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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作用！！”陆建民喊得声嘶力竭：“作为领导，你怎么能带头宣传封建！机床厂的领导要真都是这种水平，那霍厂长你走还是走对了！乖宝——”

　　“弃暗投明！”

　　陆微尘跟个捧哏一样，和她爹一唱一和。

　　陆建民：“对对对，这就叫弃暗投明！这机床厂，我们不待也罢！”

　　“霍厂长，我看咱们今天也不用来了，咱们回去吧，借个别的地方的，我看首都那个发动机厂的装备就够我们使了……”

　　“别！小同志！你这说的什么话！”

　　霍兴云这次是走了狗屎运，手里有个产品被选中了去大阅兵，所以要来借用机床厂的设备调试产品。

　　这都是走的官方流程，姜怀民也知道一点。

　　大阅兵啊……

　　他们机床厂也有机床上过大阅兵展示呢。

　　不过多一个不嫌多啊。

　　要是被他搅黄了这件事……

　　而且姜怀民就是个小小的车间主任，机床厂里像他这样的车间主任有二十多个呢！

　　临阳县机械厂虽然是小厂，可霍兴云再怎么说也是个厂长，按理来说是能和机床厂厂长对话的。

　　更别说人家厂长是她老师。

　　现在霍兴云人不在机床厂了。人家师徒两个搞他一个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姜怀民立刻滑跪：“小同志，你看我。”

　　他“啪啪”打了两下嘴巴，打出声音来：“霍厂长也是知道的，我这张嘴啊，不会说话！”

　　陆建民“半信半疑”：“真就只是不会说话？”

　　“真的！”姜怀民道：“厂长德高望重，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背后对他说三道四，一着急，这不就说错了吗？”

　　陆建民见好就收。

　　本身他就是替霍兴云出头的，姜怀民怕的也不是他，而是霍兴云。

　　他可不得尽快抽身。

　　陆建民立刻挂上笑脸：“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姜主任，误会了误会了，我还当您是什么坏分子呢！”

　　姜怀民：“……”

　　你可别说话了！

　　姜怀民心累。

　　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他一开始只是痛打落水狗，想笑话笑话霍兴云……

　　现在好了，不光笑话不成，还得陪着笑脸说：“走走走，同志们，我带咱们去厂长办公室。”

　　“不必了。”

　　霍兴云道：“我知道在哪儿，姜主任帮你的去吧。”

　　姜怀民脸色一僵。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在使唤下属一样？

　　但他实在是怕了陆建民那张嘴，擦了擦汗，“哎”了一声：“那你们请便，请便。”

　　说着赶紧走了。

　　他不想和这些人相处了！

　　待他走后，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因为要忙正事，林昭笛没来，去找吕秀逛街去了。

　　陆微尘就坐在他爸怀里，跟领导巡查一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霍兴云则逐一给她介绍。

　　等到了厂长办公室，就由霍兴云和陆微尘进去，其他人则得在办公区域外面等一会儿。

　　陆微尘由霍兴云抱着，一探头就看到一张干净的桌子。

　　桌子就是普通木制，刷着红漆，桌子上放着几摞文件，一个笔筒，一盏台灯和一只带盖儿的搪瓷杯。

　　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伏案而作，他的头发花白稀疏，腰背挺直。

　　霍兴云敲了敲门板。

　　老人应声抬起头来：“兴云？快快，进来，这么早就来啦？”

　　“老师。”

　　霍兴云放下陆微尘，鞠了一躬。

　　岑厂长连忙把她扶起来，目光温柔慈爱，语气略显责怪道：“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我，怎么，现在来了还要给我整这套？”

　　霍兴云也笑了：“该有的礼数还不能少。”

　　岑厂长笑着，让她坐下。

　　自己则和陆微尘打招呼，伸出一只手来：“是小陆同志吧？你好你好。我叫岑复华。”

　　陆微尘伸出小手和她交握：“岑厂长好，我是陆微尘。”

　　两人说起来，还算是笔友。

　　虽然只互相传递了两封信。

　　岑厂长哈哈一笑：“你叫我岑爷爷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

　　“好的，岑爷爷。”

