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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导致她就不如从小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小王氏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跟永兴侯谈一谈。”杨大人很生气。

杨氏有些不踏实：“爹，这事情真的很严重吗？”

第187章 姨娘养大的女儿，随了她自己

“严重，那家子幸好是个老实人，认准的死理就是欠债还钱，不还钱就是女儿被拉走了，也是他们的错，自己觉得理亏，所以才不知道去报官。要不然，事情还怎么收场？”杨夫人很生气了。

“你说你，你儿女也要成家立业的人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们真的要去报官吗？”杨氏吓了一跳，要是真的报官了，把小王氏告上公堂，丢人的却是永兴侯府，她也脸上跟着无光。

别人是不是觉得她在侯府的富贵和体面都是从这上头来的？那她也太冤了。

“当然没有，你爹叫李婆子先把她家亲戚劝住了，说借印子钱他们也有错，我们会想办法把他家女儿找回去，让他们在家安心等着，那家人才千恩万谢的回去了。”杨夫人想起那家人惊恐悲痛的模样，也觉得不忍心。

杨大人则说起三郎来：“……都二十岁的人了，你得赶紧管管他，看看他以后想干什么，赶紧给他找一个前程。你自己想想，三郎以后又不能继承家业，永兴侯府的产业到你们两口子的头上，也不过三成，他文不成武不就，前途还不知道在哪里，哪家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杨氏被爹娘骂的委屈：“爹，娘，我知道了。”

“你出来的时候，你们侯爷在府上吗？”杨大人问。

杨氏想了想：“应该是没有，大约是在衙门里。”

杨大人便起身，要去衙门里找人。

“爹，就这么急吗？”杨氏不解。

杨夫人瞪她一眼：“人家都找到我们家里来了，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就是有人怂恿他们，借着我们两口子，点你们那永兴侯府的，真要是告到了官府里头去，你们永兴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三郎娶媳妇，你还想挑挑？谁家姑娘还会嫁到这样乱七八糟的家里头，愿意嫁去的，那一定是不心疼这个女儿的，那你娶这样的儿媳妇，能给三郎什么助力？”

杨夫人就杨氏一个女儿，知道三郎是女儿唯一的指望，她有时候比女儿才要操心呢。

“兰馨也大了，让她少跟那个沈兰若来往，多跟周梦蝶走动走动，才是正经。”

母女二人，私底下无话不说，周梦蝶不计前嫌，几次提点过杨氏，杨氏也告诉过她母亲。

杨夫人对周梦蝶的印象很好，至少人家是实打实帮过她女儿的人，不是在方方面面压她女儿一头，自己显摆贤良淑德的小王氏，还有利用了她外孙子的沈兰若，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大人说走就走，便直接去了衙门，找永兴侯府去了。

周梦蝶派去的人，回来跟她禀告，她也放下心来：“想当初，跟杨御史家结亲，也是我的老外祖父在世的时候订下来的，要不然。”

不是她说，外祖母先后看中的，已经故去的大王氏，和现在续娶进门的小王氏，她们姐妹两个亲爹，如今的王尚书大人，远没有杨御史这般家风清明，有涵养。

那王尚书大人，表面斯文，背着手，挺起胸膛，相貌堂堂，相处久了，才会知道，这人志大才疏，只会做表面功夫，从宠妾灭妻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

杨大人去找永兴侯府。

周梦蝶则直接登了王尚书府的大门。

“多日不见，老夫人的身体好多了吗？”她浅笑着问候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对她满心感激：“好多了好多了，如果没有你救我一把，我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还让她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外孙媳妇。

王老夫人病情明显好多了，周梦蝶瞧了瞧她身边伺候的人。

她当即心领神会，示意众人都退下了，只留下她唯一伴在身边的嫡孙女王如婉陪伴。

王如婉好奇的看着周梦蝶，祖母曾说过，让她观察观察周梦蝶，看看她是如何为人处事的，从一个谨小慎微的在侯府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变成了如今的未来太子妃，可见她有多么聪明。

“我在街上偶然听到了一些风声，是有关……放印子钱的事儿，老夫人您听到了吗？”周梦蝶如此说道。

王老夫人就皱了眉头：“我不曾出门，还不知道，是什么风声？”

