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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公司会要工作时间不好好上班懈怠谈八卦的员工。

纪念话音才落，路凌川看她的目光更加凌厉，语气冷的掉渣：“你相信，原谅她。我怎么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轮到纪助理当家做主了。”

“……”

“纪念，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已经不适合留下了。”

纪念当然知道。

作为路凌川的助理，她最该谨记工作要有工作的样子，如果人人都是吊儿郎当混日子，被抓到就卖卖惨装装可怜求原谅。只要路凌川松一次口，就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效仿。

这样下去，公司一团糟，还怎么运营。

而她应该牢记这一点且刚正不阿。

可她刚才说的话，显然带着心软和求情。

“是。”纪念站的笔直，欣然接受路凌川的斥责。

她微微抬头，脸上是严肃：“如果我没有回应，蒋玲玲一个人也说不起来。所以往细了算，是我和蒋玲玲一起在工作时间懈怠八卦。既然路总要开除蒋玲玲，今天中午之前，我的辞职报告也会随同她的一起交到人力资源部。”

“……”闻言，路凌川的眸更冷了，他死死盯着纪念，却见她腰板挺直，眼神坚毅。

她是在威胁他吗？

同样站在旁边的蒋玲玲听到纪念的话直接懵了，她没想到自己工作懈怠的惩罚会这么严重，更没想到会连累到纪念。

“路、路总。”绕是心里害怕，蒋玲玲还是张了口：“是、是我的错，是我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是我主动找纪助理谈八卦。纪助理根本就没理我，一直是我自己在自言自语。您要辞退我我认了，因为我的确做错了事。”

“但……纪助理是无辜的，从我进公司到现在，一直都是纪助理帮助我，她很好，我……我不希望因为我犯错牵连到纪助理。”

虽然只比纪念小一点，但终究不像纪念一样已经踏进社会进入职场好几年了，蒋玲玲只是个才刚毕业进公司的大学生，心理素质很差。

即便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可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是没控制好情绪哭了起来。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自己都害怕的不行，可还是为纪念解释，请路凌川不要牵连纪念。

原本路凌川听到哭声心里烦的厉害，可在看到蒋玲玲低头抹眼泪时，怔住了。

不光纪念觉得，在路凌川第一次看到蒋玲玲的时候，也以为是看到了路凌蕊。

她笑的时候，俏皮吐舌头的时候，那足够感染人的笑容……

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路凌川眼前突然恍惚，蒋玲玲的脸变成了路凌蕊的脸。

以前路凌蕊受委屈的时候也是“咔叭咔叭”掉着眼泪，拽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

【哥哥，路凌晨把我花一个星期才画完的油画故意踢坏了，你快帮我把他一脚踹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然后可怜巴巴的路凌晨就被路凌川踹了一脚后含着后悔的泪水承包了一个月的家庭卫生，路凌蕊听完咔咔直笑，当时路凌川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

【你这小丫头，看他赎罪就这么开心？】

【开心！谁让他在家里踢足球，还一脚踹倒了我的画架。】

【小气鬼。】

【哼。】

“……”路凌川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眼神带着呆滞，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活泼开朗的路凌蕊。

【哥哥～】她撒娇的时候。

【哥哥！】她开心叫他的时候。

【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她做错事卖萌认错的时候。

【略略略，哥哥是傻瓜。】她恶作剧得逞嘚瑟的时候。

【哥哥。】

【哥哥……】

【……】

他伸手想将眼前的【路凌蕊】拥进怀里，往前一步，眼前的幻象突然定格，然后消失，路凌川一瞬间又被打回了现实。

再看，刚才还对他吐舌搞怪的路凌蕊已然消失不见，面前正在掉眼泪的又变成了蒋玲玲。

“……”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冷冷道：员工守则一百遍，今天中……明天中午之前放在我桌子上。”

然后又暼向纪念：“你，五百遍。”

说完，转身离开。

蒋玲玲脸上挂着泪珠，还没反应过来，红着眼睛懵懵盯着纪念。

纪念比她先回过神，对她点头道：“不用开除了，好好抄写员工守则，以后这种低级错误别再犯了。”

“好。”她点头，经过这次的事情，她也长教训了。

“对不起念……纪助理，我连累你你。”

“是我自己犯了错，不存在你连累我。”纪念道：“文件过完我会让人带给你，先去洗手间擦把脸，然后回去工作吧。”

“是。”

