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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表情，大家都不敢贸然附和，偏生那位职员也不看眼色，直接催促起来。

“干嘛都不说话？刚才你们不是还挺认可的吗？”

“你们还说沈斐斐打游戏很厉害，一看就很聪明呢。”

其他人没想到他会直接都说出来，一时脸红的红，白的白。

我有点看不下去，他们这样好似我是什么豺狼虎豹：“行了行了，是我先让你们提的，任何人都合理。”

“所有大家觉得可行的艺人，都可以提出来，最后再筛选更合适的那个。”

还是没人敢接茬，高俊升才出来打圆场，“普通聊天，大家不用这么拘束，程总又不会吃了你们。”

许是他的宽慰起了作用，大家才敢笑出来。

我心无旁骛的吃饭，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下午集体活动时，我还不想睡觉，就跟着一起去了。

前面的几个职员没看到我，还在吐槽刚才饭桌上的事情。

“李绍兼是不是傻的，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李绍兼是刚才提到沈斐斐的那位职员。

我抱着双臂，跟在她们身后认真听她们说着。

“谁不知道程总已经离婚了，还提，这不是在程总伤口上撒盐吗？”

“就是，我要是程总，铁定开除他。”

“不过程总那个表情你们看到了没，好吓人，感觉如果是我，我已经死了。”

“这话要是让程总听到你就真的要死了。”

“……”

我停下了脚步，任由声音越来越远。

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就算再想听也只能听两句，多了就烦了。

刚转身，就看见身后的高俊升，正用同样的站姿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听同事聊天开心吗？”

我翻他白眼：“比不得你开心。”

“我说你每天哪来那么多话，原来都聊些八卦。”

高俊升：“八卦是人生的调味剂，不和员工聊八卦，怎么能知道员工心里在想什么？”

我睨了他一眼，突然懂了点什么。

“代言人的事情，之后你决定就好。”

“生气了？”

我忍不住发笑：“我只是没你那么闲。”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傻子也该想清楚了。

我以为的合作伙伴，看来早就已经悄悄倒戈了。

第32章

我还不打算在现在这个时候和高俊升翻脸，但也有点不想看到他。

我很快改变主意，不打算参加集体活动，转头往反方向去。

高俊升还问她：“不玩了？”

我背对着高俊升摆摆手，当做回答。

高俊升站在原地看着程京夏远去的背影，笑了笑，tຊ继续往集合的方向走去。

我没回房间，去了湖边坐。

风吹过，也好像把打结的思绪吹得更清晰。

沈斐斐在心里种下的那根刺，从来都不是因为贺南谌。

我知道贺南谌不会喜欢沈斐斐，即便贺南谌记忆扭曲，也不可能。

沈斐斐对待沈斐伶的态度，才是让我觉得不能接受的。

沈氏夫妇去世之后，沈斐伶就担负起妹妹的人生，沈斐伶长得漂亮，很快进了娱乐圈，但因为没背景，赚钱并不十分多。

或者说，没有沈斐斐以为的多。

但沈斐斐虚荣心强，不停逼迫沈斐伶给自己更多的钱，如果沈斐伶不给，她就会去作践自己。

沈斐伶心疼唯一的妹妹，只能一直满足沈斐斐的需求。

直到她被秦胜豪强迫……

沈斐伶喝多了酒，醒来时已经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她欲告无门，甚至不知道能和谁诉说。

沈斐斐不理解她，秦胜豪还威胁她，很快她就妥协了，因为秦胜豪会给她很多钱。

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可即便我都心疼不已，沈斐伶唯一的妹妹，却从来没有正视过沈斐伶的死亡。

沈斐斐把沈斐伶的死归结为活该，归结为是我的错，总之，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倘若沈斐斐能一直坚持那时我见到的样子，我还能高看她一眼。

偏偏她就算是进入娱乐圈，也要榨干沈斐伶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做他们公司的代言人吗？

……

我没有和高俊升说明自己的想法，把公司的事情都扔给高俊升处理。

从山庄团建回来之后，俨然变成甩手掌柜，一堆的事情，让高俊升忙得焦头烂额。

即便是这样，高俊升还是把那份合同带到了我的办公室，放在了办公桌前。

代言人最后选定沈斐斐，我一点都不意外。

沈斐斐确实年轻聪明，且有点流量还不是一线，性价比很高。

只是他们是不是以这个为基准选定的代言人，我不好说。

高俊升也没有落下这个恶心她的机会。

公司食堂，他特意坐到程京夏对面：“最近心情不好？因为代言人？”

我看他：“你很希望我心情不好？”

“怎么可能？”高俊升笑道：“你心情不好，苦的可是我。”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要重新签合同了？”

我认真发问，确实也是突然想起来，他们当时合作合同签的似乎是三年。

高俊升脸上肌肉微微抖动，有种按捺不住的欣喜，要从他极力克制的表情中蹦出来。

“是吗？这么快？”

我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一点点笑出来，人畜无害。

“你之前不是想要认购我手里的股份？现在还想吗？”

“什、什么意思？”

“噢我就是有点累了。”我垂着头，有些沮丧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做这么辛苦的工作，总还是会有点力不从心。”

“不如你买下我手里的所有股份，以后公司只有你一个老板？”

第33章

我是故意这么说，但高俊升脸上的表情却在透露，他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他早就不甘心和她做着平级，也不想每每参加一些宴会时，所有人都只会在他面前称赞程京夏。

当时的他缺钱才会需要程京夏的资金，但他早就不缺钱了。

他还在愁找不到理由怎么赶走程京夏，现在程京夏竟然主动提出要走。

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过于开心，但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

我只是多观察两秒，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好几款产品的专利都在我手里，我还是要保留分成的权利，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其实我早就想通了，只是在代言人确认之前，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出格。

毕竟如果高俊升是故意的，我也该有点东西回敬给他。

高俊升刚要张嘴说话，我直接演了起来。

“你不用劝我了，我都想好了。至于专利，我也是为了公司好，万一被人以为我们是决裂可就不好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端着餐盘起身，特意腾出一只手拍了拍高俊升的肩才离开。

我喜笑颜开的样子和高俊升面露难色形成鲜明对比。

高俊升想赶我走，就不得不给我很多钱，最后却也只是拿走了名义上的职位，因为专利还是不得不给我钱。

不过他活该。

一次次给我找不痛快，我也给高俊升找个大的。

……

和高俊升提完之后，我彻底放飞自我，连公司都不再去。

高俊升每次打电话，我都问他是不是已经拟好了认购合同。

一来二去，高俊升也不再主动联系。

而这期间，沈斐斐为公司产品拍摄的广告也正式上市。

如我所料，大家的讨论根本和沈斐斐本身无关。

他们更好奇的，是我怎么会同意沈斐斐做自家产品的代言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样的舆论困扰，沈斐斐竟然主动联系了我，说想一起吃顿饭。

我虽然觉得意外，但也没有拒绝。

赴约当天，我的心情意外的平静。

见到沈斐斐时，也没有情绪的起伏。

哪怕沈斐斐现在已经一副大明星做派，从头到脚都写着精致，昂贵的衣裙和包包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