周梦蝶这才说了：“说是，我舅母纵容手下的人，放印子钱。”

一瞬间，屋里的人都安静了。

王如婉是愣住了，放印子钱，朝廷不是明令禁止，不许有人放印子钱吗，若是官员涉足其中，更是要从重处罚。

王老夫人的表情，看起来却一点都没意外，反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才冷笑起来：“真是其母必有其女，让姨娘养大的女儿，果然随了她家那边的根儿。”

这话奇怪，周梦蝶从来没有查过王尚书家里的一些事：“这话怎讲？”

周梦蝶是知根知底的人，王老夫人也无意瞒着她：“不瞒你说，我家老爷子宠爱的一房老姨娘，她娘家兄弟，从前跟人借印子钱，还不起，才将她卖到我们府上为奴，我见她模样娇媚，老爷馋她，便将她送给老爷做了通房。”

“一开始伺候的时候，懂事听话，后来，等容她生下了庶子以后，这腰杆子就硬了，敢偷偷摸摸的跟她娘家兄弟合起伙来，放什么印子钱。”

“老姨娘胆子这么大？”看王老夫人的脾气，也不像是个善茬，这老姨娘她怎么敢？

“她一开始胆子不大啊，攒了三五十两的，送出去，让她兄弟替她放印子钱，后来，吃到的甜头多了，胆子就更大了，攒个二三百两的，就往外送。”王老夫人冷笑着。

“那最后呢？”周梦蝶不禁好奇。

“后来，我把这事儿揭穿了，还抓了她一个现行，本想把她发卖了，但是老爷疼她啊，说生了一双儿女，卖了他们亲娘，有违天伦，又说，卖了动静那么大，万一被人发现，他官位不保，我才替他们遮掩了下来。”

“没想到，她现在后继有人了呢。”王老夫人这样想着，忽然就觉得，自己那庶子媳妇高氏，知不知情呢？

若是没有证据，她肯定也不会承认。

第188章 嫡母来了，要替她赔罪？

周梦蝶也想不到，小王氏放印子钱，原来还是有渊源的，她的生母姨娘明明也是放印子钱的受害者，偏偏她还能转过头，再去当加害者。

“老夫人，现在您已经知道我舅母私底下在做这件事了，那，您打算怎么做？”

王老夫人神情冷漠：“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当年，是她们几个庶出的姐妹，争着抢着，用尽各种手段，想要当续弦的，小王氏是其中最会装，最能沉得住气的一个。

最后，她选择了小王氏，一是她年纪小，进门不会马上生养，肯定会好好照顾她女儿生下的孩子，二是她老实本分。

结果她都看走了眼。

小王氏自己愿意当续弦的，听说却始终在永兴侯的面前表现的，像是个她被嫡母逼迫着，才去当姐夫续弦的，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她装什么？

就她可怜，柔弱，被逼的？外孙子这些年一直捏在她手里，有一段时间还被她把持着，她这个外祖母想见一面都难。

她这个嫡母受了这个卑贱的庶女多少冤枉ᴊsɢ气，这次，她岂能轻易饶了她。

“走吧，我这就去侯府，看看我那多日不见的好女儿。”她站起身来，王如婉忙扶住了她。

“那里一定是乱糟糟的，如婉你就先在家里吧。”她说。

王如婉答应了，王老夫人才让婆子搀扶着出去。

周梦蝶随她一起出门，却没有去永兴侯府的意思：“我不能陪着您去了，免得我舅舅觉得我是跟您合起伙的，欺负我舅母。”

她还有别的事要安排。

王老夫人点点头：“我知道你的为难，你去吧。”

她这算是家门丑事，要不是小王氏已经嫁到了永兴侯府去，她都打算自家关起门来，清理门户。

永兴侯府，小王氏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心里仿佛堵着一口气似的，干什么都觉得心烦意乱。

好容易伺候了婆婆，中午睡个午觉，结果刚刚睡醒，婆子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来了。”

这婆子也是她的心腹，不然也不敢这么没规矩。

“说清楚，哪个老夫人？”小王氏很烦。

“是尚书府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