看着蒋玲玲扭头离开，纪念才坐下。

一只手撑在额头，闭上眼皱眉。

一只手习惯摸着脖子上的向日葵项链吊坠，指腹来回摸索着花瓣。

第58章 眼底闪过不明的光

路凌川的惩罚也不是没好处，蒋玲玲算上实习，进入工作岗位也就半年多，连一年都没有，所以她的精神还没完全进入工作状态。

因为一直有纪念护着，她的工作之路要比同龄人轻松容易很多，这是好处，也是坏处。

纪念不可能陪她为她保驾护航一辈子，若蒋玲玲将被保护当作习惯，自己学不会成长，这对她而言是致命的伤害。

今天被路凌川这么一罚，会让她清醒很多，让她明白社会的艰难和险恶，不要不把“认真”两个字放在心上。

人家是雇主你是员工，人家给了钱你就要为人家办事，社会不像在学校做错事掉个眼泪道个歉就能过去。做事吊儿郎当，被人家开除也是活该。

抄一百遍员工守则，能让蒋玲玲明白一个道理——没人会无条件包容你纵容你原谅你，社会就是那么现实。

这次之后，蒋玲玲也不敢工作懈怠了，因为她尝到了苦头。

大家中午去吃饭的时候，蒋玲玲还趴在那认真抄写守则。

纪念去吃饭的时候正好路过，见蒋玲玲还在抄，走了过去。

“下午还要上班，不能不吃饭。”

现在是休息时间，可以闲聊。

结果蒋玲玲拿着黑笔，一脸认真地抄，连头都没抬：“念姐，我做错了事，受惩罚应该的。我现在必须多抄，而且手腕越疼越好，这样我才能记得教训！”

因为她的疏忽，差点害得念姐也失去工作，所以她一定要让自己记住这个错。

“念姐，谢谢你帮我说话，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都没机会坐在这里受罚。”

闻言，纪念扯了扯唇：“你谢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如果真说谢谢，蒋玲玲应该谢……路凌蕊。

当时蒋玲玲掉眼泪的时候纪念看到路凌川的神色恍惚了，不出意外，他从蒋玲玲身上看到了路凌蕊的影子。

即便知道蒋玲玲和路凌蕊不是同一个人，她们甚至连容貌都毫不相似之处，但蒋玲玲和路凌蕊颇为相似的性情还是让路凌川心软了。

隔壁的李楠也才刚忙完，将文件收拾好放在旁边才笑着道：“给她点教训也好，要是不让她成长，以后她还有的被人欺负呢。”

说完，她邀请纪念：“今天我吃水饺，念念，一起去？”

“不去了。”纪念委婉拒绝。

“哦，那好吧。”李楠点点头：“我先去吃饭了。”

“好。”

看着李楠离开的背影，纪念脑海中闪过一丝片段很快又闪过去，她蹙眉想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起，立刻扭头看着蒋玲玲。

“玲玲。”

“嗯。”蒋玲玲一边抄一边回纪念。

“我记得你上午和我聊天的时候有提过，你也是李楠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情况时才知道咱们上了热搜，是吧。”

刚才谈话的时候蒋玲玲的确无心提过一嘴李楠。

闻言，蒋玲玲抬头，一脸迷茫，“对啊。”

有什么问题吗。

“李楠怎么知道那是咱们？”纪念问出关键。

她没记错的话，蒋玲玲说过，网上传的所有视频中，她和蒋玲玲都没露过脸。

李楠又是怎么知道当事人是她们两个的？

蒋玲玲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纪念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把昨天和纪念分开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昨天咱们分开后我就回家了，刚到家没多久楠姐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被人欺负了。我当时也懵了，就问她怎么知道的，楠姐和我说是看到了热搜，虽然视频里没看见咱们的脸，但她记得咱们在昨天穿的什么衣服，所以就认出来了，然后我就和她说了当时的情况。”

“然后呢？”纪念问她：“李楠还问了什么？”

“就关心了我一下，让我下次出去一定要小心防色/狼，其他也就没什么了……”蒋玲玲认真想着，忽然又想到什么。

“哦，对了！楠姐还问了我你在哪，有没有回家了，我和她说保护你的小哥哥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你从警局出来之后直接赶去医院了。”

说完，蒋玲玲疑惑问：“念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纪念正在认真思考事情，听到蒋玲玲的话，她回神，摇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你之前提过这么一句，然后就问一下怎么回事。”

“哦。”蒋玲玲没多想，继续低头抄员工守则。

纪念靠在旁边，大脑快速运转着。

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纪念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来电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