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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聊了半天，顾玉珠又好奇地询问沈涉，“一直在说我了，舅舅这几日好像也很忙，前些日子母亲还说总看不见你。”

沈涉脸色有些阴沉，他喝了口水，沉默了许久后，才低声说道：

“死了沈沧海，邺京的生意眼下正缺人手，更忙一些。”

顾玉珠眼珠一转，“舅舅说的，是阿芙蓉？”

她差点忘记了这好东西，前世她也尝过一阵子，那绝妙滋味这会儿念及还蠢蠢欲动。

不过她记得这玩意儿容易上瘾，极易影响她的思绪，如今关口她不能碰。

不过却叫她想到，她可以用这玩意儿来控制，她想控制的人。

沈涉有些惊讶，“你竟然知道？是你娘告诉你的？”

顾玉珠默认了，她想了想道：“不知舅舅能否匀给我一些？”

“你是想……”

“并非我自己想尝。舅舅和我都知道，这东西用得好，可是往上爬的好机会。”

顾玉珠笑盈盈道：“过几日我要进宫去拜见太后……”

“舅舅自己慢慢渗透，总归慢一些，可若是能叫一大人物给舅舅开路，就顺畅多了。”

沈涉拊掌，“明日我叫人给你送去。”

顾玉珠回到尚书府，便直奔叶氏的院子。

叶氏刚刚起床，捶着肩膀哀声连天，“世事无常啊，前两日她还跟我告假，今日人就没了……”

“母亲别伤心。秀嬷嬷伺候母亲多年，若她见到母亲这样，黄泉路上也不会走得安心的。”

顾玉珠跪坐在叶氏身前，替她揉着腿。

“哎，说来的确可叹，秀嬷嬷怎么就把毒草看错了呢。她那几日一直魂不守舍的，也不知是为什么。”

“是啊，动不动就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院里事务太繁重，累着她了！”

叶氏摇了摇头，嘀咕道：“这心不在焉还带传染的呢。”

顾玉珠耳尖一动，她瞳孔缩紧，身子忍不住绷了起来。

“母亲说的传染是？难不成除了秀嬷嬷，还有人心不在焉？不好好做事？”

“可不就是——”

“夫人。”

叶氏话还没说完，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欠身说：“平安说身子不适，想跟你告一天假。”

“行，叫她好好休息。”

顾玉珠眼神颤抖，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不就是传染的那个。”叶氏笑着说，“给我搞怕了，若真是忙出来的，便赶紧叫去歇着，再出一个秀嬷嬷，我这心可就承受不了了。”

顾玉珠笑不出来，含糊了几句，便起身急匆匆地跑了。

她跌跌撞撞回到院子，冷静了几秒，拉来绿槐。

“快去找人问！今日平安都去过哪里！可有去过顾凉和顾荻的院子！给我仔仔细细地问！”

“是！奴婢马上去办！”

顾玉珠端坐在桌边，雕塑似的等待了良久，绿槐才回来。

“小姐，都问到了。平安今日根本没出过夫人的院子。一直在房里待着。三小姐和二小姐的院子，她也没进出过。”

顾玉珠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如舅舅推测，这种胆小如鼠的下人，有李秀作例，根本不敢冒头。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顾玉珠压低声音，“盯着平安，把她解决。做得利落些。”

“是……是……”

第301章平安上吊

翌日，日上三竿。

顾凉起早来给叶氏请安，母女俩一起用了早膳。

候在一旁的侍女上前撤膳，叶氏看了她一眼，拧起了眉。

“怎么是你，平安还没来吗？”

侍女容妆欠身道：“今日一早便没看见过平安姐姐，还以为是夫人给她准了假，在歇着。”

“我只准了她昨日一天，她今日不来，是不是病了。她这几日也心不在焉的……”

叶氏心里发慌，秀嬷嬷那事儿还叫她心有余悸。

“快，快去看看，平安是不是病了！”

容妆应了一声，喊了外面两个人来收拾桌子，自己亲自去找平安。

顾凉扶着叶氏进了里屋。

“母亲别担心，许是睡过头了。”

