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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芸！嘴巴留点德！你讨厌我就讨厌我，你居然敢说我的父母？！」

「我现在倒是看清楚了，你和江时舟倒是绝配！你以为我稀罕他吗？你们两个以后能离我远点我真是谢天谢地了！」

「我以前还对你那么好，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越说越气，胸口大幅度起伏着，淤积的怨气一下子澎涌而出。

看着夏怡芸嘴脸的眼角都忍不住泛红。

「你打我……」

就在夏怡芸想动手时，杨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甩开了她：「彤彤说得对，你算什么东西，你满身污秽，就看不得别人干干净净？」

夏怡芸表情一僵，好像被这句话怔住了。

我们不想再和她理论，杨宴拉着我离开。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背后，夏怡芸突然大吼道：「你父母死得早，但你有钱，还有本事，长得比我好，什么都要抢过我！我一直喜欢江时舟，但因为你是我的姐妹，我从来没有多想过。」

「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他并没有那么喜欢你，为什么我就不能尝试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

擦身而过之际，我留下一句话。

「没人阻止你追求你的选择，但今天你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24

杨宴带着我离开，见他步履匆匆，我总觉得他有点生气。

但是从小，他就不太喜欢表露自己的情绪，哪怕是有过度的情绪，也只是皱起眉头，旁人无法猜测到他的情绪。

从家里到医院的路上，我们都没有交流。

直到检查报告出来，我们又回到车上，杨宴突然和我说：「彤彤，我们结婚吧。」

我愕然地望向他。

他继续说：「不是为了爱情，是为了你肚子的孩子，你既然喜欢他，自己要给他一个好的归宿。」

「等他出生后，我们再离婚。」

我当时心情混乱。

甚至开始质疑自己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麻烦。

不仅牵扯着江时舟，还将无辜的杨宴承担了不该属于他的麻烦。

可是，让我去扼杀肚子里的孩子我又不忍心。

说我圣母也好，对江时舟余情未了也好，生下孩子的的确确就是我心中想要的。

拥有一个全新的家庭。

但是其中不包括江时舟，也不包括杨宴。

杨宴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没有强求我马上回答。

他说：「你好好考虑，不要后悔。」

25

一天天过去，我肚子也越来越大。

外婆不放心我，特地来城里照顾我，杨宴便离开了我租房，在附近又租了一个房子。

那天他久违的穿上了西装。

说起来也奇怪，他穿西装的时候就像个社会精英，但是也能毫无违和的穿着大裤衩坐在乡村房的大门口。

「我在附近找了一个工作，平时艾婆可以照顾你，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男人去做的，你尽管找我，不用和我客气。」

听到这些话，心头微微一暖。

我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杨宴动作微顿，随即笑道：「你以为我是和谁一起长大的？你是我的家人，我当然要帮你，你孩子出生还要我一声干爹呢。」

话落，我止不住眼泪渗出，眼角火辣辣的疼。

久久没下的决心落下了。

我说：「杨宴，你娶我吧。」

26

领结婚证这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刚好是杨宴休息的日子。

要是知道我们情况的人，或许会说杨宴是接盘侠。

但显然他自己从来不这么觉得。

拿到红本本之后，杨宴直接对我说：「说好了，一年后就领离婚证。」

说话时，我们还在民政局里。

所有人员工都用诧异的目光望向我们。

哪有人刚领了结婚证就开始商量离婚的事情了？

除了我们。

感受到这些目光，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行了，快走吧！」

我们匆匆离开民政局。

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外婆，怕她老人家多想，毕竟我们不是真正的婚姻。

之后外婆还问我过，这孩子没有父亲，以后出生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后来，也不知道杨宴说了一些什么，外婆就不过问这件事了，她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好好长大。

大约在六个月后，杨宴扶着我，我挺着大肚子出门散步的时候，天空落下了第一片雪。

我抬头望着慢慢雪絮，一时间心情都平静了。

忽然，视线从天空落下。

我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灰麻色大衣的男人，托着行李箱站在不远处。

他望着这边，眼眸黑沉沉的，好像精神萎靡了很久。

杨宴本想拦住我走过去，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我手。

半年不见，他比我想象中的变化要大很多。

「孩子要出生了……」

江时舟干哑着嗓子说：「我还有机会吗？」

我莞尔一笑：「江时舟，我结婚了。」

27

江时舟眸色一颤，他张了张嘴：「恭喜你。」

我们对视良久无法再说出下一句话。

直到江时舟抬眼看向杨宴，他又问：「你真的决定是他了吗？」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了……」

江时舟没有说任何狠话。

杨宴有点惊讶开口讽刺：「我还以为你会坚持一下呢，毕竟那个女的可没少来找彤彤麻烦。」

江时舟并没有因为这句讽刺而难堪。

他苦笑了一声，对我说：「我本来就对不起彤彤，怎么可能再强迫她。」

我望着江时舟这副模样，并没有因为他的不纠缠而高兴。

只是有点可惜。

年轻时为了我而撞破南墙不回头的青年已经不在了。

短短六年，江时舟已经成长成我看不懂的人了。

他最后一次冲动给了夏怡芸，当他把事情全部搞砸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果断。

我淡然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了。」

说到这里，江时舟脸色不太好。

他问：「以后我能偶尔来看看孩子吗？毕竟我是他的生父。」

话落，杨宴脸色不太好，但他也没有资格去阻止。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

「江时舟，你就当这个孩子不存在吧，不然你以后再找老婆，多一个解释，也多一个麻烦。」

「我不会……」

「就这样吧，江时舟，承诺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靠。」

我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无非是‘不会再找另一个’‘我心里只有你’这些表面上看起来漂亮的话。

更何况，江时舟本来就没有信用。

我不需要这些。

江时舟看起来很挫败，失落地收回目光，但是还是不愿意离开。

他无非想要挽回这份感情。

杨宴扶住我说：「彤彤马上要生了，不合适在外面待太久，我们先回去了。」

没等江时舟回应，我们直接回了家。

或许是这个孩子感应到了什么。

在见到江时舟的当天晚上，他就急着出来了。

我当妈妈了。

可惜孩子并没有父亲。

28

我给孩子取名叫韩凛，是个男孩儿。

虽然我一直想要个女孩儿，但是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但我从来不会因为性别而对他有歧视。

这孩子长得像我。

这一点我很开心。

江时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生了孩子后，厚着脸皮来探望。

我外婆当场就拎起包往他身上砸。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你还想对我外孙女做什么？！」

江时舟被砸得不敢怒也不敢言。

最后还是我开口了一句，让他进来看了一眼。

倒不是可怜什么的。

只是想着这个孩子看他亲生父亲一眼就够了，不论他父亲到底是怎么背叛我的，终究是有一丝血缘。

江时舟望着不足半只手臂的婴孩，眼眶突然红了，他用手背去擦拭，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流淌而下。

那个英俊的男人哭得撕心离肺。

我没有去可怜他，只是觉得可悲，有时候一念之差足以改变一切。

过了一会儿，杨宴带着外婆离开，给了我们两个单独的空间。

江时舟问我：「我可以抱一下他吗？」

我笑了笑说：「看看就行了。」

抱他？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