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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香此时此刻娇滴滴地看着傅长暮：“傅大人，现在全国各地到处都是沈氏医馆，沈楚月一个女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吗？我觉得是有猫腻在里面的，不如我们去查一查。”

傅长暮冷冷地看着朱玉香：“你吃饱了没事干？没事干就去抄公文。”

朱玉香瘪着嘴，其实她就是嫉妒，嫉妒沈楚月一个女子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有时候在想，有机会一定要第一个把沈楚月开的沈氏医馆全部砸毁。

沈楚月此时走过去，她笑着：“有猫腻？我按时交税可是记录在册的，傅公子的属下要是不信，尽管去查。”

朱玉香吓了一跳：“你……你是，沈小姐？”

那个大名鼎鼎的沈楚月怎么会在这啊，身旁一个下人都没有，这走在街上谁能认出她。

沈楚月知道朱玉香心里在想什么，她出来巡视自己的医馆，不喜带下人，而喜欢突击检查，这样能看出医馆的真实情况。

当然，也能出其不意的听到一些人的评价，例如今天不就听到了朱玉香这么酸溜溜的话么？

傅长暮皱眉，他看向朱玉香：“你先离开。”

等到朱玉香离开，傅长暮才开口问沈楚月：“你婚事将近？”

第27章

沈楚月笑了：“是啊，到时候傅公子想来，也是随时欢迎。”

傅长暮上辈子那么负她，这辈子她可要让他好好瞧瞧自己跟别人甜蜜的样子。

傅长暮眼中果然闪过复杂神色，沈楚月此时看向不远处的朱玉香：“你跟她关系很好？”

傅长暮攥紧手：“只是下属，有什么关系好不好的。”

沈楚月轻笑一声，之后没再说话，绕过傅长暮径直离开。

到晚上的时候，临近一家沈氏医馆的掌柜突然跑来：“沈小姐，有件事我想跟您请示一下。”

沈楚月此时正在书房翻账本，她抬起头：“你说。”

掌柜的头直冒汗：“储药室里丢了特供的合欢散……”

合欢散乃是禁药，但是考虑到一些贵人为了增添床笫之欢，所以在皇上特批下有严格登记的特供合欢散。

沈楚月皱眉，若是被偷去的人乱用了，恐怕会出大乱子。

沈楚月指示掌柜：“立刻去报官，被人偷药不是你们的错，倘若有人要责难你们，我来出面。”

掌柜感激地走了，楚鹤汀此时从外面走进来：“我刚看到掌柜急急忙忙走进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沈楚月看向楚鹤汀：“药房被偷合欢散，估计是拿去做不好的事。”

不过这事说来也是奇怪，天子脚下，有谁敢做这种事？

楚鹤汀皱眉：“我这就派暗卫帮你去调查。”

沈楚月点头：“好。”

……

这事阵仗闹得很大，官府在全国都在调查。

沈楚月原本要出发离开京都去北凉，也因为调查这事而耽搁了。

她也不着急，索性跟楚鹤汀也重办医馆帮人看病。

一周后的晚上，楚鹤汀有事离开，医馆里只剩下沈楚月一人。

她正收拾着东西，却见大雪纷飞，医馆外走进来一个人。

沈楚月刚想说这里已经关门，可以去隔着一条街的沈氏医馆找伙计拿药，谁知迎面走来的居然是傅长暮。

他穿着黑色劲装，抱着胳膊，叫人看不出异常，可是看他走过雪上留下的长长的血痕，便知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傅长暮一向冰冷坚毅的脸此刻十分虚弱：“沈楚月，救我。”

他闷头倒在地上，连给沈楚月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沈楚月没法子，出于避嫌原则，只好把已经睡下的丫鬟都叫起来，把傅长暮拖到内室去。

她叫丫鬟把傅长暮的衣服脱下，结果看到他腰侧的伤口很深，一部分亵衣都已经粘连在上面。

丫鬟们差点吐了，沈楚月知道寻常人见不得这种血腥，于是叫她们出去。

她正准备去处理伤口，没想到傅长暮直接抓住她手腕。

“我中了合欢散。”

沈楚月大惊：“怎么会那么巧？最近沈氏医馆被偷走的也正是合欢散。”

难道偷的人是用到了傅长暮身上？用意又是为何？

傅长暮似乎想要起身，沈楚月一下子抓住他：“你别动行不行，在床上躺着，我去给你拿止血药。”

然而下一秒，傅长暮一个手劲，居然把沈楚月拽到了床上。

第28章

沈楚月反应迅速，一个掌就把傅长暮拍回去。

她顿时升起一股怒气：“你干什么！”