　　他答应着，又去自己抽屉里取出一袋子半臂高的干果来，放在霍兴云和陆微尘身边。

　　岑厂长年纪大了，今年得七十岁。

　　这干果以他的牙口，肯定是吃不了，这是专门为了招待他的学生才准备的。

第151章 方案

　　其实以他的年纪，早就应该退休，颐养天年。

　　但是机床厂就如同一艘巨舰，在找到新的、可靠的掌舵人之前，岑厂长和上头，都不敢轻易把这艘巨舰交给别人。

　　原本他看好的掌舵人是霍兴云。

　　只可惜……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岑厂长这几年，其实也有在寻找新的接班人。

　　但是最让他惦记的，还是这个学生。

　　收霍兴云为徒弟的时候，他已经六十岁了，精力还很好。

　　年轻的时候恃才傲物，觉得没有什么能把自己打败，纵使衰老，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等真的老了，才发现人这辈子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他在霍兴云身上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霍兴云被他视为自己的思想、技术的传承人。

　　这心血并不是一朝一夕、又或者短短两三年就能磨灭的。

　　岑厂长笑着劝：“快尝尝，这是你英哥和你嫂子捎回来的。”

　　岑英夏就是岑厂长的儿子，临阳县公安局的钱局长在他手底下当过兵。

　　他现如今驻扎在祖国最西边的地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还奔赴在第一线。

　　闲话家常过后，岑厂长才问起他们的计划。

　　这方面就是陆微尘来陈述了。

　　她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来，笔记本上画了十几张图片。

　　岑厂长一张张看过去。

　　不免有些惊叹。

　　这画竟然如此真实，上头的投影仪和投影仪的图案十分清晰，会让人觉得创作人很有功底。

　　当然，更让他惊叹的是这些画面中蕴含着的巧思，和其中的技术。

　　“你这个全自动行驶……据我所知，我们国内这种技术还没有普及。”

　　其实这个时候国外已经有了远程遥控技术，但是对于起步时间短的华国来说，生活方面的遥控技术几乎为无。

　　陆微尘随身还拿了样品来，她的样品的外观依然是简单普通的，甚至有些粗糙。

　　一个扁平的木盒子，底下有四个橡胶轮胎，像粗制滥造的玩具小汽车。

　　她把遥控器递给岑厂长。

　　岑厂长试着用了一下，发现虽然是匀速行驶，无法变速，但是操作起来几乎没有滞涩感。

　　陆微尘道：“这种移动装置的构造没有投影仪那么复杂，咱们厂支援一些工人、装置和场地，三天内就能完工，我们会提前去场地进行测试。”

　　他沉吟片刻，对此表示疑问：“你说你想让大领导按下按钮——到时候主席台距离展示路线，距离一定是超过百米的。”

　　“这方面没有问题，遥控系统的预设距离是一千米”陆微尘说：“并且我们会提前准备五部遥控器，领导手上的遥控只用来操控投影仪的展示图案，另外四部用来遥控移动装置，则由我们的人自己拿着，多点位监控，保证最大幅度降低出问题的概率。”

　　其实整件事情最耗时耗力的，反而是展示图案的拍摄。

　　因为手头上没有计算机，计算机的组装又过于复杂，零件都无法凑齐，并非一日之功，陆微尘没办法自行编程。

　　只好采用拍摄手法，自行制作道具，布置场地。

　　这些反而是最费时费力的。

　　不过这项工作在来首都之前他们都做好了。

　　而其它无论是投影仪还是移动装置，都是流水线生产。

　　岑厂长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看向霍兴云：“霍厂长，你怎么看？”

　　这是要谈正事的称呼。

　　霍兴云点头表示支持：“方案是我们经过商讨给出来的。”

　　既然如此……

　　岑厂长正色道：“霍厂长，小陆同志，你们能为自己的产品做担保吗？”

　　“我们可以。”

　　“好！”岑厂长拊掌道：“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们一把，等准备工作做好，我先验收一遍，如果没问题，审核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她们今天来，正是为了这一句承诺。

　　毕竟她们这个方案对于技术仍显落后的华国来说，还是比较大胆和前卫的，而且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万一做到最后，反而在审核通过上卡了一关，就不好了。

　　见一大一小两个姑娘笑了起来，岑厂长也笑：“孩子们，好好干！”

　　“好！”

　　……

　　岑厂长动作很快，当天就拨了人手和场地。

　　机床厂太大了，工人又这么多，划个百人出来没有什么问题。

　　实际上只需要七十二台。

　　但是最后完美成品要做出一百四十四台来，并且得保证全部能够正常使用，以免出现问题。

　　投影仪也是一样。

　　厂里开工第二天，临阳县机械厂那头的投影仪就被卡车送来了。

　　临阳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