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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你是什么端方君子，竟对自己师父存有不伦之心。”

　　我没听明白，卷轴中被捕捉神识的想法只有卷主人可知晓。

　　疑惑之际，苏清芝来到兽笼前，挥手收回困术，用灵力将我拽了出来。

　　我一个趔趄，惨痛摔倒在地。

　　“白楹，做阶下囚的滋味如何？”她冷笑看着我，宛若看着一只蝼蚁。

　　我死死咬着唇：“伏魔山的事，你以为能瞒林思渡多久？苏清芝，纸终将是保不住火的！”

　　苏清芝脸色一变，随即恼羞成怒：“只要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张纸永远都不会破！”

　　说罢，她拔出腰间软剑，锋利的剑刃直直刺向我的颈脖！

第7章

　　寒光冷冽，死亡近在眼前。

　　门外传来动静，林思渡走了进来。

　　苏清芝一顿，立马收了长剑，暗中给了自己一掌。

　　“噗——”她口吐鲜血，脸色瞬间苍白。

　　“清芝！”林思渡大步走了过来，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清芝。

　　“师兄……殷玄想劫狱带她逃走，被我抓了个正着……”

　　苏清芝将缚灵卷交到林思渡手中，捂着胸口咳血。

　　“我的身体……怕是好不了了……”

　　林思渡抱着她，一脸担忧而又紧张。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说罢，他转眸冷冷看向我，眼中毫无一丝温度。

　　“我说过，伤了清芝便是伤我！”

　　林思渡施术召出他的灵兽，九阶瑞金虎。

　　瑞金虎高约九尺，白面獠牙，它径直抬脚朝我凌空踩来，身下的地面都在震颤。

　　我阖上眼眸，就这样吧，就当是自己识人不清的代价。

　　然而，卷轴中的殷玄突然怒声大吼——

　　“林思渡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我去狰犽古山为你采雪骨参！你放过我师父！”

　　四周的压迫感骤然消失，我睁开眼，瑞金虎被林思渡收回。

　　殷玄的神识也从缚灵卷中脱困，从卷中摔出。

　　他顾不上疼，爬到我身前问我：“师父，你没事吧？”

　　我摇头紧张道：“我没事，狰犽古山你不能去，那里有上古凶兽出没，你去了会没命的！”

　　我不知道殷玄和林思渡何时有过交易，但那狰犽古山他是万万不能去。

　　林思渡一把将我拽过，掌心的力道蛮横而又霸道。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他？”

　　殷玄连滚带爬到林思渡脚边：“你说话算数！不可伤害我师父！”

　　林思渡瞟都没瞟他一眼：“三日内将雪骨参带来见我，否则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不……你不能去……”我殊死挣扎，出言阻止。

　　然而，殷玄心意已决，他冲我拜了三拜：“师父，你等我回来！”

　　下一瞬，神识便消失我眼前。

　　“殷玄，别去——”我嘶声而喊，但已唤不回他。

　　林思渡带着苏清芝离开，到门口冷冷扫了我一眼。

　　“清芝若好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说罢，他转身走出去，没再回头。

　　我蜷缩在角落，仿若置身冰天雪地，无助的绝望将我吞噬，淹没。

　　翌日。

　　宗内传来消息——

　　林思渡宣布与我的道侣之情作废，令择良辰吉日与苏清芝共结连理。

　　下人跑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麻木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痛了一下。

　　大婚当日的期许和欣喜，终究成了一场笑话。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更让我揪心。

　　我的其余亲信弟子不满林思渡的所作所为，当众反驳抗议，引起了他的不满。

　　余下五位弟子，全都被压入了密牢，废除一身灵力，择日处死。

　　凉意从头到脚蔓延。

　　我顾不得身份尊严，跌跌撞撞地跑去找林思渡，跪倒在他脚下：“师兄，求你看在从前情分上，放过他们……”

　　我白楹从未向任何人求饶示弱，如今跪在他面前，只求他能高抬贵手。

　　林思渡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怒意更甚：“一次又一次为了别的男人来求我，白楹，是我让你太放纵了吗！”

