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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宝珠绕过桌子在椅子上坐下，拍了拍堆在她桌上的好几个文件夹。

　　“比如帮我处理这些我会更感谢。”

　　这摞文件夹可比那束花带给她的冲击更大。

　　高俊升才不愿意，“这些我无福消受了，还是你自己看吧。”

　　他转身要走，又提醒道：“里面有品牌部提上来的代言人选，我实在选不出来，你决定就好。”

　　程宝珠准备去看文件夹，又想到什么，突然叫住高俊升。

　　“你觉得，裴霁许做我们代言人怎么样？”

　　高俊升脸上表情很快就八卦起来，他特意左右看了看，关上门后才说话。

　　“你和裴霁许是真的？”

　　“谁告诉你……”程宝珠话说到一半，突然清醒，“你怎么知道的？！”

第25章

　　高俊升憋不住笑意，一点点靠近程宝珠的办公桌。

　　“本来不是特别确定的，但是看你现在的反应，我非常确定了。”

　　“你早说品牌部也不至于为了选代言人那么焦头烂额了……”

　　高俊升还在自说自话，程宝珠打断他：“我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刚好冲浪的时候看到帖子，看到照片认出来的。”高俊升回答。

　　程宝珠不死心：“你能认出那是我？”

　　她连衣服都不是穿的自己的，遮得那么严实，高俊升这都能认出来？

　　高俊升挠了下脸，耸肩道：“能啊。”

　　程宝珠的心，啪嗒一声，就碎了。

　　她还以为除了知情人，其他人不会认出她来。

　　现在高俊升说自己认出来了，那会不会还有别人也认出来了？

　　程宝珠语气严肃：“这事儿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当然没有。”高俊升火速否认，“我就算想说，也要有人信啊。”

　　程宝珠盯着他，没说话。

　　高俊升赶紧岔开话题，认真还价道：“他来代言，可以便宜点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去和他们公司谈。”

　　“那我能报你的名字吗？”高俊升又开始欠。

　　程宝珠抓起桌上的花朝他砸去：“滚！”

　　高俊升接住花，小跑着放回办公桌上，又一溜烟小跑着出去。

　　等办公室门重新紧闭之后，程宝珠才往后一靠，瘫坐在椅子上。

　　以前她作为贺太太，很善于按照贺母的要求，去放大好的形象，所以通常也会找一些熟悉的媒体朋友摆拍。

　　但那毕竟是心里有底的拍摄，不涉及过多私事。

　　她现在和裴霁许被拍，完全就是根本不知道对方藏在哪里的偷拍。

　　这次的事情好像是告一段落了，但她总是心神不宁，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程宝珠望了天花板好一会儿，视线落回桌面看到上面堆积的文件之后，一时觉得更累了。

　　与其担心那些，还不如担心眼前。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有一点点后悔当初的决定。

　　离婚之后她拿到的钱和资产，就算挥霍几十年也花不完，当时怎么就想不开来开公司了？

　　天天操不完的心，都是自找的。

　　……

　　高俊升告诉程宝珠团建日已经定好了的时候，她也正好收到裴霁许拍摄结束，马上会回国的消息。

　　她问过孔苏萤，裴霁许身上没有竞品代言，只要联系他们公司商谈就行。

　　程宝珠本想直接和裴霁许提，想了想又还是放弃。

　　本来就是商业合作，如果她这样单独提，好像会有点奇怪。

　　等她把工作全部交给品牌部，一心准备参加两天一夜的团建时。

　　在家里收到了品牌部负责人的回复：“裴霁许团队说已经接了竞品代言，没法和我们合作了。”

　　程宝珠刚觉得奇怪，品牌部负责人发来了一条链接，她点开，发现是贺氏官微发的微博。

　　发博时间是不久前，还没有正式官宣代言人，只有一道剪影，吊足粉丝胃口。

　　程宝珠只是稍微翻了下评论，就能确认剪影的真面目。

　　贺氏签了裴霁许做代言人。

　　品牌部负责人另一条新的文字消息紧随其后：“我托朋友问了，贺氏为了抢先这个代言，直接派人去了欧洲，广告都是在欧洲拍好的。”

　　裴霁许人都还没回国，代言就已经先公开。

　　贺延川这是故意的？

第26章

　　程宝珠想到这种可能性，简单回复了品牌部负责人，让他们尽快物色新的代言人人选。

　　她接着收拾东西，又接到孔苏萤的电话。

　　“我刚刚才知道裴霁许已经是贺氏的代言人了！”

　　程宝珠笑着安慰她：“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那你们要物色新的代言人了，要不我再帮忙搭搭其他流量的线？”

　　“算了，我们品牌部也是要干活的。”

　　不能请裴霁许做代言人，程宝珠想法不大，她本来也没有抱全部的期望。

　　意料之中。

　　就算裴霁许没有做竞品代言人，说不定也会因为价格不合适谈不拢。

　　她只是想知道贺延川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显然孔苏萤和她的想法一致，也说着：“贺延川故意膈应你的吧？”

　　“因为你和裴霁许被拍了，所以他就立马签了裴霁许，这样就能以资本家的身份打压裴霁许了。”

　　程宝珠却不是很想相信，“他为什么要因为我压榨裴霁许？我倒是觉得他就是故意抢代言人，想让我计划落空。”

　　“你傻啊。”孔苏萤骂道：“裴霁许都发那样的微博了，不就是公然对你示爱？别人不知道，贺延川还能不知道？”

　　“要是裴霁许真成了你们公司的代言人，你们之间相处的机会就更多了，你猜贺延川想不想看到？”

　　“可是……”

　　程宝珠还想反驳，贺延川虽然会这样做，但这样的理由未免也……

　　孔苏萤：“真没什么好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

　　“你和他确认过了吗？他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程宝珠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她和贺延川见面以来，贺延川的种种行为，说的话，做的事，似乎也有已经想起来了的迹象。

　　但她却不敢对此予以确定的猜测。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发生在贺延川身上的巧合。

　　但让她真的相信，贺延川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她又觉得抵触和害怕。

　　“我不知道……”程宝珠喃喃道。

　　她脑子突然就特别的乱，想相信和不想相信一直在她脑子里打架。

　　“其实也不用想太多，你们现在反正没关系了……”

　　孔苏萤听出程宝珠情绪的不对劲，说到一半又开始找补。

　　“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都是单身，想怎么样都行。”

　　程宝珠被她的紧急刹车逗笑：“你反正每天说的话都不一样。”

　　裴霁许在的时候她就提裴霁许，现在贺延川疑似想起来了，她又开始说贺延川。

　　反正程宝珠就一个，不然肯定要被孔苏萤掰成很多份，谁都分一点。

　　“总之以你的第一意愿为先。”

　　孔苏萤挂了电话，程宝珠放下手机之后就没心情再收拾东西。

　　她就地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