她心里一边暗骂傅长暮有病，一边也知道他真的有病，毕竟中了合欢散，行动不受控制。

她急匆匆找来药，却发现回到内室时，傅长暮已经不见了。

内室的门大打开着，血迹残留在地上，沈楚月虽然讨厌傅长暮，可来这医馆的伤者从来没有没治好就走的，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她急匆匆到了医馆外想要找人，却见傅长暮正在跟属下说着什么。

沈楚月一下子拉住他：“你先跟我去止血。”

傅长暮神色冰冷：“不用，我已经知道给我下合欢散的是谁了，我要回去处理。”

沈楚月皱眉：“给你下合欢散的是谁？说不定就是偷了沈氏医馆的那个人。”

傅长暮藏住情绪：“无可奉告。”

沈楚月真是要被气笑jsg了，傅长暮自己拖着流血的身子来医馆，又没治好就要离开，当她这医馆是闹市，随便逛一圈就走？

好不容易有了情报，还不告诉她，无论是出于哪一种原因，她都不能放他走。

此时楚鹤汀骑马下来：“楚月，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他闻到浓烈的血腥气，看到傅长暮身上正在滴血，蹙眉：“你进去吧，我帮你止血。”

傅长暮的神色却有些僵硬：“我之前跟你抢沈楚月，你还帮我止血？我怎么信得过你？”

楚鹤汀冷笑：“医者仁心，我既然要救你，就不会管你我之前有什么恩怨情仇。”

傅长暮攥紧手，楚鹤汀帮他处理伤口，确实比沈楚月这个女人方便许多，于是又重新进去。

楚鹤汀找来药，帮傅长暮止血。

沈楚月在一边打来温水，将毛巾打湿拧干，然后为楚鹤汀擦手。

傅长暮看着这幕情景，心中却十分酸涩。

他怎么觉得，这副琴瑟和鸣的场景，应当出现在他和沈楚月身上？

他被喂了安神药，很快昏沉睡去。

梦中，傅长暮看到沈楚月穿着嫁衣，坐在床边。

她温柔又期待地看着自己，还唤自己为“夫君”。

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翌日，傅长暮一醒来，楚鹤汀就推门走进来。

他让药童把吃食给傅长暮：“你吃点补充体力，然后把我给你开的药拿着，就可以走了。”

傅长暮嗓子嘶哑：“我想见沈楚月。”

楚鹤汀神色不满：“傅长暮，你别得寸进尺！”

沈楚月此时走进来，她将药方递给傅长暮：“傅公子俸禄优渥，可别忘了付药钱，毕竟我们只免费给贫民治病。”

“以及昨晚你说，你已经知道下合欢散的是谁，麻烦能把姓名告诉我么？我好告诉官府结案。”

傅长暮眼睛带着血丝：“无可奉告。”

那个人是锦衣卫里面的人，他自然不能供出来。

但是他回去会对那个人做出责罚。

沈楚月语气冰冷：“傅公子不说，是因为那人是锦衣卫里面的人么？”

傅长暮觉得腰部的伤口又有些撕裂，沈楚月是有读心术吗？他想什么她都能知道！

等到沈楚月报出那个名字时，他就更震惊了——

“不会是朱玉香吧。”

第29章

傅长暮强装镇定：“你怎么知道？”

沈楚月笑了：“不会还真给我猜对了？”

她想了想，一般人要害傅长暮，要是有机会下药，肯定下毒药。

谁会下合欢散呢？那只有想要和傅长暮共度春宵的女子会了。

而傅长暮身边，与他亲近有机会下药的，只有他唯一的女下属朱玉香。

傅长暮面色阴沉：“这件事不准张扬出去。”

楚鹤汀皱眉，犯错的明明是傅长暮下属，傅长暮语气还这么强硬，，那他更要把朱玉香偷药的事告诉官府了。

沈楚月则是走上前，挺直腰板：“想要我不说出去丢了傅公子脸面？那也得看傅公子的诚意。审讯朱玉香的时候，麻烦傅公子叫我过去，我倒要问问她哪来的胆子敢偷我沈氏医馆的东西！”

傅长暮自知理亏，其实他从属下那得知后，也对朱玉香会这么做感到震惊和反感。

他对沈楚月妥协：“行。”

傅长暮很快离开，楚鹤汀对着沈楚月：“官府那边怎么说？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觉得应该公之于众。”

沈楚月开口：“就说已经知道疑似偷犯，让他们先停下搜索，免得浪费人力。公开的话，傅长暮不仅不会同意，皇上也未必会同意，就