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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儿子弄出来，你别以为你整个什么罪名就厉害了，我告诉你，守寡可不是那么好守的，有个男人在身边那是什么样？没了男人，谁都能摸你两下，亲你两口，自己犯贱别牵连我儿子...”

　　“你们这一家人，哪有一个好东西，老的老的虐待亲娘被全村人看不起，都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了，小的小的告自己男人，我怎么给儿子找了你们这么一户人家...”

　　一旁的警察满脸的不耐烦，他站起身，直接对着王强大吼：“够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注意你的言辞。”

　　王强怔了怔，依旧满腹怨气的说道：“我不服。”

　　“你有什么不服的，孟悦灵和你儿子之间那是包办婚姻，不受法律保护的……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他们之间连朋友关系都算不上，对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动手动脚，又摸又亲，不是猥亵是什么？”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多少离婚悲剧，都是来源于父母的包办婚姻，你们觉得两个人合适，是你们结婚还是人家结婚啊？”

　　经过警察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王强终于理解了一些，他试探着问道：“那，我儿子...”

　　警察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五十了。

　　“马上开庭了，到时候审判结束，自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判处。”

　　审问阶段进行的很顺利，公安部门拿出了有力证据，指控犯罪嫌疑人以其他手段，在公共场合实施猥亵，情节恶劣，被告方的解释也完全没有法律依据……最后，法院判处王辰荣有期徒刑两年，被告没有提出上诉。

　　出了法院，孟悦灵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回医院的路上，还买了一些好吃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过得异常舒心，每天按时上下班，晚上就去照顾奶奶，和王怡然还有蒋律师讨论接下来起诉的事情，准备证据。

　　算着时间，父母也应该被放出来了，孟悦灵便在律师和警察的帮助下，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老孟和金桂芝两个人体会到了一个词语———重见天日。

　　原本在看守所里想好，出来一定要找孟悦灵算账的想法也被打消，好不容易出来的，万一再被抓紧去可是得不偿失。

　　“咱俩回家吧？”金桂芝小声的问老孟。

　　老孟点点头，迈步往路边走去，反正闺女是自己的，又不会丢，什么时候来找她算账都行，就算在市里有警察，等孟悦灵回家，没人管得着了，再好好收拾她也不迟。

　　回到村里，他们发现聚集在一起闲聊的邻居没有一个和他们打招呼，还全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俩居然还有脸回来啊？小灵不是找咱们写了东西吗？怎么还没把他俩抓紧去？”

　　“不知道啊，不过你们说，他俩在这生活大半辈子了，除了这还能去哪啊？”

　　“要我说，他俩爱哪哪去，就是别回来，我都觉得认识他俩，丢人啊...”

　　老孟和金桂芝更加奇怪，金桂芝平常最喜欢和其他妇女们一起扯闲嗑，她上前两步，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第32章

　　谁知这些人各个做出要离开的样子，摆着手，嘴上连说「没什么」，然后找了借口离开。

　　金桂芝向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玩意，问句话像见了鬼一样。”

　　“行了，回家吧。”老孟脸色有些难看，摆摆手示意金桂芝赶紧走。

　　到家之后，金桂芝四处寻找婆婆，她这么多天不在家，一直担心婆婆饿死，这三伏天的，真死了，臭了，传出味去让别人发现可怎么好？

　　“行了别找了，估计让你的好女儿接走了。”老孟一屁股坐在炕上，随手抄起旱烟便抽了起来，他刻意加重了「好女儿」三个字，听起来格外讽刺。

　　金桂芝也没什么力气，倒在炕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天花板。

　　“我说，既然她愿意养老不死的，那就让她养得了，咱们也省了这份累赘。”突然，她目光炯炯的看向丈夫。

　　老孟的眉头一下子皱起：“那怎么行？儿子不养让孙女养，多让人笑话？我也不明白了，当年我爹对我奶奶也没多好，怎么就没人说呢？你看看咱们村里，谁家不都是这样过得？”

　　“还说什么了，孟悦灵就是翅膀硬了，当初就不该让她念那么多书，人家都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学那么多都学坏了...”金桂芝絮絮叨叨的说着。

　　正说着，村长来敲门，给他们送来一份快递。

　　“四大爷快进屋坐，我给你倒点水，我这刚回来，也没...”金桂芝满脸殷勤的招呼着，在外，她一直表现的都是热情好客的模样。

　　然而村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不了，东西给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

　　金桂芝看着村长略有些佝偻的背影，整个人都僵住了，村里人到底是怎么了，平时和她要好的人对她避而远之，向来平易近人的村长也对她爱答不理。

　　“哎呀！”老孟已经拆开快递，只看了一眼，便叫出声来。

　　“这啥啊？”金桂芝的文化程度不高，算是半个文盲，看着法院传票，不解的问道。

　　老孟的手已经抖了起来，见状，金桂芝更是吓得连声问着：“咋了？这到底是啥啊？你倒是说话啊？”

　　“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她把我们给告了。”老孟一下子将传票塞进金桂芝的怀里，本以为孟悦灵只是说说，接走老太婆也就算了，没想到她来真的。

　　“啊？那怎么办啊？警察不会又把咱俩抓紧去吧？我可害怕...”金桂芝浑身筛糠。

　　事情来了，躲是躲不掉的，老孟把这么多年的社会关系全都用上了……在拿了不少人情钱之后，终于找到一位马律师，愿意帮他们打这场官司。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开庭这天，一家人在法庭上对质。

　　原告一方出示了奶奶的照片和病例，还有家里的吃食，指控被告虐待老人。

第33章

　　“那些东西都不作数的，现在高科技这么发达，你们想用几张照片骗人，不是那么容易的。”金桂芝站起来，连连摆手否认。

　　原告一方不慌不忙，蒋律师又将村民联合签名写下的见证书递给审判长和各位审判员。

　　“审判长，这是我的当事人写下的指控书，上面包含了被告方对老人所做的种种恶劣事情，有焦阳村全体村民签字画押作证。”

　　就在老孟和金桂芝不知道要如何反驳的时候，马律师开口了：“审判长，我认为，原告不管怎么说都是在焦阳村长大的，和村里人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诱导村民签字画押，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被告方的说法，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被告在焦阳村生活的时间更长，更有影响力……既然如此，村民为什么会帮助我的当事人？”

　　蒋律师目光炯炯的看着马律师的表情逐渐变得尴尬，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审判长，声音笃定：“因为，被告一方不孝父母，家暴祖孙，是村里人有目共睹的，所以大家才愿意签字来证实。”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人证，审判长，请允许我要求，第一位人证王怡然出庭。”蒋律师一挥手，法庭大门打开，王怡然走了进来。

　　王怡然不光说了她看到的奶奶惨状，还把她所知道的，父母对孟悦灵进行包办婚姻的事，全都告诉了审判长。

　　蒋律师再次呈现证据，是当初孟悦灵回家相亲被打，身上留下的伤疤的照片，控诉被告一方家暴。

　　“审判长，我的当事人没什么文化，在农村，大多数人认为，这么做是为了女儿好，这是通病，要怪也是怪文化普及的不够，并不是我的当事人有意为之的。”马律师言之凿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