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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她听到客厅传来了动静，是茶杯碰到玻璃桌子的声音。

顾顷泽回来了？

乔念念起身，透过门缝看到的却是宋雨萱！

他居然还把人带回家了？

客厅里。

不待见她的婆婆一边迎接宋雨萱，一边训斥顾顷泽：“你总算想通了，妈早跟你说过，那个全身上下一无是处的乔念念就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

“只有雨萱这种名门大千金，才是你妈心目中唯一认可的儿媳妇！”

乔念念心底微凉一片。

结婚三年了，她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消磨掉顾顷泽妈妈对她身份的芥蒂。

可原来，都是徒劳。

乔念念强压下心中苦涩，目光转而落在了顾顷泽的身上。

她在等，在等顾顷泽替她说话。

“叮”，她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

乔念念拿起来解锁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是顾顷泽发来的。

“呆在卧室，别出来。”

第2章

乔念念无比委屈地藏在门后擦着热泪，但还是照顾顷泽说的做了。

她没有出门，站在卧室里，隔着门缝静静地看着。

客厅里。

顾顷泽没表态，若无其事地起身：“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宋雨萱却伸手紧紧拽着他：“顷泽，陪陪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聊天了。”

他妈妈苏英也在旁边附和着：“是啊，雨萱好不容易回来，你好好陪她吧。”

顾顷泽和宋雨萱对视着，默默地将手抽回：“但我已经结婚了。”

宋雨萱猛地站起，一时牵扯到了伤口身形不稳，被顾顷泽扶着才勉强站立：“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三年前的今天。”他用压抑的声音说。

宋雨萱的眼中忽然燃起了希望：“顷泽，你选在我生日结婚，是不是在为我拒绝了你而赌气？”

什么？！

乔念念僵在原地，石化般望向顾顷泽。

她想要他说不是，说是爱她才结的婚。

可顾顷泽却沉默了。

他的眸子黑压压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种默认的态度，比任何话语都能够击溃她。

苏英更是在旁边补充着：“是啊，你走之后，顷泽消沉很久才走出来，至于乔念念，就是个替代品。”

宋雨萱听了无比欢喜，一下扑进顾顷泽的怀里：“我就知道，顷泽你不会就不爱我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不再需要任何替代品……”

顾顷泽试图掰开她搂在他腰上的手：“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宋雨萱却越抱越紧，语气坚定：“不晚，我能回国，你也能离婚，不是吗？”

“很晚了，你喝了酒，就早点休息吧。”

顾顷泽直接中断了这个话题。

乔念念关上房门，大颗的眼泪如豆子无声砸倒了地板上。

……

外面的动静渐弱后，卧室的门开了，颀长的身影一言不发进了房间。

乔念念攥紧着手，纱布下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

她站起身，用颤抖着声音问：“顷泽，我为什么要躲？”

明明她才是顾顷泽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要在自己的家里躲躲藏藏？

血顺着她的指缝滴到地板上，男人没看见。

在看到她右手还在流血，顾顷泽脸色微变，连忙将她手中的瓷片拿掉，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又看着顾顷泽去柜子翻找医药箱，给她包扎伤口时的温柔。

她总感觉，那个把她当做全世界的男人还在。

乔念念坐在床边，轻声问：“刚刚她的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

“你会和我离婚吗？”

顾顷泽没抬眼看她：“我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乔念念的手紧紧握着衣角，指尖微微颤抖，发出自己听着都觉得难听的嗓音：“你心动了。”

“你想和她重新来过，不然你为什么会为了她的生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够了！”冰冷而不耐的两字吐出口，“雨萱小时候为了救我差点死了，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乔念念怔怔地看向质问自己的顾顷泽。

忽然觉得陌生。

“我为了你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永远也不能回家还不够吗？”

乔念念脸色苍白，眼中噙满了悲怆：“是不是要我也为你也死一次，你才会把我看得和宋雨萱一样重要？”

顾顷泽冷漠的眼神看向乔念念，声音如同淬过寒冰：“有系统在，你会死吗？”

什么时候，在顾顷泽的眼里系统的存在成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不死的底牌？

乔念念一时无言，心里满是苦涩。

系统……

早在她为了顾顷泽留下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乔念念鼻子一酸，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砸在地板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意识到失言，顾顷泽长臂一伸揽住乔念念。

“好了，你别多想了。”他长长叹了口气，“那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那为什么他却叹气了呢？

他是在叹气不能跟宋雨萱再续前缘，还是在叹气伤害了她呢？

第3章

深夜的寂静中。

乔念念背对着顾顷泽蜷缩着，闭着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滑落，浸进枕头里。

顾顷泽翻身将她搂进怀中，温热的吻落在她耳后，脖颈……

“念念，明天去做检查吧，你不是说已经推迟九天还没来吗？”男人声音喑哑，不安分的手探入下摆。

冰冷裹住温暖，室内气氛升温，乔念念却游离在状态之外却贪恋着男人熟悉的体温。

她搂住他的脖子，喘着粗气：“如果我真有了呢？”

顾顷泽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瞬，翻身而上，拉过乔念念的手伸进被子里。

他缠绵的温热贴上乔念念的软唇：“那就生。”

一夜繁花。

第二天，乔念念醒来时，宋雨萱和婆婆苏英都已经走了。

静谧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洒在客厅象牙白的沙发上。

一切美好得仿佛昨晚那场‘战争’是场噩梦。

“走吧，东西我已经收好了。”

顾顷泽帮她拿了包从卧室出来，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乔念念想问宋雨萱人呢？可话到了嘴边，变成微扬的嘴角：“好。”

车子开了很久，终于在一家高档私人医院外停下。

下了车，乔念念才发现，这不是妇产科医院。

她来检查是否妊娠，为什么来的却是康复疗养院？

顾顷泽停好车，牵起她的手就往医院里面走。

乔念念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