜她现如今已经不吃这套了。

　　“我也不建议你回去，平白生气。”姜知夏回了个微信消息，随口与凌卉卉提起：“APP推广的计划书我发给你以后，那你有没有看过？”

　　好歹凌卉卉算是隐藏的大股东。

　　“我又看不懂，你们决定就好了。钱不够的话再来找我要。”

　　姜知夏失笑：“那不至于，虽然烧钱，但有荆桓城在，他把控得很好。”

　　凌卉卉搁下刀叉，默了默。

　　姜知夏见状，有些后悔刚刚口无遮拦之下又提了荆桓城的名字。

　　她刚要开口转移话题，就听凌卉卉说：“我想见见他。”

　　姜知夏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凌卉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气坚定：“夏夏，我想见见他。”

　　见……老情人？

　　姜知夏无言以对，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怼她：“你们见了面能怎么样？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吗？”

　　前任见面无可厚非，但他们都没有完全放下对彼此的念想，这就实在不该联系了。

　　凌卉卉咬了咬嘴唇，“我就远远地看一看他，夏夏，你帮帮我。我保证不出现，不会让他看到我的。”

　　姜知夏直接回道：“你这样对得起司乾吗？”

　　凌卉卉垂下眼睫毛，整个人顿时安静下来。

　　耷拉着脑袋，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姜知夏缓缓道：“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诚意嫁给司乾，但这些年他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凌卉卉恹恹道：“我也没想怎么样，我就想远远看一看他。”

　　姜知夏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软下心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凌卉卉坦诚道：“夏夏，我现在挺后悔的。你说我又不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我干嘛要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我早说过，你哥哥的公司你留不住。”

　　“但有了狗男人做靠山，我面对凌家那一大家子人，就底气十足。就像手握爽文剧本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知夏笑了笑：“那你就更不应该动别的念头。”

　　“我真的就远远看一眼，绝对不会产生任何其他想法。”凌卉卉顿了顿，说：“你把他约到上学时我们常去的那家千与千寻吧，看了这一眼，我以后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了。”

　　姜知夏弯唇笑：“跟青春告别吗？干嘛弄得这么伤感？”

　　凌卉卉：“你不懂。”

　　半分钟后，她又补充道：“你没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去的经历。”

　　或许在当时这份感情并没有多深刻，但在经年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