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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渺看着顾行川的背影，蓦地站起了身。

“玉壶，你陪大嫂待一会儿。”

说罢，便直奔顾行川而去。

二人前后脚来到前院里，姜渺总算追上了他，大喝一声：“顾行川！你站住！”

顾行川不悦的转过身，“你叫我什么？姜渺，你就这么和大哥说话？！”

他不耐的说：“若是为了孟知栀，你就不必多说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姜渺施施然撩了撩嘴角，笑容礼貌却不带温度。

嗄声道：“不谈孟知栀，那我们谈顾玉珠吧。大哥明明娶了一位这么好的夫人，怎么不伦之心还没尽呢？”

顾行川脸色骤变。

他四下看看，拉着姜渺走到一边的角落中，愤怒的甩开她，逼问：

“你胡说什么！你、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大哥之前养在胡同里的那个外室，长得什么样子，大哥自己没数？”

姜渺挑了挑眉，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大哥可想过，母亲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她紧盯着顾行川的眼睛，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咬着牙说：

“母亲身体不好。”

顾行川双肩塌下，忽然示弱，“姣姣……我、我最近不会告诉她。你、先帮哥哥瞒一瞒。”

“最近不告诉？！”姜渺一字一顿，声音变了调子。

“这还打算有一日把这种事和母亲说吗！！”

姜渺瞬间崩溃，她现在手里若有刀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捅死顾行川！

叶氏是个宽宏大度的好母亲，可这种事放在哪个母亲身上，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他上一世已经间接害死叶氏了，这辈子还想害她第二次吗！！

姜渺忍了忍，道：“你自己去和大嫂讲清。大嫂是个良善的，她不会乱说。你既然配不上她，就赶紧放她走。她腹中孩子去留我都可以帮忙。”

“外公有几个远亲在边关州县做里正，你自己找借口过去，再也不要回来，我就帮你瞒着。”

姜渺眼神闪烁，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让顾行川活着，但永远闭嘴的方法。

好歹兄妹一场，她再如何也会给他一个体面的选择机会。

虽然实际上，他根本没有选择。

就算他这辈子走了正确的路，也应该为上一世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努力科举，考中状元，可不是为了去乡里做里正的！”

顾行川像是被羞辱了一般，脸色涨红，低吼道。

“我不会离开玉珠！姜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走了，你就能继续肆意欺辱她！没有我护着，母亲也信你，你们会怎么对她！我永远不会走，你想都不要想！”

第280章和离了

姜渺气急反笑，一边点头一边道：

“即便我现在告诉你。顾玉珠给你希望，是想让你主动和母亲坦露真相，然后气死她。你还是不会回头，是不是？”

顾行川上前便要掐她的脖子，口中发出愤怒的沉吟：

“姜渺！你还在污蔑她！！”

“啪——”

姜渺反手一巴掌扇在顾行川脸上，冷漠道：

“顾行川，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

孟知栀贴在墙壁上，身子受不住的往下滑，脸上的表情因为过于错愕呆滞住。

她听到了什么？

顾行川……竟然喜欢他的亲妹妹？！

孟知栀捧着肚子大口呼吸，半晌才冷静下来。

身后的两人都已经各自离开，孟知栀扶着墙，慢慢往住处走。

另一边，姜渺刚到孟知栀的院子，玉壶就跑了出来。

“孟姑娘叫吉祥把属下引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姜渺面无表情，摆摆手说，“无妨。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早晚都是要告诉她的，如果她刚才听到了，还省得她再多事。

不久后，孟知栀才回到住处，迈进里间便和姜渺四目相对。

孟知栀笑得难看，“妹妹……你还没回去啊……”

姜渺起身走上前，牵着她的手替她号脉，低声道：“大嫂觉得怎么样？肚子有不适吗？”

“没事。挺好的。”孟知栀拉着她坐下ᴊsɢ。

最初听闻这消息，她的确有些接受不了，气得肚子疼，但一路冷静下来，情绪已经稳定了。

姜渺屏退了她院内的其他人，整个内院只有她们两个。

她给孟知栀倒了杯水，递过去，轻声说：

“刚才……大嫂都听见了？”

孟知栀闭了一下眼睛，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盏，她慌忙稳住，认真告诉姜渺：

“姣姣，你放心，我知道母亲身子不好，我是绝不会乱说的。”

姜渺：“我信大嫂，但我不信顾行川，也不信顾玉珠。”

她哑然失笑，对有这么个哥哥觉得羞愧至极，在孟知栀跟前更觉得面上滚烫。

“嫂……孟姐姐，这些不堪之事你也知道了。暂不提我母亲那里，你有什么想法？”

孟知栀眼神颤了颤。

姜渺主动说道：“顾行川不是能托付终身之人，他方才那番话，可见他对姐姐和你腹中孩子……都不重视。姐姐若烦心孩子的事，我这里有师父给的药方，一剂下去……”

孟知栀忙捂住肚子，“不，你先听我说。”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到床边的镜台前，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抽出一个藏在底下的纸。

展开后放在了姜渺眼下。

“这是……和离书？！”

姜渺扫了两眼，惊讶地看向孟知栀，“姐姐这是何时……”

“我早知他不是良人。前几月我便发现他在胡同养了个外室，只是那时我没看清脸孔。”

孟知栀叹息了声，摸着肚子缓缓说：“我长这么大，看我爹娘相互扶持，恩爱偕老，我知我要什么相公。绝不是顾行川这么一个，政事上无能，家事上又荒唐之人。这和离书在我发现他养外室时就写好了，可我怕若那时就揭发他，我腹中孩子……”

“姣姣，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当时硬要留下他不止为了顾行川，更为了我自己。”

孟知栀身上的软弱，不知何时消失了，她目光坚毅又温柔，背脊挺直，丝毫没有被这些打垮。

她一直是坚强的，果决的。

姜渺心中一酸，这样的女子前世竟被顾行川生生气到早产，母子俱亡，实在太不值了！

她缓了缓，主动说道：“孟姐姐若真做了决定，那还是早些告诉顾行川的好。不瞒姐姐，顾行川留在京城一日，我便一日不安心，我要他永远滚蛋，最好一辈子都不回来。”

孟知栀一惊，她看了姜渺片刻，望见她冷峻的眼神，心下才明白，姜渺这是打定了主意，恨死了那个连母亲都抛之脑后的蠢蛋。

姜渺：“孟姐姐若等我动手后再提和离，保不齐被邺京人传闲话。孟家心疼姐姐，姐姐只要以外室做借口，坚持合理，孟家不会不允。”

这是肯定的，孟家爹娘都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当初成婚时还和顾家有约定，只有孟知栀三十岁还没生养，顾行川才能纳妾留后。

这要求可是写在婚书上的，只要以这个为理由，就算闹上公堂，顾家也留不下孟知栀。

孟知栀点点头，“姣姣帮了我这么多，我自然听你的。”

几日后，孟家父母兄弟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