“你不知道，我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出事，我怎么能不担心啊！”

没过多久，容妆便回来了，只是她发髻散乱，眼里满是恐惧。

“夫人！不好了！平安姐姐她……她……”

“她怎么了？”

“她上吊了！”

叶氏脸色骤变，呼吸急促了三分。

顾凉腾的站起身，“母亲你歇着，我过去看看。你们，速去报官！”

不出片刻，叶氏的院子就乱了。

都知道后院的丫鬟房死了人，所有侍女都围在外面。

顾玉珠得了信，也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只可惜来的似乎晚了点。

府内的仆人正抬着尸体走出来，尸体身上已经盖了白布。

而顾凉正不知和大理寺卿说什么。

顾玉珠走上前，“人真的死了？是怎么死的？”

仆人点头示意，“吊死的，死的透透了的。三小姐已经联络家人发丧了，这尸身搁在院子里瘆得慌，小姐就叫我们先抬到前院去，等平安家里人接走。”

顾玉珠眼珠滚了滚，让开了身子。

仆人走了两步，她装作脚下一崴，撞了一下担架。

嘭——

“啊！”

尸体从担架上滚落在地，青白色瞪大眼的死尸，就这么暴露在众人跟前，侍女叫成了一团。

“大喊大叫的做什么！是要打搅人的清静，巴不得她晚上找你们么！”

顾凉快步跑了出来，叫家丁把人扛回担架上。

“你们都小心些！”

顾玉珠看清了死人脸孔，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

死的的确是平安，这家伙恐怕是害怕极了，才上吊死了，也好，省了她动手。

“姣姣，既然你ᴊsɢ在这儿，我就去陪母亲了。”

顾凉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顾玉珠快步走开，到了处无人的地方，才扯过绿槐说：

“继续叫人盯着，看看平安有没有把事情说给旁人听。再找个没人的时候，在她房里仔仔细细搜一遍，别落下什么东西！”

“是！”

顾玉珠来到叶氏的房里，刚进门便被她握住了手。

“玉珠，你可算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荻走上前，“大姐，母亲一直担心着。平安她如何了？”

“尸身已经叫抬到前院去安置了，只等着她家里人来带走。”

顾玉珠不动声色的撇开顾荻的手，扶着叶氏坐下。

“娘你也别多想，娘平日里待下人都很好，平安许是其他地方受挫，一时想不开才……”

叶氏哭红了眼睛，“好好的一个孩子，还年轻着，怎么就……怎么就……”

府上死了人，还一死死一对，都是叶氏院里的。

惊檀院是住不下去了，顾臣烨下朝后赶回府上，就立即遣人给叶氏拨了新院子。

叶氏心悸，顾臣烨又找了几个大师来府上，折腾了七八天，事情才算了结。

转眼七月已经过了一半，顾凉叫玉壶查的事情却毫无半点进展。

她整日捏着叶家家仆给的纸条看，上面记的是岑广福的妻子，常说的几道方言。

她四处找人询问，但问到的人甚至连这句话说的实际上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哪里的方言。

顾凉有些挫败，连续几日都不曾出门。

玉壶倍感无力，眼下主子在外，也没人能劝劝小姐。

碰巧这日，有人上门拜访。

“郡主！”

“你们怎么来了？”

顾凉有些惊讶，放下了手里的纸条，上前扶起祁老太。

祁沅笑说：“只是好久不见郡主了，我娘想来看看郡主好不好，顺便给郡主带一些，我们亲手种的菜和水果！”

玉壶：“东西都被属下送到小厨房去了。吩咐人冰了西瓜和葡萄，待会儿送来。”

“您先坐。”

顾凉喊人给母女俩送了凳子进来。

“在京中过得可还好吗？”

“托郡主和王爷的福，过得很好。若没有郡主，肯定不是这会儿的光景。”祁老太说着说着，便抹起眼泪来。

“是啊，多亏了郡主和王爷，帮我哥哥洗刷了冤屈，我哥哥才能有今日。”

顾凉有些尴尬，“你也知道，顾知进其实是我……”

祁沅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