　　四肢百骸的痛，如蛆附骨，但也不及心头之痛。

　　“求你放了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苦苦哀求。

　　林思渡冷厉的面容更显阴戾，瞳仁也在一点点变成赤红色。

　　我惊措不已，那是魔修才会有的红瞳。

　　他如今…到底变成了什么？！

　　“什么都可以？”林思渡弯腰看向我。

　　我连连向后退着，想逃离这里。

　　但他却大手一伸，将我拽进怀中。

　　下一瞬，我身上的衣物被尽数除去！

第8章

　　我惊骇这突变的一幕，下意识抬手想遮羞。

　　耳旁却冷冷落下他的话，“你如今已成废人，也就剩下这点用处了。”

　　他像只失去理智的兽，强横掠夺，磨牙吮血。

　　而我，像被兽掠夺的食物，生吞活剥，碾碎如尘。

　　在大婚之前，我想过洞房的场景。

　　芙蓉帐暖，共度良宵，爱意浓时，水到渠成。

　　可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

　　我蜷缩在床笫一角，攥紧了拳头承受着折辱。

　　死去活来。

　　一连数日，他夜夜如此。

　　直到三日后，殷玄归来。

　　在主殿内，我再次看到了殷玄。

　　看着他，我脸色唰地惨白。

　　他还是穿着出发前的那件玄色长袍，可左臂的袖管已空空荡荡！

　　对上我心疼的眼神，他伤痕交错的俊脸倏地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师父，我回来了。”

　　我从来不是个爱哭之人，但这些时日，我几乎快将眼泪流干。

　　看着他的惨样，我艰涩摇头，“你不该去的。”6

　　林思渡打断了我和殷玄的说话：“雪骨参呢！”

　　殷玄站在我前面：“你放了师父，我便将雪骨参给你。”

　　林思渡面带愠色：“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眼见林思渡怒意渐甚，我抬手拉住殷玄，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但这一抬手，手臂上的淤青红印，尽数现了出来。

　　“师父，他欺负你？”

　　殷玄面带痛色，转而怒斥林思渡。

　　“林思渡，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伤我师父！”

　　说罢，他施术结印跟林思渡打了起来。

　　可他本就修为不敌，又带着一身伤，架不住两个回合，就被林思渡凌空一脚踢翻在地，口中鲜血四溢。

　　“殷玄！”

　　我冲过去想查看他的伤情，却被林思渡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殷玄，神色狠戾：“不自量力。”

　　殷玄半撑着身子坐起，满身狼藉却傲然无畏。

　　“林思渡，你这般阴险虚伪之人，诸般算计失尽人心，终将一无所有！”

　　此举无疑火上浇油，林思渡猛然施术将殷玄自凌空提起，身后灵剑应召而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嘶声泣血大喊：“林思渡！你放了他……”

　　“放了他？”林思渡瞥了我一眼，不知名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眸。

　　蓦地，他冷啐一声，“好，我成全你！”

　　话落，他施术带着我和殷玄瞬移至了宗门后山悬崖。

　　悬崖万米深，崖内有一些低阶凶兽，本算不得什么险境。

　　但对于身受重伤的殷玄来说，无异于是绝境。

　　我心里咯噔作响，寒意从脚底升涌。

　　“殷玄是宗门天赋最高的弟子，你已将他重伤至此，求你饶他性命，如有未尽的惩罚，让我来代他受。”

　　我无力地恳求着，心痛到无以复加。

　　但我的话，似乎让林思渡的怒气有增无减。

　　“为了他，你就这般豁得出去？”

　　我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尊严亲手捏碎：“是，只求一命换一命。”

　　林思渡黑沉着脸，骨骼作响。

　　“换命？他也配？！”

　　“殷玄，这雪骨参我便是不要，今日你也必死无疑！”

　　他挥手一拂，殷玄直直被抛入崖底，我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崖底空谷回荡起殷玄决然的话：“师父保重，弟子无悔。”

　　“不……！”

　　我凄然大喊，抑住喉间腥甜，拼尽了力气，一并跳入悬崖——

第9章

　　“殷玄，我来救你！”

　　纵是粉身碎骨，也好过囚于林思渡身侧，当没尊严的玩物。

　　可再次醒来。

　　我没处在崖底，竟躺在自己的卧房里。

　　门外女弟子的说话声传来。

　　“今日宗主大婚，我们快去添福添喜！”

　　“也好也好，还能瞻仰各大宗门的首领们，不能错过！”

　　我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林思渡和苏清芝的大婚之日。

　　一想到殷玄命丧崖底，林思渡还能欢喜结亲，我的恨意涌了上来。

　　我忍住浑身碎骨的痛意，吃力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